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深处传来雪橇犬的吠叫声，苏倾城爬上了望塔，看见十几个穿着皮衣的因纽特人正赶着雪橇而来。
雪橇上的木箱里装着黑色的石头，接触到紫色黏液，立刻冒出白色的蒸汽。
“是他们采集的‘冰芯石’！”
苏倾城举起望远镜，石头表面的冰纹在灯光下泛着金光，“埋在永久冻土层里的灵泉伴生矿，能中和所有机械污染！”
当最后一块被污染的冰块被金环净化时，苏倾暮在青铜盒子的夹层里，发现了半张元家的族谱。
泛黄的纸页上，元震天的名字被朱砂划掉，旁边用铅笔写着个女孩的名字，元薇薇。
正是玫瑰商会现任首领的本名，照片里的女孩梳着两条辫子，脖颈上戴着与那男孩同款的青铜项圈。
“她在找冰封之核。”
苏倾暮的指尖划过照片，女孩的辫子上系着朵干枯的醒神草。
“元震天的日记里写过，只要融合冰封之核与南极的永冻监狱残骸，就能制造出覆盖全球的‘净化冰幕’，其实就是大规模污染装置！”
一个月后，北极点的冰盖上，苏倾暮站在钻孔平台上，看着潜水机器人从冰下千米处浮上来。
机械臂捧着个篮球大的蓝色水晶，里面冻着无数金色的光点，正是传说中的冰封之核，表面的冰纹像极了地球的经纬线。
“核心里的灵泉精魄还活着。”
沈墨卿用激光笔照着水晶，光点在冰层里组成双生花的图案，“因纽特人的萨满说，这是‘地球的心跳’，能调节全球的灵泉脉络。”
苏倾城的相机对准水晶核心，镜头里的光点突然涌向冰面，在雪地上组成巨大的星图，每个星座都对应着一处灵泉的位置。
“它们在指引我们！”
她的蔷薇印记与光点产生共鸣，“核心想让所有灵泉的力量汇聚，彻底净化玫瑰商会的污染！”
当冰封之核被安放在观测站的能量塔上时，全球的灵泉同时发出金光。
苗疆的药田、南极的冰架、非洲的草原、多瑙河的河面……所有的守护据点都亮起了双生花图案，在地球的夜空中连成完整的净化网络。
三个月后，因纽特人的冰屋里，苏倾暮喝着热汤，看着孩子们在冰面上雕刻灵泉鱼。
冰雕的鱼尾溅起的水花里，游着真正的灵泉鱼，鳞片上的极光纹与冰雕完美重合，仿佛鱼在自己雕刻自己的影子。
联合国环境署的表彰信贴在冰墙上，旁边挂着因纽特人的兽皮画，画里的双生花缠绕着地球，根须扎在七大洲的灵泉里。
“全球污染指数下降了60%。”
沈墨卿指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北极净化网络启动后，连工业废气都能被灵泉精魄分解。”
苏倾城的相机定格在冰原的黎明：因纽特人正用冰铲堆砌祭坛，冰块里嵌着从各国带来的信物——苗疆的银簪、瑞士的水晶、非洲的长矛。
灵泉鱼在祭坛周围的冰洞里游弋，鳞片映着初升的朝阳。
远处的能量塔上，冰封之核的蓝光与极光交织，在天空中写下巨大的“和”字。
苏倾暮的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她翻开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发现空白处多了幅画。
双生花的根茎在灵泉脉络里缠绕，上面结满了不同模样的果实，有的像药草，有的像冰晶，有的像鱼群，有的像人类的笑脸。
画的角落写着行小字：“守护的终极形态，是让每个生命都成为守护者。”
当第一缕阳光融化冰雕的瞬间，苏倾暮看着灵泉鱼顺着融水流向远方，突然觉得所有的战斗都有了归宿。
那些藏在冰下的核心，那些流在土里的泉水，那些开在荒野的花朵，那些守护着这一切的人们，早已在灵泉的脉络里，共同写成了一首关于希望的史诗。
而这首诗，还在继续写下去，在每个日出的清晨，在每个花开的季节，在每个生命绽放的瞬间，永远，永远。
1994年的春分，英伦三岛的细雨打湿了古堡的石墙。
苏倾暮站在“倾颜”欧洲总部的藏书室里，指尖拂过羊皮卷上的拉丁铭文。
墨迹里渗出的金光与窗台上的风信子产生共鸣，花瓣上的雨珠滚落在地毯上，晕开双生花形状的水渍。
“剑桥大学的古籍修复室传来消息。”
苏倾城用银刀剖开伯爵茶的茶饼，茶末里的金色碎屑在热水中舒展。
“用灵泉泉水调配的黏合剂，让16世纪的羊皮卷恢复了韧性，连虫蛀的孔洞都长出了纤维。”
藏书室的密柜里，藏着从玫瑰商会据点搜出的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用德文记载着元薇薇的实验笔记：“灵泉精魄的弱点在于‘情感记忆’，只要用特定频率的声波唤醒它们的痛苦，就能让净化场失效。”
骤然间，所有的羊皮卷同时发出蜂鸣。
苏倾暮的玉佩撞向壁炉的青铜护栏，冰蓝色光罩撑开的瞬间。
她看见窗外的雨丝变成了银色，缠在古堡的尖顶上，组成半个玫瑰标记，与元家密室壁画上的诅咒符号完全吻合。
“是声波污染！”
苏倾城的蛊笛化作金网罩住密柜，“频率与灵泉精魄的共鸣波完全相反，能撕裂它们的能量场！”
书架上的古籍突然自动翻开，书页间飞出无数黑色的飞蛾。
翅膀上的纹路像微型唱片，振翅声里混着女人的哭泣。
是元薇薇用自己的声音录制的污染声波，专门针对双生花血脉的灵力。
祁钰的降噪耳机刚戴上，耳罩就渗出紫色的液体，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他猛地摘下耳机，耳根已经泛出与元薇薇相同的蔷薇红斑。
“声波里混着基因污染因子，能攻击我们的血脉！”
苏倾暮冲向窗台的风信子，灵泉泉水浇灌的花茎突然暴涨，金色的花瓣在藏书室上空织成穹顶。
黑色飞蛾接触到花瓣，翅膀上的唱片纹路立刻融化，露出里面透明的脉络。
落在书页上变成了会发光的书签，是风信子分泌的精油，能中和声波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