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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风起槐荫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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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焦黑的松树林里静得能听见露水坠地的轻响。刀疤脸贴着老槐树的断根,被焚心砂灼烂的侧脸埋在阴影里,鬼爪上的倒刺勾着半片染血衣襟,昨夜从夜棺姬红裙上撕下的碎片,血珠滴在腐叶堆里,悄无声息洇开深色的晕。

他眯眼望着远处白氏宗祠的飞檐,檐角铁马被风拂动的叮当声里,混着玄甲卫巡逻的甲叶碰撞声,喉间溢出气音般的低吼:“大人说了,祭祖到‘敬香’环节动手,在此之前,谁惊动了玄甲卫,拖出去喂狗。”

身后五十名血影卫像石像般嵌在松树林的阴影里。最粗的那棵古松下藏着七个卫卒,锁链缠在手腕上绕了三圈,链环被肌肉勒得深陷,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左侧巨石的裂缝里,瘦高个蜷着身子,昨夜被惊蝗粉灼伤的伤口在棉布下发烫,他盯着宗祠后墙那片矮松,玄甲卫的巡逻队刚从那里走过,靴底碾过松针的声响清晰可闻,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回廊拐角,他才敢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用气音问:“千机阁的人……真不留活口?”

他忘不了苏衍那把折扇。昨夜松林中,银亮的扇骨贴着锁链划过,链环瞬间断成两截,断口平整得像被快刀削过。此刻想起那道白光,他后颈的汗毛仍要竖起来。

刀疤脸没回头,鬼爪突然往斜后方一甩,倒刺擦着瘦高个的鼻尖钉进树干,惊起一片栖息的寒鸦。“焦土下埋着三具烧透的尸体,玄甲卫的人刚去查过,当成了山匪火并。”他的声音压得比松涛还低,目光扫过宗祠的青砖围墙,墙头上有玄甲卫的身影走过,腰间长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看见东墙那丛爬藤没?白无常带二十人从那里攀墙,沿后殿的排水沟绕去供桌后,玄甲卫换岗的间隙有两刻钟空当。”

瘦高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东墙爬藤掩着一道窄缝,恰好在玄甲卫巡逻的视线盲区。他缩了缩肩膀,锁链在掌心碾出闷响,忽然看见刀疤脸腰间露出的铜牌角,“听风楼”三个字刻得极深,被汗水浸得发亮。

这时墙内传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是玄甲卫的巡逻队正沿着墙根走过,甲叶碰撞声离得极近,仿佛就在耳边。刀疤脸突然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按进石缝更深处,直到那串脚步声渐远,才松开手。

“咱们从西侧月洞门摸进去,”刀疤脸的气音混在松针摩擦声里,“月洞门后是假山,玄甲卫每刻钟才绕到那里一次。记住,先藏进香烛房的梁上,等白景鸿到供桌前敬香,再动手绑人。”他顿了顿,鬼爪往宗祠方向虚抓一把,“离魂玉在他贴身的锦囊里,拿到就撤,别碰玄甲卫的人,他们的长刀淬了‘断筋散’,挨上就得瘫。”

五十名血影卫像影子般挪动,锁链被黑布裹住,碰撞声细得像虫爬。最右侧的矮个子钻进一截空心断木,从树缝里望出去,正看见两名玄甲卫从宗祠正门走过,一人按刀守在门阶,一人沿回廊往西侧走去,腰间令牌上的“玄”字在晨光里一闪而过。

他忽然觉得后颈发僵,昨夜见过这两人,当时他们正拖着血影卫的尸体往山坳走,刀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和此刻刀疤脸爪尖的血一样,落地即凝。

刀疤脸最后一个起身,鬼爪在松树干上刮了道浅痕,留下听风楼特有的暗号。他望着宗祠墙头掠过的玄甲卫身影,嘴角在阴影里勾起冷笑,那些巡逻的卫兵看似严密,却没留意假山石缝里藏着的透骨钉,也没发现香烛房的窗纸早被戳了个洞,洞里正对着供桌的方向。

松树林里彻底静了,只有风卷着焦灰往宗祠飘去。玄甲卫换岗的甲叶声从墙内传来时,刀疤脸已带着人钻进了齐腰深的蒿草,草叶划过他们裹着黑布的脚踝,像无数只窥探的手。

白家小院的厨房飘着桂花糖糕的甜香时,花凝玉正坐在梨木桌边挑拣蜜饯。竹篮里的金丝蜜枣码得齐整,她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沾了些糖粉。“言儿呢?”她将最后一颗琥珀核桃放进描金碟,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昨儿她还说领口的盘扣磨得慌,我让绣娘换了玉扣,得再试试。”

“在院子里追鹦鹉呢!”陈嬷嬷端着素色祭服进来,袖口磨得发亮,“小姐说新换的玉扣凉丝丝的,比去年的银扣舒服。对了,二太太让人来问,妯娌们是先去槐荫坪,还是等老爷动身了再跟?”

话音未落,白诗言提着裙摆从月亮门跑进来,发间别着支白玉簪,是父亲白景鸿寻来的暖玉,贴着头皮竟有暖意。“娘,我抓到鹦鹉了!”她举起缠红线的竹笼,笼里的白鹦鹉扑腾着翅膀,“爹说祭祖时让它沾沾福气,行不行?”

花凝玉笑着点她的鼻尖:“祖宗面前可不能胡闹。”接过竹笼递给陈嬷嬷,“先放厨房,等祭祖完了再玩。”转身往女儿发间插了支珍珠钗,“你爹在书房查族谱呢,说是要核对新增的牌位名字,咱们得快点了。”

白景鸿穿着青灰色祭服从书房出来时,手里的宗谱封皮已被摩挲得发亮。“都备妥了?”他扫过食盒里的蜜饯,见摆得齐整,才满意点头,“二弟他们在门口等着搬供桌,走吧。”

一行人往祠堂去时,晨光已铺满青石板路,将两侧的朱门瓦墙照得亮堂。刚出巷口,街口两列队伍便映入眼帘:左侧玄甲卫的青灰色甲胄泛着冷光,长刀按在腰间,站姿如松;右侧千机阁的人穿藏青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弩,袖口露出半寸机关锁的链条,按白氏祖训,大祭需两派护院,玄甲卫守外防闯,千机阁防内防窃。

“白大人。”张武上前一步,甲胄碰撞声清脆,他拱手时指尖的薄茧蹭过甲胄,“街面已清场,东西暗巷三步一岗,连野猫都钻不进来。”

苏衍折扇“唰”地展开,扇骨轻叩掌心:“祠堂十三处机关都试过了。供桌下的暗格用了您给的铜钥,锁芯掺了玄铁,除了您的指温,旁人碰了就会触发警报,千机阁的‘断指弩’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目光掠过白诗言腰间的锦囊,那锦囊用织金锦缎缝制,边角绣着的缠枝纹在晨光里泛着微光,竟与宗祠地砖的暗纹隐隐相合,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白景鸿不动声色地用袖摆遮住那锦囊,语气平淡:“她自小怕磕碰,戴个锦囊求个安稳。”转头对张武和苏衍道,“有劳二位了,仪式冗长,弟兄们辛苦。”

“分内之事。”两人侧身让路,玄甲卫齐刷刷按刀柄,千机阁的人隐入廊下阴影,袖口的短弩反射出冷光。

队伍刚挪动脚步,就听见白诗言清脆的声音响起:“大伯父!您等等我!”她提着祭服的裙摆小跑几步,追上扛着鎏金香炉的白景成,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落絮,“昨儿听厨房说,您半夜还让小厮送了碗莲子羹,可是又犯了心悸的老毛病?”

白景成被侄女问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头顶:“就你消息灵通。不过是写祭文熬了夜,哪就那么金贵了?倒是你,昨儿是不是又偷溜去给西跨院的老槐树浇水了?”

“哪有偷溜!”白诗言脸一红,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棵树是祖父亲手栽的,我去看看它抽新芽了没,怎么能叫偷溜?”

“好好好,不是偷溜。”白景成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等祭祖完,大伯父带你去城外的竹林挖笋,就当赔罪了?”

“一言为定!”白诗言刚应下来,就被身后的二伯父白景明拽住了辫子:“你大伯父哄你呢,他后日就要去邻县查田契,哪有空带你去挖笋?”

“二伯父!”白诗言转身拍掉他的手,却见白景明身后跟着两个半大少年,正是她的堂兄白承宇和堂弟白承安。她眼睛一亮,从袖中摸出两个油纸包:“承宇哥,这是我攒的铁弹子,你上次说要打鸟用的;承安弟,这是新出的话本,讲的是侠客救美的故事,你肯定喜欢。”

白承宇接过铁弹子,掂量着笑道:“还是诗言妹懂我。昨儿我在演武场练刀,把父亲的陪练都打败了,等会儿演武环节露一手给你看。”

白承安捧着话本,小脸通红:“诗言姐,我……我也给你带了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偶,是用碎布缝的小兔子,“针脚有点歪,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白诗言把布偶揣进怀里,笑得眉眼弯弯,“比铺子里卖的好看多了,我要天天带在身上。”

正说着,三伯父白景山背着供桌牌位走过来,见她怀里鼓鼓囊囊的,故意板起脸:“祭祖呢,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承安弟给我缝的兔子,可乖了。”白诗言把布偶举给他看,又凑过去帮他理了理歪斜的腰带,“三伯父,您的玉带扣松了,走路当心别掉了,这可是祖母留的念想。”

白景山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还是你细心。等会儿敬香的时候,记得提醒你七爷爷,他老糊涂了,总把香插反了方向。”

“知道啦!”白诗言应着,转身就往队伍末尾跑,那里走着族里最年长的七爷爷。她几步冲到老人身边,小心地扶着他的胳膊:“七爷爷,您慢些走,这青石板上有露水,滑得很。”

七爷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见她来了,乐呵呵地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是麦芽糖!”白诗言凑近闻了闻,肯定地说,“上次您给我的就是这个味儿,甜丝丝的,还粘牙。”

“鬼丫头鼻子真灵。”七爷爷打开布包,果然是块金黄的麦芽糖,“拿着,含在嘴里,等会儿跪拜就不觉得膝盖疼了。”

“谢谢七爷爷!”白诗言刚把糖塞进嘴里,就见五堂兄白承泽扛着幡旗从旁边经过,幡旗上绣着“白氏宗祠”四个大字。她赶紧喊道:“承泽哥,你幡旗歪了,我帮你扶扶。”

白承泽比她大五岁,性子沉稳,闻言停下脚步:“麻烦你了。昨儿我去库房盘点,见着你去年绣的帕子还在那儿,针脚细密,族里的老嬷嬷都夸呢。”

“那是我初学的,现在绣得更好了。”白诗言帮他系好幡旗的绳子,“等过几日我给你绣个扇面,就绣你喜欢的寒梅图,好不好?”

“那我可等着了。”白承泽刚点头,就被身后的四叔公白敬之喊住:“承泽,把幡旗举高点,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白诗言见状,赶紧跑到白敬之身边,帮他提着过长的祭服下摆:“四叔公,您的靴子沾着泥呢,是不是又去给您的兰花换土了?”

白敬之捋着山羊胡,笑道:“就你眼尖。我那盆墨兰昨儿开了三朵,等祭祖完带你去看,香气能飘满整个院子。”

“太好了!”白诗言正应着,忽然听见一阵咳嗽声,转头见六爷爷白敬亭捂着胸口喘气,赶紧跑过去给他顺背:“六爷爷,您慢点走,别累着。我让丫鬟备了参茶,等会儿到槐荫坪您喝一口。”

白敬亭拍着她的手,喘息道:“好孩子,有心了。前儿你说想学下棋,等我缓过来,教你几手绝活儿,保管让你承宇哥输得求饶。”

“那我可要好好学!”白诗言刚笑出声,就被花凝玉拉住了:“别疯跑了,额角都出汗了。”她掏出手帕给女儿擦汗,又对周围的亲戚笑道:“这孩子,一天到晚不着家,让各位见笑了。”

“诗言这是活泼,哪是不着家?”七爷爷率先开口,“我们白家就该有这样的孩子,热热闹闹的才像个家。”

“就是就是。”几位伯父纷纷附和,白承宇更是大声道:“诗言妹可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好多了,会爬树会打弹弓,还会给我们缝东西,谁不喜欢?”

白景鸿看着女儿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最后落在祠堂的方向。他放缓脚步,等花凝玉和白诗言跟上,柔声道:“前面就是槐荫坪了,那里凉快,你陪你娘在那儿歇着,我先带男丁们进去布置。”

“爹放心去吧。”白诗言踮起脚尖帮他理了理衣领,“我会照顾好娘的,还会帮您盯着七爷爷别把香插反了。”

“你呀。”白景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对侍卫吩咐:“把冰镇的酸梅汤端来,再搬几张竹椅,让夫人和小姐歇着。若是有人要见,先问过我的意思。”“是,老爷。”侍卫们齐声应道。

白诗言看着父亲带着男丁们走进祠堂,转身扶着花凝玉在槐树下的竹椅上坐下,又跑去跟刚过来的几个堂姐妹说笑。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笑脸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周围的亲戚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有说有笑,连空气里都飘着热闹的气息。

这份热闹随着男丁队伍靠近祠堂,渐渐沉淀成肃穆。朱漆大门前的石狮子口中,玄甲卫的枪尖斜斜探出,在晨光里划出道道冷痕,两两守在门柱旁的卫兵连呼吸都放轻了,甲叶碰撞声细得像蛛丝断裂。

廊柱后的阴影里,千机阁的人眼珠转动如探照灯,扫过飞檐翘角与瓦顶的每一道缝隙,袖口的短弩机括偶尔发出“咔”的轻响,惊得檐下燕雀扑棱棱飞起。

白景鸿走到门前时,须发皆白的族中老者们已立在阶下等候。大爷爷领头,十几位长辈穿同色祭服,见玄甲卫与千机阁的阵仗密不透风,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对张武与苏衍微微颔首:“有劳诸位了。”

张武按刀躬身,苏衍折扇轻合于掌,两人侧身让开主道。白景鸿与族中男丁们拾级而上,祭服下摆扫过石阶的轻响,在卫兵们屏息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迎先祖,”大爷爷一声令下,白景鸿领着男丁们鱼贯而入,高过膝盖的门槛被踩得“咚咚”响。花凝玉带着女眷往槐荫坪去,路过岗哨时,李奎正指挥士兵摆薄荷茶:“夫人慢走,石桌上的桃是刚从后山摘的,甜得很。”

白诗言的眼睛亮了,花凝玉捏了捏她的脸颊:“谢过李校尉,等会儿再吃。”妯娌们纷纷道谢,三太太嗓门最响:“还是张统领细心,知道我们带孩子坐不住。”

槐荫坪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浓荫像块巨大的绿毯铺在地上,遮住大半日头。坪角的矮墙爬满牵牛花,从花藤的缝隙能看见祠堂的飞檐,檐角铜铃在风里轻晃,声细如蚊。千机阁的人就守在坪边的歪脖子柳树下,藏青色劲装跟树影融在一起,手里的望镜时不时往祠堂窗棂扫一眼,袖口的传讯符泛着淡蓝微光,苏衍交代,每炷香得汇报一次里面的动静。他们不跟玄甲卫似的站在明晃晃的路口,偏爱找这种犄角旮旯,既看得清四周,又不容易被孩子们吵到。

“娘!你看柳树上的人!”白诗言刚把二伯母家的小堂妹从石凳上抱下来,就拽着花凝玉的袖子往柳树那边瞅,“他站在树杈上,跟猴子似的!”

花凝玉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那是千机阁的叔叔在当差呢,不许胡说。”话音刚落,就见三伯母抱着小儿子白承瑞走过来,孩子手里攥着个红绸缠的拨浪鼓,见了白诗言就伸着胳膊要抱抱。

“承瑞来啦!”白诗言一把接过胖娃娃,架着他的胳膊学走路,“姐姐带你找哥哥们玩去!”

坪中央的藤席上,早围了五六个孩子。二太太家的双胞胎白承泽、白承安正趴在席上,用树枝画小人打架;四婶娘家的小女儿白念薇扎着羊角辫,正把花瓣往布偶兔子耳朵上插,那兔子还是前几日白承安给白诗言缝的,此刻成了孩子们的宝贝;最小的是七叔公家的白承宇,刚会爬,正撅着屁股往席子外挪,嘴里“咿咿呀呀”的,像只找奶吃的小猫。

“承宇弟慢点!”白诗言赶紧把怀里的白承瑞交给陈嬷嬷,转身扑过去捞起小不点,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摔下去要磕门牙的!”

白承宇被她逗得咯咯笑,小手抓住她的辫子不放。白诗言干脆把他架在脖子上,举着拨浪鼓逗其他孩子:“咱们玩‘老鹰捉小鸡’好不好?我当鸡妈妈,承泽哥当老鹰!”

“我不当老鹰!”白承泽立刻跳起来,“我要当大侠,保护小鸡!”

“那让承安弟当老鹰!”白诗言指着正偷偷往嘴里塞瓜子的白承安,“承安弟最会躲猫猫了,当老鹰肯定厉害!”

白承安被点名,脸一红,把瓜子吐出来:“我……我怕抓不到你们。”

“没关系呀,”白诗言拉着他的手往席子中间跑,“就是玩嘛,抓不到也不打板子!”

孩子们顿时闹成一团。白诗言带着“小鸡们”左躲右闪,白承安举着胳膊当老鹰,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撞到树桩上,逗得周围的女眷们直笑。

二太太嗑着瓜子,对花凝玉道:“诗言这孩子,天生就是孩子王,你看承宇那小不点,平时见了生人就哭,跟诗言在一块儿倒笑得欢。”

花凝玉望着女儿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身影,眼里满是温柔,手里却悄悄摸出袖中的帕子,擦拭着额间府汗珠。

“姐姐!我的兔子!”白念薇突然哭起来,原来她手里的布偶被风吹到了矮墙根。白诗言赶紧跑过去捡,刚弯腰,就见千机阁的护卫正往瓦上爬,他大概是嫌柳树下看得不清,想换个高地方。

“叔叔,你要上树吗?”白诗言举着布偶仰头看他,“我帮你扶梯子呀?”

那护卫脚下一顿,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布偶,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从怀里摸出颗亮晶晶的玻璃珠,扔给她。

“谢谢叔叔!”白诗言接住玻璃珠,举着给孩子们看,“你们看!是会发光的珠子!”

孩子们顿时忘了玩游戏,都凑过来看新鲜。白承瑞伸手要抢,白诗言赶紧把珠子塞给他:“给弟弟玩,姐姐再给你们找好玩的!”说着就往陈嬷嬷那边跑,“嬷嬷嬷嬷,前儿你做的糖人呢?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一分!”

陈嬷嬷笑着从食盒里拿出一串糖人,有孙悟空,有小兔子,还有小老虎,孩子们立马排好队,伸着小手等着。白诗言挨个分发,轮到白念薇时,特意挑了个最大的兔子糖人:“念念别哭了,这个给你,比布偶还好看呢。”白念薇含着糖人,立马笑了,露出两颗刚长的小门牙。

千机阁的护卫趴在瓦上,望镜往祠堂里扫了一圈,眼角余光瞥见槐荫坪上的热闹,白诗言正被孩子们围着转圈,裙角飞扬,像只快活的蝴蝶。他悄悄松了松攥紧望镜的手,袖口的传讯符还在泛微光,但他忽然觉得,晚一炷香汇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风穿过槐树叶,把孩子们的笑声送得很远。花凝玉望着祠堂的飞檐,听见檐角铜铃轻响,忽然觉得这样的热闹,比祠堂里的肃穆,更像个家该有的样子。

日头爬到半空时,槐荫坪的孩子们正围着老槐树追逐嬉闹。白诗言蹲在矮墙根,帮白承瑞把掉落的虎头鞋重新穿好,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软乎乎的脚,忍不住挠了下,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小手在她脸上抹了把泥,倒把她逗得直乐:“承瑞弟这是给我画花脸呢?”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月洞门方向传来。白诗言抬头望去,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在坪外,腰间玉带系得端正,手里描金食盒的边角闪着微光。玄甲卫虽拦着,目光却松了些,这般衣饰气度,显然不是寻常人。

槐荫坪的孩子们正围着老槐树追逐,白诗言蹲在矮墙根帮白承瑞系鞋带,忽然听见月洞门方向传来争执声。

“我是来找白诗言白姑娘的,麻烦通传下。”男子声音清朗,像山涧清泉流过石滩。

“公子,祭祖期间外男不得入内,这是规矩。”玄甲卫的声音冷硬如铁,长刀依旧横在身前。

“我是白大人的门生,前几日还在府中议事,绝非外人。”男子的语气添了几分急,“食盒里是给白夫人带的安神茶,耽误不得。”

“多说无益,要么请回,要么等祭祖结束再来。”玄甲卫寸步不让,甲叶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白诗言听得心头一动,这声音有点耳熟。她拍掉手上的土,对孩子们摆手:“你们先玩,我去看看。”顺着柳树荫往月洞门走,越走近越觉得那青衫身影眼熟。

“墨泯,”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那人猛地回头,日光照在他侧脸,鼻梁高挺,唇角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白诗言眼睛瞬间亮了,拔腿就往那边跑,祭服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风:“真的是你!”

玄甲卫见是白诗言跑过来,下意识收了刀,却还是挡在前面:“白小姐,按规矩……”

“规矩规矩,就知道规矩!”白诗言跑到卫卒身边,仰头瞪他,“她是我爹的门生,让她进来。”说着绕过卫卒,一把抓住墨泯的手腕就往坪里拽,“进来吧,别理他们,就是群认死理的木头。”

墨泯被她拽得踉跄了两步,手里的食盒晃了晃,她慌忙按住,眼底漾起笑意:“慢点跑,当心摔着。”

“谁会摔啊。”白诗言嘴上逞强,脚步却慢了些,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像有小电流窜过,她赶紧松开手,改去拎食盒的带子,“你怎么才来?前晚说要带新制的薄荷膏,我昨晚胳膊上的蚊子包都没好呢。”

墨泯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声音放轻了些:“带了,晚点给你涂涂,你看,这食盒里的莲蓉酥还热着呢。”

两人并肩往槐荫坪走,玄甲卫望着他们的背影,对视一眼,终究没再阻拦,白小姐护着的人,总不会错的。

两人刚绕过那丛牵牛花,墨泯突然停下脚步,趁周围没人,飞快牵住她的手。白诗言的手心里全是汗,却舍不得挣开,只觉得她的指尖滚烫,像揣了个小暖炉。

“昨儿给你送的信,”墨泯声音压得像耳语,“你回的那句‘风动槐花香’,我懂了。”

白诗言刚要说话,却听见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白承泽带着一群孩子跑过来,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人。她慌忙抽回手,脸腾地红了。

墨泯却比她镇定,顺势从食盒里拿出几块莲蓉酥,笑着递过去:“来,吃糖。”

孩子们刚要接,最小的白承瑞突然指着两人方才交握的手,奶声奶气喊:“哥哥姐姐手牵手!我也要牵!”

白诗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生怕被看出什么。可白承瑞已经扑过来,伸出小胖手抓住她的衣角:“诗言姐,牵我!”

“我也要!我也要!”白念薇也跟着嚷嚷,伸手去拽墨泯的袖子,“好看哥哥,牵我!”

孩子们顿时起哄,七八个小手伸过来,有的抓白诗言的裙角,有的拽墨泯的玉带,把两人围在中间。白诗言又急又笑,只好蹲下来,挨个牵着孩子们的手晃了晃:“牵牵牵,都牵到了吧?”

墨泯看着她被孩子们缠得头发都乱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她也蹲下身,握住白承瑞的另一只手:“带你转圈好不好?”

白承瑞咯咯笑着被她拉起来,转了个圈,虎头鞋都飞了。其他孩子见状,更不肯撒手,非要墨泯也带他们转。

白诗言看着墨泯被孩子们围在中间,月白锦袍的下摆都被踩皱了,却没半分不耐烦,忽然觉得,这样被孩子们闹着,倒像提前过了寻常日子。她悄悄退到一旁,刚要喘口气,墨泯已借着给孩子们分糕点的空档,不动声色地挪到她身边。

孩子们正抢着看墨泯手心的玻璃珠,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墨泯垂下眼帘,挡住旁人视线,从袖中摸出支玉簪,簪头是朵含苞的茉莉,正是她上次在首饰铺多看了两眼的样式。她趁没人注意,飞快塞进白诗言手里:“戴着玩。”

白诗言攥紧玉簪,指尖都在发烫,刚要说话,却见白承泽举着弹弓跑过来,立马把簪子藏进袖中,板起脸:“承泽哥,不许拿弹弓对着人!”

白承泽被她吼得一愣,指着墨泯:“诗言姐,这位哥哥的扇子好看。”

墨泯顺势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挡住旁人视线,对她眨了眨眼。扇面是水墨莲花,正是她去年生辰时,偷偷画了给自己看的那张。

“好看吧?”白诗言接过扇子,故意大声说,“墨泯特意给我带的。”她边扇风边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总往墨泯那边瞟,她今天系的玉带,还是上次她借口“旧了该换”,偷偷让绣娘做的新样式,玉扣上刻的缠枝纹,与她锦囊上的花纹恰好成对。

两人刚走到槐荫坪中央,就见陈嬷嬷提着食盒迎面走来,见了墨泯,脸上堆起笑:“是墨泯公子啊,夫人正念叨您呢。前儿还说您配的安神茶特别管用,夜里睡得安稳多了。”

“些许薄技,能让伯母安睡便是幸事。”墨泯笑着应道,目光却不经意扫过白诗言的发髻,她今天梳的双环髻,正是上次他说“衬得你像画里的仙女儿”的样式。

到了花凝玉休息的树荫下,白诗言刚要开口,墨泯已躬身行礼:“伯母安好。”她把食盒递过去,“听闻伯母近日胃口不佳,特意做了些莲蓉酥,加了莲子粉和陈皮,既解暑又开胃。”

花凝玉笑着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底的温热,是刚出锅的温度。她掀开盖子,见莲蓉酥捏成了并蒂莲的形状,花瓣上还点着胭脂红,觉得挺特别的。

“费心了。”花凝玉拿起一块酥饼,余光瞥见女儿袖中露出的茉莉簪,簪头的珍珠正与墨泯腰间玉佩的光泽相映,又看了看她腰间的玉带,玉扣上的缠枝纹蜿蜒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只对陈嬷嬷道:“快去搬张竹椅来,让墨泯公子歇着,这日头毒得很。”

墨泯刚坐下,就见白诗言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个油纸包。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是块绿豆糕,上次她随口说“夏天还是绿豆糕最对味”,她竟记到了现在。

孩子们见没了外人,渐渐围过来。白念薇指着食盒:“诗言姐,我要那个兔子形状的。”

白诗言刚要分糕点,墨泯已拿起一块,却不直接递过去,而是递给白诗言:“你分吧,我手笨。”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像羽毛轻轻搔过。

白诗言心头一跳,接过糕点分给孩子们,声音却软了几分:“墨泯做的糕最好吃了,你们可要慢慢尝。”

墨泯看着她被孩子们围住的模样,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她忽然想起昨夜写的信末尾那句,“待祭祖结束,槐荫坪老槐树下,我等你。”

远处祠堂传来钟鸣,白诗言抬头望去,恰好对上墨泯的目光。两人都慌忙移开视线,却在同一瞬间弯了嘴角。风穿过槐荫坪,卷着孩子们的笑声,也卷着两人藏在心底的甜。

与此同时,祠堂内的檀香已燃过三截,“迎牌位”的鼓声余韵还在雕花梁柱间回荡,像无数只手轻轻叩击着朱漆门板。六十四名男丁分作两列,青灰色祭服的衣摆垂至脚踝,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轻得像羽毛落地,连呼吸都压成了细流,按祖训,迎牌位时需屏气凝神,不可让浊气冲撞先祖。

白景鸿站在祠堂正中,双手捧着老太爷的牌位。紫檀木牌位被香火熏得泛出暗红色,边角被历代子孙摩挲得光滑温润,“明远公”三个金字在烛火下闪着微光。他掌心沁出的汗濡湿了牌位底座。

“起,”大爷爷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像敲在青铜钟上的木槌。白景鸿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每一步都踩着青砖上的暗纹,那是他从小记熟的方位,左脚踩“福”字,右脚落“寿”纹,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步到主位。靴底碾过蒲团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能听见身后男丁们整齐的呼吸,像风穿过竹林的轻涛。

二老爷站在供桌旁,手里的祭文用明黄锦缎装裱,卷轴末端坠着两颗翡翠珠,是老太爷生前最爱的饰物。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祠堂的穹顶,在梁间折转回荡:“紫彦三十三年,岁在癸卯,仲夏初吉,白氏子孙景鸿,谨以刚鬣柔毛、清酒庶羞,敬迎先祖明远公灵位入主祠……”

祭文念到“三牲五谷”时,白景明捧着蜜饯碟上前。碟中蜜枣是用自家后院的枣树结的果,核桃选自西山老林,桂圆是托商船从岭南捎来的,每样三十六颗,不多不少,合着“六六顺”的吉数。他走到供桌前时,衣摆被蒲团的流苏勾了一下,两颗蜜枣骨碌碌滚出来,在青石板上撞出细碎的响。

“慌什么!”大爷爷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青砖被敲出个浅痕,“祭祖当有诚心,乱了手脚才是对先祖不敬!”

白景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想去捡,却被白景鸿按住了手腕。“三弟昨夜清点祭品到三更,许是累着了。”白景鸿弯腰时,祭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恰好遮住滚远的蜜枣。他用指尖捏起枣子,帕子擦过果皮的声响轻得像虫爬,然后将枣子轻轻放在供桌边缘的小碟里,那里本就是放“添福果”的地方,原是他特意让人留的空。

供桌上的三十六支牛油烛燃得正旺,烛芯爆出的火星溅在锡制烛台上,凝成细小的锡珠。三老爷捧着青铜爵上前,酒壶的壶嘴对准爵口时,他手腕微倾,酒液连成一线落入爵中,不多不少,正好漫过爵身的“福禄寿”纹。“先祖爱喝的竹叶青,今年新酿的。”他低声说着,将爵放在供桌左侧,与其他祭品摆成笔直的线。

“跪拜!”大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丁们齐刷刷跪下,膝盖砸在蒲团上的声音闷得像远处的雷。白景鸿跪在最前,额头抵着冰凉的垫布,能闻到布面上混着的檀香与艾草味,那是每次祭祖前,陈嬷嬷用艾草水浸过的,说能驱邪。他闭着眼,听着二老爷继续念祭文,那些“追思先祖之德,不忘创业之艰”的字句,像老太爷生前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诵家训!”“孝亲敬长,睦邻友恭,守正出奇,不忘本源……”六十四个声音汇在一起,撞在“百忍堂”的匾额上,又弹回来,裹着烛火的暖意漫过每个人的肩头。供桌后的长明灯芯“噼啪”响了一声,灯花落下,映得牌位上的金字愈发亮堂,仿佛先祖真的在看着这满堂子孙。

鼓声第四次响起时,仪式已近尾声。白景鸿起身,将老太爷的牌位嵌入主位的凹槽,紫檀木与樟木的香气混在一起,带着岁月的安稳。他退后三步,躬身行礼,余光瞥见供桌下的暗格,那里的地脉图正安静躺着,锁芯里的银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却始终未发出半分声响。

“去歇会儿吧,离烧纸钱还有刻把钟。”大爷爷拍了拍他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衣袖。

白景鸿在侧殿歇了片刻,茶盏里的竹叶青见了底,檐角铜铃被风拂动,晃出三记轻响,该去看看妻儿了。他起身时,指尖在椅背上轻叩两下,给暗处护卫递了无需跟随的信号。

穿过回廊,几个族中长辈正围着商议烧纸钱的细节,见他过来,纷纷拱手:“景鸿,纸钱都按老规矩备好了,黄纸裁成元宝形,还加了三张‘往生咒’。”白景鸿点头应着,目光扫过他们袖口的“松鹤纹”,都是族中老人,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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