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蛊虫后，柳婆婆跟着我们，朝着红蝶指引的方向前进。
可惜，降头师距离太远，走了一段路，武明宣气喘吁吁道：“我们这样走可不行，走到那里，估计降头师早就离开了。”
武明宣说得有理，必须租车过去。
于是，来到公路上，我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我们去哪，我指着前方的一只大蝴蝶道：“别问去哪，我按路程给你车费，你跟着前方的那只大蝴蝶就行。”
司机以为听错了，问道：“什么，你让我跟着那只大蝴蝶，你脑子没病吧！”
司机气得爆粗口，一副要赶我们下车的架式。
我拿出两张百元的华夏币向司机递过去，笑了笑道：“不要紧张，若是前面的蝴蝶从路上飞开了，这两百元就归你。”
司机不知道我在玩什么把戏，见到两百块钱，哪里还会拒绝：“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
我对悬在空中的红蝶道：“行了，带路！”
红蝶听到命令，便带着我们向前飞去。
途中，红蝶一直飞行在公路的上空，速度很快，再加上红蝶能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亮光，司机跟上她，也就不难了。
司机越是跟着，就越震惊，不由好奇问了起来：“对了，这蝴蝶怎么会听你指挥？”
我可不想让人知道红蝶是妖怪，便扯了个谎话敷衍道：“其实，我自小喜欢养蝴蝶，这只蝴蝶也是经常跟我出来，认识回家的路，才会如此的。”
司机似信非信，不再多问。
二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在一栋高楼前停下。
这是一间写字楼，里面灯火通明，有人在里面办公。
本来两百元多了，但是，对我来讲，这都是小钱，我没有让他找回。
那司机多拿了钱，乐开了花，转身开车离开了。
好像生怕我反悔让他退钱似的。
红蝶飞到我跟前，道：“那位降头师就在这栋楼的顶层，他正在作法，木偶是一个女子，很年轻，应该是他要伤害的对象。”
柳婆婆望着五十多层的高楼，眉头紧皱：“这降头师手段诡异，若贸然上去，恐怕他会释放降头虫。现在高楼的办公楼依有不少人在加班，若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若我们现在不出面，一旦降头师完成施法，那名女子便会魂飞魄散，我们只怕来不及救她。”我担忧起来。
柳婆婆无奈道：“虽然如此，但我们也别无选择。若是该女子命运如此，也是天意。”
柳婆婆是舍小顾大。
全玉玲对我道：“小凡，柳婆婆说得有理，若我们现在就冲上去，我们保证不了这幢高楼里所有人的安全，一旦降头虫失控蔓延，那就不是一条命那么简单了。”
我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还是对此存有不甘，只暗中祈祷那女子能躲过一劫。
红蝶是妖族，对人类并没有多少怜悯，就更不会有帮助人类的念头了。
眼下的情况，只能继续等待时机，观察降头师给我们一个杀他的机会。
这降头对社会的危机性太大了，冒然动手不可取。
等待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见红蝶飞下来，轻声说道：“降头师已经作法完毕，我们现在去搜寻一下，是哪位女子被施了降头术。”
“好的，你去吧！”我点头。
幸亏有四蝶在此，否则今天的事情，只怕会更加棘手。
正这样想着，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高楼下，与白天见到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此刻的他，头上多了一顶黑色的巫师帽，能完全遮住他的面容。
他驻足环顾四周，停了一下，然后快步消失在阴暗的巷子。
我们并没有想在这里动手，也就任他离开了。
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老窝，他肯定要回去。
四蝶找到那位被降头伤害得晕死过去的女孩，回来把情况告诉给了我们。
柳婆婆掏出一枚稀奇古怪的符纸，让白蝶将符纸贴在女孩的眉心，以便保命。
到了第二天，有人发现情况后，或许她还能保一命。
做完这些，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我们打车返回老屋区。
凌晨后的老屋区，更显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
还没有靠近老屋区靠近林子的那幢木房子，便见到前方站着四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小鬼。
小鬼们穿着黑衣黑裤，就连鞋子也是黑色的。
他们的样子似乎相差不大，表情僵硬，没有孩童们的纯真，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闪着红光，看起来非常邪恶。
与衣裳截然不同的是，小鬼们的皮肤都如纸一般白，在夜晚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四个小鬼就像四个卫士，排站在木屋门前，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待主人的发令似的。
走在最前面的柳婆婆停下了步子，凝神注视着那四个小鬼，大声道：“四个小家伙，去，把你们的主子叫过来。老身要跟他切磋一二。”
四个小鬼缓缓抬起头，红光闪烁的眼眸齐刷刷望向柳婆婆，嘴角同时勾起诡异弧度，却没有回复。
我虽然从爷爷的笔记中，知晓过一些小鬼的知识，但并不全面。
在我的印象中，这些被养的小鬼，大多数都没有心智，就像动物一样，只懂得去服从主人的指令，无法主动思考或言语。
可柳婆婆既然对着他们说话，说明她认定这些小鬼肯定有一定的灵智，不是那种能够被轻易操控的低等傀儡。
然而，虽然柳婆婆这样问了，但四个小鬼依旧沉默，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似的。
柳婆婆向前一步时，四个小鬼却也向前半步，摆出一副要攻击柳婆婆的姿态。
武明宣向来心急，有些不耐烦起来：“柳婆婆，这四个小鬼挡路，我看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直接动手就是了。”
王中阳也拿起草帽，摸了摸光滑的地中海道：“确实，办完事，我还要回去陪小倩呢？都两天没见她了。”
柳婆婆不再犹豫，向着四个小鬼迈步走去。
四个小鬼同时咧嘴，尖利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一个个面目狰狞，就像叫吠着要咬人的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