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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永恒的不死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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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红妆错:宋太祖硬拆鸳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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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桃花树下的私语

汴梁城的三月总被桃花泡得软软的,慕容府后花园的桃林开得正盛,粉白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雪。高怀德踩着花瓣穿过桃林时,靴底沾着的春泥蹭在石板上,留下串串浅痕。

“怀德!”

树后传来银铃般的呼唤,慕容延钊的女儿慕容雪提着裙摆跑出来,桃花瓣粘在她乌黑的发间,素白的襦裙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手里捧着个锦囊,递过来时指尖微微发颤:“这是我绣的平安符,你带着出征。”

高怀德接过锦囊,入手温热,锦囊上绣着的并蒂莲针脚细密。他攥紧锦囊往怀里塞,指腹擦过少女微凉的指尖。“等我平定李筠叛乱回来,”他声音有些发紧,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就去求陛下赐婚。”

慕容雪脸颊绯红,低下头盯着自己绞着裙角的手指。远处传来仆妇的呼唤声,她慌忙后退两步:“我爹在前面待客,你快走吧。”说完转身跑进桃林深处,裙摆扫过桃树,惊起一片花瓣雨。

高怀德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海中,手按在怀中的锦囊上,转身快步穿过角门。街角的酒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翻身上马,马蹄踏过满地桃花,往军营方向疾驰而去。

三日后,禁军大营的校场上旌旗招展。高怀德身披明光铠,腰间悬着虎头湛金枪,正指挥士兵检查粮草。慕容延钊骑着战马从营外进来,甲胄上的霜气还没散尽,他勒住缰绳道:“陛下亲征泽州,命你我为先锋,明日卯时开拔。”

高怀德抱拳领命,目光扫过慕容延钊鬓角的白发。自从杯酒释兵权后,这位老将军便被解除了兵权,此次能随军出征,已是陛下格外开恩。

暮色降临时,高怀德巡营归来,帐外传来轻叩声。他掀帘一看,慕容雪穿着身小厮的衣服,脸上沾着泥灰,手里提着个食盒:“我偷溜出来的,给你送些干粮。”

帐内烛火摇曳,慕容雪打开食盒,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酱肉和烧饼。高怀德拿起烧饼咬了一口,芝麻香混着肉香在嘴里散开。“你怎么穿成这样?”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泥灰,指尖触到细腻的肌肤。

“府里看管严,”慕容雪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娘说……说陛下好像要给你赐婚。”

高怀德手里的烧饼“啪嗒”掉在桌上。“赐婚?赐给谁?”

“听说是枢密使赵普的侄女,”慕容雪眼圈泛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我爹今日在书房叹气,说陛下自有安排,让我死了这条心。”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高怀德连忙捂住她的嘴。甲胄碰撞声渐渐远去,他才松开手,低声道:“别听旁人胡说,等我回来就去求陛下。”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平安符,塞进她掌心,“拿着这个,等我消息。”

慕容雪将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滴在粗布衣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她猛地扑进高怀德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铠甲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帐外的风越来越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高怀德轻轻拍着她的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桃花香。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短一长,已是三更天。

“我该走了。”慕容雪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通红,“你要保重。”她转身掀起帐帘,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帐门口散落的几片桃花瓣。

高怀德捡起地上的烧饼,却再也咽不下。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甲胄上的虎头纹在暗处仿佛活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第二章 金殿赐婚的惊雷

泽州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汴梁城的牡丹已经开得如火如荼。御花园的紫宸殿前,数十株姚黄魏紫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七彩光芒。

赵匡胤穿着常服坐在殿前的廊下,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看着宫女们修剪花枝。赵普捧着奏折从殿内走出,靴底踩在金砖上悄无声息:“陛下,高怀德将军大败李筠,已经收复泽州。”

“知道了。”赵匡胤将玉佩扔给赵普,“你侄女年纪不小了吧?”

赵普接住玉佩,心里一动:“回陛下,小女今年十六,刚及笄。”

“高怀德勇猛善战,又是开国功臣,”赵匡胤望着满园牡丹,声音不高不低,“朕看他与你侄女甚是相配,不如就由朕做媒,赐婚如何?”

赵普手里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躬身行礼:“臣……臣谢陛下隆恩!”

“不必谢朕,”赵匡胤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廊下的青苔,“这事要办得风光些,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跟着朕的功臣,不会受委屈。”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汴梁城。慕容府的书房里,慕容延钊将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溅得满桌都是。“陛下这是何意!”他须发皆张,指着窗外怒喝,“怀德与雪儿早有情意,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夫人王氏端着参汤进来,听见这话叹了口气:“老爷息怒,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前日韩令坤被贬,李筠被杀,咱们慕容家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

慕容延钊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桌上的兵符模型狠狠砸在地上。那是他卸任时陛下所赐,如今摔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戎马一生,竟连女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下去。

窗外的桃花不知何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血色。慕容雪站在窗下,将父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平安符被攥得变了形,锦缎的边角磨得手心生疼。

三日后,高怀德班师回朝。大军进城时,百姓们夹道欢迎,抛洒的花瓣落满了他的铠甲。他勒住战马,望着慕容府的方向,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此次平定叛乱立下大功,陛下定会成全他和雪儿。

金銮殿上,赵匡胤看着跪在阶下的高怀德,龙椅上的雕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高将军平叛有功,朕心甚慰。”他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大殿,“特封你为驸马都尉,赐婚枢密使赵普之女,三日后完婚。”

高怀德猛地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殿内的文武百官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赵普站在文官队列里,脸上带着谦卑的笑意,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他。

“陛下……”高怀德的声音干涩发紧,“臣……臣已有心上人。”

赵匡胤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着:“哦?是谁家的姑娘,竟能让高将军如此牵挂?”

“是……是慕容延钊将军之女慕容雪。”高怀德额头冒汗,膝盖在金砖上微微发颤,“臣与她情投意合,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赵匡胤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慕容将军的女儿?好啊,既然是功臣之女,朕更该赐婚。”他提高声音,“传朕旨意,慕容延钊之女慕容雪,赐婚于义成军节度使李继勋,与高将军同日完婚!”

高怀德如遭雷击,瘫跪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他看见慕容延钊从武将队列里走出,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却还是躬身领旨:“臣,谢陛下隆恩。”

退朝时,高怀德脚步虚浮地走出大殿,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赵普从后面追上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高将军,恭喜恭喜啊!三日后便是大喜之日,咱们可要好好喝几杯。”

高怀德甩开他的手,指尖冰凉。远处的宫墙上,几只乌鸦呱呱叫着飞过,留下几片黑色的羽翎飘落在朱红的宫墙上。

第三章 红妆错嫁的前夜

慕容府的红灯笼挂起来那天,汴梁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丫鬟们在院子里搭起彩棚,红色的绸缎被雨水打湿,贴在梁柱上像一道道血痕。

慕容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王氏拿着凤冠走进来,银饰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雪儿,这是陛下御赐的凤冠,”她声音哽咽,将凤冠往梳妆台上一放,“认命吧。”

铜镜里映出凤冠上的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慕容雪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长发,乌黑的发丝落在肩头,像一捧流淌的墨。“娘,”她声音平静得可怕,“高将军那边……有消息吗?”

王氏别过头,望着窗外的雨帘:“听说赵家正在张灯结彩,高将军被陛下留在宫里议事,怕是……”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小姐!高将军来了!他被家丁拦在门外,正在淋雨呢!”

慕容雪猛地站起来,发髻上的珠钗掉在地上。她推开房门,雨丝立刻打湿了她的衣衫。院门口,高怀德身披蓑衣站在雨里,蓑衣下的铠甲还带着泥水,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

“雪儿!”高怀德挣脱家丁的拉扯,朝她跑来,泥水溅了满身,“等我!我这就去闯宫求陛下!”

慕容雪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摇了摇头,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别去……我们斗不过陛下的。”

“可我答应过你!”高怀德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她生疼,“我这就去杀了赵普那老狐狸,咱们远走高飞!”

“不可!”慕容雪用力甩开他的手,泪水终于决堤,“你忘了李筠的下场吗?你若反了,高家满门都会被抄斩!”她指着院墙上的红灯笼,声音带着绝望,“你看,这是陛下赐的婚,谁也改不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彩棚上噼啪作响。高怀德望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发髻上插着的银簪——那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礼物。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像被堵住一般难受。

“走吧。”慕容雪转过身,背影在雨幕中摇摇欲坠,“好好待赵姑娘,忘了我。”

高怀德站在雨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雨水顺着蓑衣的缝隙往里灌,冰冷刺骨,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同一时刻,赵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丫鬟们正在挂红绸,仆妇们端着喜饼穿梭忙碌,院子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赵普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婚书,嘴角噙着笑意。

“大人,高将军还没回府。”管家躬身禀报,“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留他在御书房对弈。”

赵普捻着胡须笑了:“陛下这是给足了咱们赵家面子。告诉厨房,喜宴的菜要备得丰盛些,明日要让全城人都知道,我赵家与高家结亲了。”

管家领命退下,书房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赵普拿起婚书,看着上面鲜红的玉玺印,忽然想起陛下赐婚时说的话:“把功臣们绑在朕的船上,他们才不会有异心。”

御书房里,赵匡胤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将高怀德的白棋围得水泄不通。“高将军,这棋你输了。”他笑着收起棋子,棋盘上的黑白子像极了战场上的兵马。

高怀德望着棋盘,脸色苍白如纸。“陛下,”他声音沙哑,“臣……臣想通了,愿遵旨成婚。”

赵匡胤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这就对了。你与赵普联姻,与慕容家结亲,都是大宋的栋梁,当同心同德辅佐朕。”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明日大婚,朕会亲自去观礼。”

高怀德躬身领旨,退出御书房时,雨已经停了。月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宫墙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抬头望向天空,几颗疏星在云层中闪烁,像慕容雪含泪的眼睛。

第四章 喜堂之上的暗流

大婚当天,汴梁城的阳光格外刺眼。高府和赵府同时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从门口一直铺到街角,鼓乐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传遍了半个京城。

高怀德穿着大红喜服,胸前戴着红花,由家丁簇拥着去赵府迎亲。他骑在白马上,看着街上欢呼的百姓,听着耳边的鼓乐声,只觉得一阵恍惚。喜服的料子极好,绣着的龙凤呈祥栩栩如生,却像枷锁般沉重。

迎亲队伍经过慕容府门前时,高怀德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楣上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却听不到半点声响。他知道,此刻慕容雪也该出嫁了,只是她的花轿,要抬往义成军节度使李继勋的府邸。

李继勋比慕容雪大二十岁,去年刚丧妻,性情暴戾在军中是出了名的。高怀德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疼,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将军,吉时到了。”家丁在一旁提醒,声音小心翼翼。

高怀德猛地回过神,策马前行,马蹄踏过地上的鞭炮碎屑,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不敢再回头,怕一回头,所有的坚持都会土崩瓦解。

赵府的大门敞开着,赵普穿着官服站在门口相迎。看见高怀德下马,他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贤婿来了,快请进!”

喜堂里挤满了宾客,文武百官几乎都到齐了。高怀德被簇拥着站上喜堂,看着红盖头下的新娘,心里一片空白。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

他弯腰下拜,额头触到冰凉的地面,仿佛看到慕容雪在桃花树下对他笑的样子。

“二拜高堂!”

他望着主位上的赵普夫妇,忽然想起慕容延钊在金殿上苍白的脸。

“夫妻对拜!”

他与新娘相对鞠躬,红盖头下的身影纤细,却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与此同时,慕容府的喜堂里一片寂静。慕容雪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沿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鼓乐声。李继勋喝得酩酊大醉,被家丁扶着进了房,满嘴酒气地揭开她的盖头。

“美人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李继勋伸手去摸她的脸,粗糙的手指带着酒气。

慕容雪猛地偏头躲开,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是陛下赐给他的,与高怀德的那枚一模一样。

李继勋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不愿意?别忘了,这是陛下赐的婚!”

手腕被攥得生疼,慕容雪却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年桃花树下的光斑。

御花园的凉亭里,赵匡胤看着宫女呈上的喜酒,脸上带着笑意。赵普站在一旁,躬身道:“陛下这招联姻之策,真是高明。高怀德与慕容家、赵家都成了亲戚,再也不会有异心了。”

赵匡胤抿了口酒,酒液辛辣,在喉咙里灼烧。“你以为朕只是为了笼络功臣?”他望着远处的宫墙,声音低沉,“李筠叛乱让朕明白,武将结党最是危险。把他们的儿女婚事握在手里,他们才会安分守己。”

赵普恍然大悟,连忙躬身行礼:“陛下圣明。”

夕阳西下时,高怀德送走最后一批宾客,脚步虚浮地走进新房。红烛高燃,新娘正坐在床沿上,手里绞着衣角。他走过去,轻轻揭开红盖头。

赵姑娘的脸很白净,眼睛很大,怯生生地望着他。“将军。”她声音细弱,像只受惊的小鹿。

高怀德别过头,看着墙上跳动的烛影。桌上的交杯酒还冒着热气,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喉咙发疼。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一声又一声,带着几分凄婉。他忽然想起慕容雪说过,夜莺是最专情的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红烛燃了整整一夜,天亮时,烛泪积了厚厚的一层。

第五章 婚后庭院的冷寂

晨雾还没散尽时,高府的丫鬟已经蹑手蹑脚地走进新房。红烛燃到了尽头,蜡油凝固在桌上,像一滩暗红的血。赵姑娘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眼底的青黑,昨夜的嫁衣被整齐叠在床头,龙凤呈祥的刺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夫人,该起身敬茶了。”丫鬟轻声提醒,将一件水绿色的襦裙放在椅上。

赵姑娘点点头,指尖划过铜镜边缘的花纹。镜面冰凉,照出她苍白的脸——这张脸是陛下选中的,是父亲用来巩固权势的棋子,唯独不是高怀德想要的模样。

高怀德从外间进来时,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他刚从演武场回来,铠甲上沾着草屑,腰间的佩剑尚未解下。“不必去了。”他声音沙哑,目光避开她的脸,“母亲身子不适,改日再敬茶。”

赵姑娘捏着裙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玉佩样式普通,却被摩挲得光滑温润,绝不是新得的物件。

庭院里的石榴树刚抽出新芽,嫩绿的叶子上挂着露珠。高怀德坐在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平安符。锦囊上的并蒂莲被摩挲得发旧,针脚处起了毛边。这是他从战场带回来的唯一念想,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将军,宫里来人了。”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陛下赏赐了些补品,还传话说让您午时进宫赴宴。”

高怀德打开锦盒,里面是人参、燕窝之类的珍品,底层压着张纸条,上面是赵普的字迹:“勿忘陛下恩宠。”他冷笑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中。

午时的皇宫御膳房香气四溢,赵匡胤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觥筹交错的大臣。高怀德坐在武将队列里,面前的酒杯始终没动。李继勋端着酒杯走过来,满脸红光:“高将军,咱俩可是同日大婚,该喝一杯!”

他身上的锦袍绣着孔雀纹,腰间的玉带是陛下新赐的。高怀德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想起慕容雪苍白的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像吞了刀片。

“听说慕容姑娘温顺贤淑,”李继勋凑过来低声笑道,“只是性子冷了些,昨夜竟在床边坐了整夜。”

高怀德攥紧酒杯。杯沿的碎片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赵匡胤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审视,他连忙松开手,将酒杯放在桌上。

宴席散后,高怀德沿着宫墙往回走。墙角的桃花开得正盛,风吹过落了满身花瓣。他忽然想起去年此时,慕容雪就是在这里,踮着脚尖为他折了枝开得最艳的桃花。

“高将军。”

身后传来女声,他回头看见赵姑娘提着食盒站在不远处,裙摆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找来的。“父亲让我给你送些点心。”她将食盒递过来,指尖微微颤抖。

高怀德接过食盒,却没打开。“以后不必来宫里找我。”他声音冰冷,“好好待在府里。”

赵姑娘的眼圈瞬间红了,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水滴在食盒上,打湿了精致的锦缎。宫墙下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第六章 桃花落尽的真相

初夏的雨总是来得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慕容府的窗棂上。慕容雪坐在窗边,手里绣着块帕子,针脚歪歪扭扭,好几次扎在指尖上。血珠滴在素白的丝帕上,像极了落在雪地里的桃花瓣。

“夫人,李将军又在书房发脾气了。”丫鬟进来禀报,声音带着怯意,“他说……说您至今没给他生儿育女,要纳柳家小姐做妾。”

慕容雪握着绣花针的手猛地一颤,针尖深深扎进掌心。她望着窗外被雨水打落的桃花,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

李继勋掀帘进来时,带着满身酒气。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帕子,看见上面的血珠,狠狠扔在地上:“你这毒妇!是不是故意不想给我生儿子?”

慕容雪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将军要纳谁做妾,与我何干?”

“你!”李继勋扬手就要打,却被她冷冷的目光逼退。“别忘了,你是陛下赐婚的夫人!”她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若是被陛下知道你如此待我,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李继勋的手僵在半空,酒意醒了大半。他恨恨地甩袖而去,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慕容雪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帕子。血珠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的斑点。她想起高怀德曾说,等她绣完这块帕子,就带她去江南看桃花。如今帕子快绣完了,江南的桃花,却再也等不到他们。

消息传到高府时,高怀德正在演武场练枪。枪尖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枪杆上的红缨被汗水打湿。管家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将军,李将军真要纳柳家小姐了,听说已经请了媒人!”

高怀德的枪尖猛地扎进地面,枪杆嗡嗡作响。他拔出长枪,枪尖上的泥土飞溅:“备马!”

李府的大门紧闭着,高怀德翻身下马,直接往里闯。家丁们拦不住他,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他闯进客厅时,李继勋正和媒人喝茶,看见他进来,脸色骤变:“高怀德!你闯我府邸意欲何为?”

“你不能纳妾!”高怀德指着他的鼻子,双目赤红,“雪儿是陛下赐婚的正室,你敢如此欺辱她!”

“我纳不纳妾关你何事?”李继勋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哐当”出鞘,“难不成你还惦记着我的夫人?”

剑锋直指高怀德的胸口,寒光凛冽。高怀德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终究没敢拔剑。他知道,只要一动手,就是欺君之罪,就是给了陛下处置他的理由。

“你好自为之。”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回到府中,赵姑娘正坐在灯下等他。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三遍,她看见他满身戾气,轻声道:“我听说了。父亲说,陛下早就知道李将军要纳妾,却没说什么。”

高怀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陛下要的不是恩爱夫妻,”赵姑娘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是让所有功臣都明白,婚事也好,前程也罢,都捏在他手里。谁要是不听话,下场就和李筠一样。”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高怀德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忽然明白了那场杯酒释兵权的真正用意。陛下不仅要收走兵权,还要收走所有人的念想,收走所有可能威胁他皇位的情感。

第七章 金殿对峙的终局

秋猎时节,汴梁城外的围场旌旗招展。赵匡胤骑着骏马,身后跟着文武百官,猎犬的吠叫声此起彼伏,惊起漫天飞鸟。

高怀德和李继勋都在随行之列,两人隔着几匹马的距离,互不搭理。李继勋的新妾柳氏也来了,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不时对他娇笑,引得周围一片目光。

慕容雪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远处高怀德的背影。他穿着铠甲,身姿挺拔,正拉弓射箭,箭矢精准地射中奔跑的野兔。喝彩声传来,他却没回头,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夫人,风大。”丫鬟放下车帘,挡住了她的目光。

围场中央的营帐里,赵匡胤正看着新送来的奏折。赵普站在一旁,低声道:“李继勋在泽州私设关卡,截留赋税,已经有人告到京城了。”

赵匡胤放下奏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以为纳了柳家的女儿,就能和地方豪强勾结?传旨,让高怀德去泽州查案。”

赵普愣了一下:“让高将军去查李继勋?他们俩……”

“就是要让他们去。”赵匡胤拿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朕要看看,高怀德会不会徇私,李继勋会不会反咬。”

旨意传到高怀德手中时,他正在擦拭虎头湛金枪。枪尖的寒光映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臣领旨。”他接过圣旨,转身就走。

赵姑娘追出来,手里拿着件披风:“泽州天冷,带上吧。还有……小心行事。”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背,冰凉刺骨。

高怀德接过披风,却没回头:“照顾好自己。”

泽州的冬天来得早,刚到十月就下了第一场雪。高怀德带着亲兵查访关卡,雪地里的马蹄印绵延不绝,像一条条冰冷的锁链。李继勋的人显然得到了消息,所有关卡都换上了新的税吏,账本也做得滴水不漏。

“将军,查不到证据。”亲兵低声禀报,“李继勋把所有罪证都推给了下面的小吏。”

高怀德站在雪地里,望着远处的城楼。城楼上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那是李继勋的帅旗。他知道,只要找不到证据,自己就会被反咬一口,说他公报私仇。

夜里,有人悄悄潜入他的营帐,留下一封密信。信是慕容雪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粮仓西角有密道,藏着李继勋截留的粮草和账本。速去,迟则生变。”

高怀德立刻带人赶往粮仓,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密道里阴暗潮湿,堆放着无数麻袋,打开一看,全是上等的粮草,上面还贴着泽州官府的封条。角落里的木箱里,果然藏着账本,记录着每一笔截留的赋税。

拿着证据回到汴梁,高怀德直接闯进金銮殿。李继勋已经先一步到达,正跪在地上哭诉,说他诬陷忠良。

“陛下!”高怀德将账本呈上,“李继勋私设关卡,截留赋税,证据确凿!”

赵匡胤翻看账本,脸色越来越沉。李继勋脸色煞白,指着高怀德喊道:“是他伪造证据!他和我夫人旧情未了,故意陷害我!”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高怀德身上。他挺直脊梁,目光扫过李继勋,最终落在赵匡胤脸上:“陛下明察!臣与慕容夫人早已恩断义绝,此次查案,只为国法,不为私情!”

赵匡胤合上账本,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好一个只为国法,不为私情。高怀德,你果然没让朕失望。”他看向李继勋,声音陡然转厉,“李继勋私截赋税,欺君罔上,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李继勋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退朝时,高怀德走出大殿,阳光刺眼。赵普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好样的。陛下说了,要升你为殿前都指挥使。”

高怀德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慕容府的方向。那里的桃花应该已经落尽,就像他们之间那段被生生掐断的情分。

第八章 深宫桃花的余韵

李继勋被流放后,慕容雪搬进了城郊的别院。院子不大,却种满了桃树,是她用自己的嫁妆买下的。她脱下了华丽的锦衣,换上粗布襦裙,每天浇花、织布,日子过得平静如水。

高怀德升了官,却很少再笑。他和赵姑娘相敬如宾,一起出席各种场合,接受别人的恭贺,却很少在私下里说话。赵姑娘为他生了个儿子,他给孩子取名“念安”,却很少抱他,仿佛那不是自己的骨肉。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赵匡胤在御花园设宴。高怀德和赵姑娘都去了,慕容雪作为罪臣之妻,本不该出席,却被陛下特意传召。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桃树下,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高怀德看着她,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桃花纷飞的午后,她提着裙摆跑过来,将平安符塞进他怀里。

“慕容氏,”赵匡胤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她和高怀德之间流转,“李继勋获罪,你却能提供证据,可见深明大义。朕赐你自由身,可再嫁他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带着好奇和审视。高怀德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全是冷汗。他看见赵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见慕容雪微微颤抖的肩膀。

慕容雪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洗。她对着赵匡胤盈盈一拜:“谢陛下恩典。只是民女已经心有所属,此生不再改嫁。”

高怀德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

“哦?是谁?”赵匡胤饶有兴致地追问。

慕容雪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高怀德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是当年那个答应要娶我的少年将军。只是他已经娶了别人,我便守着这份念想过一辈子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地上的桃花瓣,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高怀德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桃花深处,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赵姑娘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却带着一丝暖意。

赵匡胤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明白,感情也好,前程也罢,都由他掌控。那些可能威胁皇权的情愫,都要被扼杀在萌芽里,或者变成他巩固统治的工具。

夕阳西下,御花园的桃花被染成了金色。高怀德牵着赵姑娘的手,慢慢走出宫门。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太平景象。

他忽然低头对赵姑娘说:“明日,我们去江南看看吧。听说那里的桃花,一年开到头。”

赵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水滑落,滴在满是桃花瓣的地上,悄无声息。

深宫高墙内,赵匡胤站在城楼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里把玩着那枚曾赐给赵普的玉佩。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桃花瓣,像一场盛大而悲凉的落幕。他知道,这场用权力编织的棋局,他赢了。只是这胜利的滋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像冬日里未化的残雪,硌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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