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胄猛地抬眼,看向时华洛的眼神里带着点不可置信:“锦竹姐也给你充?”时锦竹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清冷又较真,怎么看都不像会给人随便充游戏皮肤的样子。
时华洛往沙发上一靠,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得意:“昂,时锦竹可是我亲姐,祁司礼是我姐夫。他俩疼我着呢,别说皮肤了,新出的英雄都是第一时间给我买齐。上次我念叨了句打野刀不好用,姐夫第二天就琢磨着给我弄了套定制的游戏外设,比商店里卖的好用多了。”
澹台岳嚼着车厘子,也跟着接话:“那有啥,我姐跟你哥也常给我充。前阵子新出的那个典藏皮肤,我就跟我姐提了一嘴,转头你哥就用我姐的号给我送来了,还附带了一整套星元配件。”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在萧清胄头顶,他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懵了——天塌了这是?
澹台凝霜给自家弟弟买皮肤也就算了,毕竟是亲姐弟,可他哥萧夙朝呢?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连他这个亲弟弟求了无数次都吝啬得很,怎么到了澹台岳这儿就这么大方?不光给买皮肤,还连带星元配件一起安排得明明白白?
萧清胄胸口起伏得厉害,一股气直冲脑门,想也没想就对着空气怒骂出声:“萧夙朝你真畜牲!双标狗!偏心偏到姥姥家了,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时华洛忽然“啊”了一声,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僵住:“那什么……清胄,你小声点,我姐夫刚跟我打着电话呢,好像、好像没挂……”
他这话刚说完,时华洛的手机里就传来祁司礼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听得一清二楚:“录音刚发你朝哥了,自求多福吧。对了小舅子,看你私信,刚给你氪了套新皮肤,算赔罪。”
时华洛连忙点头如捣蒜,对着手机讨好道:“好嘞谢谢姐夫!还是你疼我!对了,我姐怎么样了?没受委屈吧?”
“刚哄睡。”祁司礼的声音沉了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戾气,“那帮小兔崽子忒损,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毒手,等回头让你朝哥好好收拾他们。”
他顿了顿,话锋转向萧清胄,语气里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淡:“清胄,你哥让我捎句话——宫规也抄五百六十遍,跟你那大侄子萧恪礼作伴。行了,你们玩,我挂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时,萧清胄还维持着怒目圆睁的姿势,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时华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清胄……节哀?”
澹台岳也没了刚才的得意,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谁能想到这电话还没挂呢,萧清胄这骂人的话算是结结实实落他哥耳朵里了。
萧清胄缓缓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弹出来的私信提示,不是新皮肤,而是萧夙朝发来的两个字:“等着。”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地开始发颤——五百六十遍宫规?还要跟萧恪礼那倒霉蛋作伴?他刚才还笑话人家抄不完,这转眼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我……”萧清胄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只剩下满脸的绝望。
养心殿寝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游戏加载的背景音乐还在轻轻响着。时华洛和澹台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幸灾乐祸”和“暗自庆幸”——看来今晚这游戏,怕是没人能安心打了。
澹台岳看着萧清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沙发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没忍住的炫耀:“那个……清胄,你这儿有降压药或者速效救心丸没?”
见萧清胄没吭声,他又凑近了些,点开私信界面递到对方眼前,屏幕上赫然是祁司礼刚送的皮肤礼盒截图:“你看,我姐夫刚给我氪的,还是限定款,逆水寒和王者两边都安排上了,连配套的外观和特效都齐活了。”
他啧了两声,指尖在屏幕上划着展示:“说起来这皮肤还是我前几天随口提了句好看,没想到姐夫记这么牢。你说巧不巧,刚好今儿上新,他直接给我拉满了……”
萧清胄瞥了眼那闪瞎眼的限定标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里萧夙朝发来的“等着”二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闷得像堵了块大石头。他猛地抬手捂住心口,声音都带着颤:“滚……给我滚远点!”
澹台岳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收起手机往后缩了缩,嘴里却还没忘补一句:“哎不是,我就是问问你用不用药,毕竟你刚被加了五百六十遍宫规,再看我这新皮肤,别再气出个好歹来……”
“澹台岳!”萧清胄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旁边的靠枕就往他身上砸,“你再嘚瑟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破手机扔出去!”
时华洛在一旁看得直咋舌,赶紧起身拉架:“别别别,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清胄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还得自己抄宫规,不值当!”
澹台岳抱着脑袋躲到沙发另一头,还不忘嚷嚷:“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再说了,有本事你也让你哥给你充啊!”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萧清胄气得脸都歪了,抓起桌上的车厘子就往他那边扔:“我哥?我哥眼里只有你姐和你这小兔崽子!我算是看透了,我就是个捡来的!”
澹台岳灵活地躲开飞过来的车厘子,摸着下巴嘟囔:“你哥那是典型的老婆奴,眼里心里全是我姐,连带我这小舅子都沾光。”他忽然想起什么,冲萧清胄扬了扬手机,“对了,你看你私信。”
萧清胄正捂着胸口顺气,闻言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点开私信。当看到屏幕上弹出的皮肤到账提示时,他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一下子泄了,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雀跃:“你给我充皮肤了?我靠,阿岳你可以啊!”那变脸速度快得让旁边的时华洛都看呆了。
澹台岳憋着笑,慢悠悠道:“别谢我,这是我姐夫萧夙朝让我代送的。礼哥还跟我说,我姐夫刚才被你那句‘畜牲’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琢磨着要不要再加两百遍宫规。”
萧清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轻咳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哦,天儿挺好。”
澹台岳:“……”这脸皮厚度,他甘拜下风。
时华洛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不住拆台:“你是真不冤,死鸭子嘴硬第一名。刚还气得跳脚,见了皮肤就翻脸不认账,难怪朝哥懒得理你。”
澹台岳忽然想起件事,凑到萧清胄身边,语气带着点好奇:“话说回来,你之前把我姐囚禁起来那段日子,现在见了面,就不怕我姐抬手揍你?”
萧清胄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声音低了些:“她原谅我了。”
当年那段糊涂事,他确实做得过分,后来每次想起都懊悔不已。好在澹台凝霜性子宽和,事过境迁后并未真的记恨,偶尔见了面,还会像从前那样叫他一声“清胄”,这份包容,让他至今都觉得亏欠。
寝殿里安静了一瞬,时华洛识趣地没接话,澹台岳也挠了挠头,把话题转了回去:“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游戏都快加载完了,赶紧选英雄!”
萧清胄“嗯”了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不管怎么说,皮肤是真的香,宫规……就先当没这回事吧。
游戏加载界面的进度条刚走完,萧夙朝的声音就透过耳机传了过来,带着点不咸不淡的嘲讽:“黄花菜都凉了才来,磨蹭什么呢?”
萧清胄刚消下去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连忙陪着笑:“哥,息怒息怒,这不是刚跟他们拌了两句嘴嘛。”
“拌嘴?”萧夙朝的声音冷了几分,“朕看你是精力旺盛没处使。宫规再加一百遍,总共六百六十遍。记住了,不准让恪礼帮你抄,要是被朕发现了,你就再抄一千遍,抄到明年开春都别想歇着。”
萧清胄手里的操作猛地一顿,英雄差点选错,他哀嚎道:“哥!你是我亲哥吗?不带这么赶尽杀绝的啊!”
旁边的澹台岳听着这话,忽然觉得耳熟——这不就是萧恪礼跟萧尊曜吵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果然是亲兄弟,连抱怨的调调都如出一辙。
正想着,就听澹台凝霜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响起,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哥~我不要跟澹台岳玩儿,他刚才在旁边瞎指挥,坑得我好几波技能都放错了。”
萧夙朝几乎没犹豫,下一秒就传来系统提示:“玩家‘澹台岳’已被移出队伍。”
澹台岳看着突然跳出的界面,整个人都懵了:“……亲姐,鉴定完毕,真特么是我亲姐!”前一秒还跟他说“组队带你飞”,后一秒就把他踹出局,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萧清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大得差点震破耳机。
耳机那头的萧夙朝却没心思管这些,怀里的澹台凝霜正仰头看着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眼神里带着点勾人的水汽。美人在怀,他哪里还把持得住,呼吸顿时沉了几分,对着麦克风含糊道:“退了,你们自己玩吧。清胄,半个小时内到养心殿门口等着,滚出来。”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切了游戏。
萧清胄举着手机,满脸问号:“???不是,刚不是说四排吗?这就散了?”
时华洛也是一脸茫然,半晌才憋出一句:“……看来,咱们还是自己开一局吧。”
寝殿里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萧清胄看着手机屏幕上孤零零的“组队中”三个字,忽然觉得六百六十遍宫规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至少比被塞一嘴狗粮强。
萧夙朝随手将手机扔到旁边的空位上,目光沉沉地锁住怀里的澹台凝霜,大掌握住她的下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倾身吻去。
澹台凝霜却偏头躲开,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喟叹:“不是说……不强迫我承宠的吗?”
萧夙朝低笑一声,气息拂在她颈间,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探入裙摆,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只轻轻摩挲片刻,便引得她身子一颤。他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厉害:“朕想要了,乖。”
前排开车的江陌残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按下按钮,车厢前后的挡板缓缓升起,将这方小小的空间彻底隔绝开来。
澹台凝霜细腰不自觉地轻轻抬起,呼吸也乱了节奏。不过片刻,她便泄了身,软在他怀里,脸颊泛着诱人的潮红。
萧夙朝收回手,他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轻问:“乖宝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经逗?”
澹台凝霜被他问得羞窘,却又被那股未散的余韵勾得心头发痒,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带着点难耐的催促:“哥哥……快点嘛。”
萧夙朝眼底的欲色更浓,却偏要逗她,故意放缓了动作,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来个撒娇八连,朕听听。听得满意了,就遂了你的意。”
澹台凝霜被他逗得耳根发烫,眼尾泛起水润的红,却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将脸埋在他颈窝,用那软得能掐出水的嗓音,一句接一句地呢喃起来:
“哥哥~”
“哥哥好不好嘛~”
“哥哥求求你啦~”
“哥哥你最好啦~”
“哥哥快一点嘛~”
“哥哥我想要嘛~”
“哥哥拜托拜托~”
“哥哥我爱你呀~”
尾音带着点气音,像羽毛似的搔在萧夙朝心尖上。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吻狠狠落了下来。这一次,澹台凝霜没有躲,睫毛轻颤着,温顺地承受着他带着急切的掠夺。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轻吟。萧夙朝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襟,又忙着去褪她的裙摆,动作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却又在触碰到她肌肤时,不自觉地放柔了力道。
“乖宝儿,别急……”他含着她的唇瓣低语,声音里的沙哑几乎要滴出水来,“朕这就给你。”
澹台凝霜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将脸埋得更深,滚烫的呼吸拂在他颈间,带着无声的纵容。车窗外的夜色飞速倒退,挡板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留下这方寸之间的炙热与缠绵,在静谧的车厢里,悄然蔓延开来。
第一辆车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萧恪礼刷到那条热搜时,手指都在发抖,他猛地将手机怼到萧尊曜眼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我靠,哥!你快看!母后上凡间热搜了!就是今儿晚上那些小混混……把母后按在地上的那段视频,下面好多人不明事理,还在骂母后!”
屏幕上的评论不堪入目,恶意的揣测和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人。萧尊曜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把夺过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声道:“我这就让萧氏法务部全员出动,给所有传播视频、恶意诽谤的人寄法院传票,一个都跑不了。”他指尖飞快地拨号,语气淬着冰,“通知技术部,五分钟内把所有平台的视频源和转发链接全清理干净,再让公关部发声明,敢动我母后,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而第一辆车里,暧昧的气息正浓。萧夙朝低头吻着澹台凝霜汗湿的额角,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轻轻摩挲,声音沙哑得像浸了酒:“乖宝儿,放轻松……朕给你,感受到了吗?”
澹台凝霜浑身发软,只能胡乱点头,细碎的喘息洒在他颈间。她下意识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把滚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般轻轻蹭着,那乖顺又依赖的模样,彻底点燃了萧夙朝眼底的火。
他呼吸一沉,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目光在她泛红的眼角和微张的唇瓣上流连。车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挡板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萧夙朝喉结滚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底滋生——他想在这里,拥有她。
澹台凝霜察觉到他眼底愈发炽热的欲望,抬手按住他解腰带的手,声音带着点哀求的软意:“回去再说好不好?求你了,给我留一点尊严……”车厢里毕竟还有旁人,她实在做不到如此放纵。
萧夙朝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了下,终究还是松了手,声音低哑地讨价还价:“乖,那朕不解腰带了。你乖乖亲朕一口,这事就先记着。”
澹台凝霜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像是得到赦免般,仰起脸在他下巴上“mua”地亲了一大口,眼底的水光还没褪去,却已染上了明显的笑意。
可她刚松了口气,萧夙朝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语气暧昧得能拉丝:“乖宝儿听听,这哪来的动静?嗯?故意诱惑朕是不是?”
前排的江陌残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面无表情地戴上了降噪耳机,将后排的动静彻底隔绝在外,只专心致志地把控着方向盘。
萧夙朝的呼吸越来越沉,忽然没入,引得澹台凝霜闷哼一声。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张的唇瓣,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燥热,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乖宝儿,朕还是想在这儿要了你……就一次,好不好?”
澹台凝霜被他问得心头一跳,忙不迭地摇头,指尖攥着他的衣襟轻轻拽了拽,语气带着点固执的坚持:“不可以,这里真的不行……回去之后,你想怎样都依你,好不好?”车厢里的压抑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尤其想到前排还有人,脸颊便烫得厉害。
萧夙朝见她态度坚决,眼底的急切稍稍敛了些,却没收回作乱的手,换了个话题问道:“那告诉哥哥,以后还跑去夜店那种地方玩儿吗?今儿到底是为什么,非得往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钻?”
提到这事,澹台凝霜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垂着眼帘小声嘟囔:“不去了,再也不去了……还不是因为今儿下午四点多,你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时候,林薇来拿文件,非说我用你的办公电脑看综艺声音太大,我就跟她怼了两句,结果她还说只是‘友情提醒’,我气不过才想着出去透透气的嘛。”
她越说越委屈,鼻尖都微微泛红,仿佛又想起当时被噎住的气闷。
萧夙朝听着她的话,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声音沉了沉:“那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冲动?乖不乖?”
澹台凝霜立刻识趣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脸颊在他颈间轻轻蹭着,声音软得像:“人家会乖的,以后一定听话……哥哥别生气了嘛,霜儿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乱跑了。”
尾音拖着软糯的调子,带着点讨好的撒娇,眼尾的红痕还没褪去,看起来又乖又可怜,瞬间就浇灭了萧夙朝心底那点残存的火气。
车辆缓缓停在养心殿外,江陌残利落地熄了火,转身对着后排轻声禀报:“陛下,养心殿到了。”
几乎是同时,后车的宋安已经下车,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熟睡的萧翊和萧景晟——两个小家伙不知何时依偎在一起睡熟了,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江陌残也推门下车,绕到另一侧扶出了有些困倦的萧念棠和萧锦年,柔声嘱咐着:“慢点走,台阶滑。”
这时,澹台霖从随行的车里下来,身姿挺拔,目光扫过周围的宫殿布局,对江陌残问道:“江统领,本尊住哪儿?挑个离他们这些老家伙近些的宫殿,没事能跟他们下下棋。”
萧夙朝早已拿起旁边的大氅,细心地披在澹台凝霜肩上,又拢了拢她颈间的绒毛,才牵着她下车。听到澹台霖的话,一旁的萧程乾立刻接话:“住乾华宫吧,离我们几个老家伙的住处近,院里还有棵百年银杏,下棋正好。”
澹台霖颔首:“走。”
萧程乾、独孤硕、时添适、凌天宇几个长辈立刻笑着应和:“好嘞,霖哥!对了,小辈们就安排在承庆殿,离着近也方便照应。”
话音刚落,独孤徽诺、叶望舒等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了口。时锦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祁司礼的袖子道:“朝哥,我们想吃烧烤!”叶望舒跟着点头:“还有火锅,天冷吃着暖和!”凌初染补充道:“再加个烤肉吧,好久没吃了!”
萧夙朝看着眼前这群瞬间化身“吃货”的小辈,额角青筋跳了跳,愣是没接话。
站在一旁等亲哥的萧清胄:“……”他这罚抄还没开始呢,这群人倒是先惦记上吃的了?
澹台凝霜被这阵仗逗笑了,悄悄拽了拽萧夙朝的衣袖,眼底满是促狭。
澹台岳和时华洛对视一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食申请”弄得哭笑不得。时华洛忍不住吐槽:“一群饕餮,刚到就想着吃。”
萧夙朝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天色,终究还是没忍心扫了大家的兴,沉声吩咐道:“让御膳房准备,今晚……加餐。”
“耶!”一群人瞬间欢呼起来,刚才还略显严肃的氛围,顿时被这股热闹的烟火气取代。萧清胄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比起罚抄,好像还是跟这群人凑在一起更有意思些。
萧夙朝抱着澹台凝霜大步流星走进养心殿寝殿,殿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夜的寒气。他低头看了眼怀中人,又扫了眼窗外沉沉的夜色,随口问道:“这个点折腾这些,算夜宵还是早膳?”
刚跟进来的萧清胄正摸着肚子盘算,闻言立刻接话:“过了十二点了,按规矩,这第一顿饭该叫早膳……”
话没说完,就被萧夙朝一记眼刀扫过来。萧夙朝把澹台凝霜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蟠龙塌上,转头瞪着萧清胄:“去你丫的,谁家好人早膳吃烤肉火锅烧烤?添乱也不分时候,滚远点待着去。”
萧清胄被怼得缩了缩脖子,转头就朝刚进门的萧尊曜喊:“尊曜你看你爹,又凶人!”
萧夙朝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那眼神里的压迫感像淬了冰的刀,萧尊曜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摆手:“咳,走错片场了,抱歉抱歉。”他边说边往后退了半步,又忍不住补充,“那啥,御膳房弄好了让人跟我说一声,我也留份夜宵。话说回来,这么多东西,有点心疼厨子。”
话音刚落,萧恪礼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紧随其后冲进来,献宝似的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父皇母后,厨子们估计得忙一阵子,铲子都快抡冒烟了,刀光都快甩出火星子了!我刚让人买了薯片、炸鸡,母后先吃点垫垫?”
澹台凝霜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听有吃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从袋子里抢过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儿子贴心,谢谢恪礼。”
萧夙朝见她吃得急,伸手帮她捋了捋被食物碎屑沾到的发丝,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又转头瞪向萧恪礼,“就你机灵,哪买的?”
萧恪礼拍着胸脯:“宫门口那家老字号,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殿内顿时热闹起来,刚才的小插曲被食物的香气冲淡,只剩下融融的暖意和即将开宴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