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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
三天?这几乎等于无罪释放!
可用一个医学领域的天才的自由,换取未来上百个不同领域天才的诞生和成长。
这是一个让任何有远见的决策者都无法轻易拒绝的交易。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第一排坐着的那群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陈静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景衍的背影,她没想到,江景衍为了救她,竟然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别说上百个,哪怕是让一个人进入x岛的核心区域,都已经不是能用钱来计算的事情了。
最终,坐在第一排中央、一位头发半白的话事人缓缓站起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此事关系重大,影响深远。我们需要时间,开会讨论几天再做决定。”
江景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要开会?
他没有纠缠,直接给出最后期限,语气强势:
“明天上午,我要得到答案。”
说完,他转向被告席上的陈静,递给她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随即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径直离开了法庭。
江涵犹豫片刻,也快步跟了出去。
在法院外的台阶上,她追上江景衍,急切地问:“江景衍,陈姐会没事吧?”
江景衍脚步不停,语气笃定:“你这不是废话吗?只要那群老头没有集体老年痴呆,就不可能拒绝这个条件。”
果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第二天上午,官方正式宣布,鉴于陈静博士过往的卓越贡献以及其行为事出有因,经研究决定,免于刑事起诉,当庭释放。
……
某家格调高雅的餐厅包间内。
江景衍和江涵设宴为陈静庆祝,但刚刚重获自由的她,兴致却并不高。
她握着酒杯,眼神复杂地看向江景衍:“谢谢你,但为了我这样做,并不值得,那上百个名额...如果用来出售,绝对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江景衍放下筷子,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更有一份认真。
“陈姐,你还真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了?以为我什么都用钱来衡量?”
他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老实跟你说,这些名额,本来就是要给国内的科研人员的。”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生于这片土地,长于这片土地,骨子里对它自然有着无法割舍的偏爱,我们都希望它能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哪怕这片土地上确实有许多不完美的人,当然了,这不完美的人中,自然...也包括我在内。”
陈静笑了笑,可情绪依旧有些低落,江景衍又言。
“陈姐一直闷闷不乐的,可是很容易变老的!”
一旁的江涵也安慰:“陈姐,你还在想霗的事?”
“是!”陈静点了点头,没否认。
江景衍有些好奇的问:“我有好好奇,你们口中的霗长什么样?”
陈静迟疑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从前,霗的容貌属于机密,而此刻在她心里,江景衍比那些手握权柄的人,更懂得何为家国。
几分钟后,待霗的素描完成,她将那张纸轻轻递给了江景衍。
江景衍接过那张纸,目光落在素描像上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拿着纸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那张向来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全然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胸腔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窒息感。
四年!
他寻找了整整四年,踏遍无数可能的地方,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却始终杳无音信,仿佛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了一般。
他甚至一度绝望地怀疑,逆流时光的代价,是否就是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而现在,这张由陈静亲手绘制的、栩栩如生的素描,就捧在他的手中。
画中少女安静的眉眼,熟悉的轮廓,正是他刻在骨子里、日夜思念了四年的容颜。
当初听江涵说实验室有个在金融领域天赋不输自己的天才少女时,自己就该想到她是小秘书(杜昕言)才对。
除了小秘书,又还有谁能做到对股市的走向一清二楚呢?
原来那个会叫自己主人的小秘书,一直就在离他如此之近的地方,只是她被层层机密封锁,独自沉睡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那双死死盯着画像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剧烈情绪。
震惊、喜悦、心痛、后怕......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陈静和江涵都被他这极其反常、甚至可称是失态的反应惊呆了。
她们从未见过江景衍流露出如此...脆弱而真实的情感。
半晌,江景衍才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陈静,声音沙哑得几乎变了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她...现在...在哪里?”
这一刻,什么商业帝国,什么科研博弈,什么多方周旋,全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眼中只剩下一个信息,找到她,立刻马上带她回家。
见陈静看着自己反常的样子发呆不语,江景衍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摇晃。
“告诉我,她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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