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会几招功夫就能赢。”夏千雪眼中闪过一丝狰狞，“我说了，江时序是我看上的人，你最好识趣一点。”
“可惜，”清浔轻轻一笑，声音却冷冽得像锋刃，“江时序不是谁的战利品。他不是物件，不是谁想抢就能抢的。”
她一步步逼近夏千雪，每一步都踩在她的高傲上。
“他是人，是自由的，是有尊严的。而你，不过是个连‘尊重’都不懂的自私鬼。”
空气骤冷。
江时序在一旁看着两人对峙，他的眼神落在清浔身上，眼底那点微光逐渐浮现。
夏千雪被清浔的一席话逼得脸色青白交替，强撑着冷笑。
“你装什么深情！我告诉你，你不配跟我争！”
“是吗？”清浔轻轻一笑，拉过江时序的手，十指交握，头也不回地说：“那你看好了，今天开始，我偏偏就要和你争了。”
夏千雪眼睁睁看着清浔牵起江时序的手，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当众扇了一巴掌，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她咬牙上前一步，眼圈微红，语气却带着一股近乎歇斯底里的执拗：“阿序，你不要被那个女人蛊惑了，她根本不是真心的！”
她目光灼灼，几乎要将清浔撕碎：“你忘了吗？你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是谁一直陪着你？是谁带你回家、给你找医生、替你挡风遮雨？”
她抬起手指向清浔，声音哽咽却尖锐。
“她只是图个新鲜感！她不会为了你放下尊严，不会像我一样等你、找你、为了你和整个圈子翻脸！”
江时序手微微一紧，指尖泛白，没有出声。
夏千雪见他沉默，以为他动摇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连忙走近一步，声音软下来。
“阿序，我是真的爱你……你以前也不是不感动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对你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说着，伸出手就想拉住江时序的胳膊。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的那一刻，江时序却缓缓后退了半步，躲开了。
“够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克制的疏离。
“阿序？”夏千雪怔住，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江时序终于抬起头，眼底没有喜怒，只有一种平静得近乎冰冷的拒绝。
“你说得对，是你陪了我很久，也确实为我做过很多。”
江时序站在夏千雪面前，眼神疏离而淡漠。
他终于开口，语气平稳到近乎冷酷：“可我从来没让你那么做。”
他垂着眸，声音轻，却像锋利的刀子。
“我没请求过你，也不需要你那么做。你说你陪着我、找医生、替我出头……可这些，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我欠你的。”
夏千雪一愣，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我只是。。。”
“只是自以为是。”江时序语气更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从前你总缠着我，一见我就叫我‘阿序’，到哪儿都跟着，送东西、请吃饭、制造偶遇……说实话，很吵。”
“你以为我默不作声，是接受你，其实不是。”
他抬起头，目光透出薄薄的厌意，“我只是懒得理会，甚至……有些时候，看见你就觉得烦。”
夏千雪像被人当众抽了一鞭子，脸上的血色倏地退尽，哑声问：“你说什么？”
江时序却没有停：“你说你爱我，那你就该知道，真正的爱是尊重和体面，而不是用道德绑架、用施恩来要求回报。”
“如果你真的曾在意我，就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我做决定。”
他转身不再看她，声音低得像叹息，又像彻底的了断：“我从来不是你的谁。以后也不会是。”
夏千雪被江时序的话劈头盖脸地击中，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时间站立不稳，声音都带了颤。
“阿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说话的……”
江时序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以前我沉默，是因为不想撕破脸。但我现在，不想再给你错觉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只是那个你可以操控、可以炫耀的‘江时序’，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夏千雪红着眼，死死地攥住他的袖子，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我做了那么多，我是唯一一个一直陪着你的人！别人都躲着你、怕你、看不起你，只有我。。。。”
江时序抽回袖子，像是抽离一段过去。
“我宁愿一个人难受，也不想欠你这些你自作主张的‘好意’。”
“那她呢！”夏千雪怒声质问，语气几乎失控。
“你说我缠人，你不想让我靠近，那她呢？她不也对你管东管西？你却愿意让她救你、靠近你，她到底凭什么！”
江时序抬起眼，看了清浔一眼，语气一如既往清冷，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不缠人，也从不求我回报什么。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我知道，我不会再掉进泥里。”
“她不是来掌控我的，而是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的。”
夏千雪彻底怔住，眼里的光一点点崩塌。她摇着头，声音越来越急。
“我可以改，我可以不再缠你……我会学她那样，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阿序，我喜欢你这么久了，我只是太想留在你身边……”
江时序一字一顿地回应：“那你就学会，彻底离开我。”
夏千雪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脸色发白，喉咙里哽着一口气，眼神恍惚。
而江时序的目光已不再看她一眼。
夏千雪站在那里，像个被抽干了灵魂的提线木偶，眼眶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嘴唇颤抖着，硬是没哭出声来。
“阿序……”她喃喃地唤，声音发虚，“你怎么可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明明。。。。”
她摇头，痛苦地尖叫道。
“你骗人！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气我对不对？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不可能喜欢那个女人，她哪里比我强？她不过就是个靠脸的、装清高的。。。。”
她话没说完，清浔终于上前一步，站到了江时序的身侧。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