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投诉我？”售货员差点被气笑了。
上下扫了眼，啧啧，就这副穷酸样，还敢威胁自己？
“行啊，你去告呗！”她不屑嘲讽，“要不要我告诉你咱领导在哪个办公室啊？”
这副嚣张讨打的样子，直接把陈母给噎住了，只能干瞪眼。
“你！你脑子有包吧？！”
心底也有些后怕，这人难不成真是个有背景的？
不然哪敢明目张胆让自己告状？
算了！自己还要在县城做生意，不能四处得罪人。
“你们这年轻同志，就是气性大。”陈母缓了缓神色，“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
“哼！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售货员丝毫不领情，“单据都没有就想退货，怕不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把咱们这儿当菜市场呢？！”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陈母气得脸都绿了，也带了几分脾气，“行行行，你别说了！我不退了还不行吗？”
“不行！”
售货员可不是软柿子，扫了眼她手里的皮鞋，嘲讽道，“哼！也不知道打哪儿偷来的，还说自己儿子买的？我看呐，就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怎么？我儿子买双鞋还买不起了？”陈母不悦反驳。
售货员啧啧两声，满脸鄙夷，“就你这乡巴佬样，你儿子掏得出八块钱？”
“八块钱？！”陈母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儿子居然给那狐狸精买这么贵的东西？
那小狐狸精也配？！
“要我说，你们这乡下人就是没见识。”
售货员瞧不上她那副穷酸样，鄙夷道，“沪市的新款，多少年轻姑娘抢着买呢？都涨到十块了！”
“这点见识都没有，还跟我说你儿子买的？你儿子怕是连牌子都不认识吧！”
提到儿子，陈母火气蹭地一下蹿上来，直接跟人对骂，“我儿子可是清北高材生，你个小售货员知道什么？”
“哟，还高材生呢？”售货员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要我说，你也别在我这儿瞎折腾，找你那高材生儿子去呗！”
“怎么？你儿子是高材生，不会连小票和单据都保管不好，弄丢了吧？”
“你！”陈母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看见单据，也不知道陈维生把东西扔哪儿去了。
但不能丢了面子，嘴硬道，“你们这破地方，我才懒得再来！”
放完狠话，生怕被人喊住，推开门慌忙跑了。
回家路上，陈母越想越心疼。
这鞋子八块一双，她又穿不了，难道真要烂在手里？
不行！她可不能吃这个亏。
这笔账，她得找乔梨算清楚！
掉转方向，匆忙赶到义诊摊，直接挤过排队的人群，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梨。
“乔梨！这鞋是不是你让我儿子买的，赔钱！”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这大妈谁啊？跟乔医生什么关系？
大家都挺好奇，以为有什么稀奇事，纷纷聚拢过来。
见大家看过来，陈母更加得劲，“啪”地一下把鞋扔到摊子上。
“这鞋可不便宜，八块钱！你必须把钱退我！”
乔梨：？？？
乔梨合上手里的脉案，抬起头，不耐烦地扫了一眼。
这不是陈维生前天送她的鞋子？
她不是压根没收？
怎么还成她让人买的了？
“我可从没让你儿子买过东西，你还强买强卖上了？”乔梨挑眉，差点被她气笑了。
可陈母哪会跟她讲道理？
要不是乔梨勾引，她儿子能买这么贵的东西？
“看吧！还真让我猜着了，你这狐狸精就会抵赖！”
陈母冲众人吆喝，煞有介事地卖起了惨。
“可怜我儿啊，天天去外头做苦工，拿了工钱还没捂热，都落这狐狸精手里了！”
“你还真张口就来？”
“我哪次收过他东西？”乔梨被气笑了，“就算他强送，又哪次没把钱退给你？！”
陈母嗓门一大，死不赖账，
“你听听你这话，昧不昧良心呐？！你哄着我儿子天天给你花钱，现在还想翻脸不认人？”
说完，还挤了两滴眼泪，“可怜我儿啊，就那么点本钱。你胃口越养越大，现在还看不上他，不知道去哪攀高枝喽？！”
陈母说得煞有介事，众人一听，火气也上来了。
特别是自己家还有儿子的，更是气得直接开骂。
“啧啧啧，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还没结婚呢，就让男的这么花钱，以后可还得了？”
“这种女的还能让她进门？要我说，就该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把钱都吐出来！”
“哎呦，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女人可真吓人呐！要我儿子敢找这种女的，看我不把他腿打断！”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看陈母可怜，都站在了她那边，跟着骂乔梨势利眼。
乔梨被吵得耳朵嗡嗡。她还真是小瞧人家了，就这撒泼打滚的本事，大嗓门一嚷，她都插不上话。
无奈想要开口赶人，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
“你好毒的心！一张嘴就要污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一个大妈站了出来，嗓门高得众人都安静了。
乔梨打眼看去，这人她倒是熟悉，姓曹，经常带她孙子来看病，是个热心肠的，好几次还帮她教训了别人。
“你说人家勾引你儿子，证据呢？不能光凭你一张嘴吧？”
曹大妈扫了眼陈母，猜到她想说什么，直接堵了回去，“总不能你儿子死乞白赖给人送东西，人家连毛都没摸上呢，你就污蔑人家勾引吧？”
“大家也别被她给骗了，她儿子就是之前来送粉那个，天天过来也不知道招人烦！”
曹大妈转过身，直接朝看热闹的大伙招呼，“你们看到的都说说，我说的有没有错？是不是她儿子上赶着送东西，乔医生什么时候收过？”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有人想起来。
“这人我知道，之前给乔医生送东西，乔医生从来没收过。”
“上次他把书包甩了走人，乔医生还追出去好远呢！听说后来也把钱还给人家了。”
舆论逐渐反转，陈母被说的心虚，刚想开口，又被曹大妈的嗓门压下去了。
“还说别人势利眼呢！”曹大妈翻了个白眼，“你儿子才是烦人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