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界，在令桐突破境界的同一时间。
原本正和吴临烟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江闻叶忽然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往一边倒去。
吴临烟忙扶住她，关切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好疼！眼睛……我的眼睛……好疼……”
见闺蜜这样，吴临烟揪心不已，忙打开就要拨打120，却被一只手抓住。
“等……等一下。”
眼睛突如其来的剧痛慢慢散去，转变成丝丝缕缕的麻意。
江闻叶试探着睁开眼，被光刺激一瞬又闭上。
“怎么样了？”吴临烟握住江闻叶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些。
后者还是闭着眼睛，小心试探着转动眼珠，“有点……有点痒，不过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吗？”吴临烟问道。
“不，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疼。”江闻叶确定刚刚没有任何东西碰到自己的眼睛。
不太好形容这种疼痛，像是整个眼球被包裹住，有什么东西渗透进去了。
最近半个月她的眼睛总是发痒，但从没有这样痛过。
她试探着睁开一条缝，适应着外界的光，眼泪没忍住流出来。
吴临烟看见是正常的透明眼泪，偷偷松了一口气，要是流出来血泪那可不得了了。
待到完全适应光亮，江闻叶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四周，最后停留在身旁闺蜜的脸上。
周围的一切色彩是那样鲜明，轮廓是清晰的，不再是糊涂成的一团，包括身边人的容颜，是那样的清晰明朗。
“烟烟……我好像能看见了。”
——————
“老师！老师！”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卷报告跑进房间，“咱们关押的那些厉鬼，忽然有异动了！”
“嗯？我看看，”卢笙接过报告，仔细看起那些数据来。
研究所目前给鬼怪的分级很简单，普通的没有攻击性的为游魂，有攻击性并且无自我意识的为凶鬼，这两种的鬼气浓度都在一百以内。
在往上的鬼他们暂时还没遇到过，而且就算出现他们官方目前的力量也还无法对抗，更别说活捉研究了。
不过现在他们知道了一类比较特殊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凶鬼，经过讨论后重新定了一个阶段“恶灵，”虽然也在百内范畴，但有意识的鬼比普通凶鬼难对付许多。
王心悦的事件提了个醒，他们对鬼怪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报告上，简单的标出了他们研究所的几只凶鬼的数值变化。
首先是鬼气集体下滑了十到二十个点，再是下方标红的“意识有回复迹象”。
“这个意识回复，具体什么意思。”卢笙问道。
小助理将特制摄像头拍摄下的画面在手机中播放，“老师您看。”
画面中原本面目丑陋，死相可怖的凶鬼正无意识头敲墙壁，却忽然在一瞬间鬼体飘忽一瞬，停下撞墙的动作，呆呆看着墙面，摄像头很清晰的捕捉到凶鬼眼眸中刹那闪过的迷茫。
这种神情不会出现凶鬼脸上。
但很快迷茫消失，凶鬼又重新开始无意识的头撞墙。
但肉眼可见的鬼体变淡许多。
“什么情况？你们有做什么吗？”
小助理摇摇头，“没有，我们排查了所有人的工作，没找到原因。”
卢笙皱眉，“我去打报告，你继续盯着那些鬼，今天要加班。”
小助理听到加班，嘴巴一扁，“好……”
卢笙的老师是这个研究所的最高主事人，但最近上面有新的工作交给他，所有老师有一段时间没在研究所了，卢笙只能打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许久才接通，是一个精神奕奕的小老头，头发黑且茂密。
“喂？”
“老师，研究所那些凶鬼有异动，您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呢？”
小老头那边声音嘈杂，身后有不少德高望重的教授凑在一起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你说啥？”柳复今凑近了些耳朵。
卢笙只好复述一遍。
柳复今点点头，“你看着办吧，我这边抽不开身。”
“老师，我报告发过去，您先看一遍吧。”
柳复今那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那人说了什么，卢笙没听清，老师胡乱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他那乐不思蜀的模样，显然对新工作十分上头。
唉，卢笙叹了一口气，老师不管事啊。
虽然他自认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可以条理清晰解决研究所里的各项事务……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老师出谋划策。
将资料全都发送给柳复今，卢笙也只能先去盯着那些凶鬼，加强了对研究所的看管。
柳复今这边一直忙到晚上，才想起来下午徒弟发过来的资料还没看。
打开查看后，眉头逐渐皱起。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能意味着两界融合可能出了些变故。
他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灵异局，再看灵异局对这件事怎么处理。
毕竟自己也只是个给灵异局搞研究的打工人，只不过最近没在搞和鬼怪有关的研究，而是研究修真界的东西去了。
修真好啊修真好啊，那些符篆阵法，可比那些丑陋的鬼怪有意思多了。
这个项目是今年开设的，几个月前才正式通知了这些教授。
修真局的人编撰了教材交给俗世界的人学习。
听说可以研究到传说中修仙的东西，他们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来了。
然而修真界并没有义务手把手教学，所以这些教授更多的还是自学。
因为没有灵根，所以他们只能接受最基础的阵法符篆，再往上去一些他们也无法学会，甚至连图集看几眼就会发晕。
所以官方给他们的要求就是，将最基础的融会贯通，之后由他们教授给那些官方挑选出来的天才弟子。
灵异局局长许赢焦头烂额，今天送上来的报告比上个月综合还多。
他将一部分文件交给助理，另外比较重要的则是他自己看了起来。
看到柳复今发过来的视频之后，他同样皱眉。
事实上今天鬼怪异动的事情这不是唯一报告上来的，还有各地传上来各式各样的报告。
思索片刻，他神色凝重拨打了修真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