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无奈，既然已经中招，那便避重就轻便好，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本来明明是应该奔着合作或者交换信息去的，居然还给自己下药。
越想越不爽，他直接拿起杯子便灌了一口黄酒，味道不错，喝下去整个人身体温温润润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舒服。
见到这一幕，对面孙如烟，面目带笑，用那江南姑娘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张公子，怎么来到奴家这闺房，只光顾着吃酒，这要是让外面那些各家公子知道了，怕不是要被口诛笔伐了去。”
“难道是奴家这身段样貌，入不了公子的眼？还是公子嫌弃奴家乃是蒲柳之身，不愿意搭理？”
这一笑简直倾国倾城，都是微笑，却要比小酒那种甜甜的平易近人的笑容给人的压力要大得太多！
张黄又拿起了桂花糕，掰了一小块分给白泽。
对面见他这动作，有点生气，也有点好奇。这位面对自家的猫比对我这位聚春楼的头牌还要上心？
将糕点吃干净，张黄才抹抹嘴直视孙如烟，询问：“多谢孙姑娘赏识，能邀请我来这与你一续，不过我啥缺点都有，就是一点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可能，什么不太可能，所以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孙姑娘找我所为何事？或者再直白一点，督武司到底要找我干什么？”
孙如烟瞬间表情变化，少了几分妩媚诱惑，而多了点冷静狡黠。
她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黄酒，笑着说：“你知不知道太直来直往的男人，不会招姑娘喜欢的。”
“无所谓，我的倒是想，不过孙姑娘再怎么也不会突发奇想和我私定终身吧。”这张黄倒是没撒谎，虽然不知道底细，不过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面前，说不动心谁相信？
孙如烟身体往前一倾，手肘靠在桌子上。
“张公子进来就直接吃这桌上的酒和点心，就不怕奴家在这些东西里下药吗？”
张黄也抿着酒，笑着说：“小时候经常去山里打猎，抓到蛇了就取了蛇胆直接吞了，久而久之自然百毒不侵。”
这也是实话，不过没讲的是他吞的可不是普通的蛇胆，而是五步玄蛇的蛇胆，那功效可是要强出一大截的。
“哦？还从小打猎，张公子是从何处来扬州城的？所为何事呀？”
正题来了！张黄心想先是给我下吐真剂，现在又开始拐弯抹角地询问我的信息，这帮人还挺小心的。
“孙姑娘，这时间也不早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长夜漫漫，这才哪到哪啊。”
张黄将眼前的酒一口闷了，直接转身就要走。
他可没心思陪着玩这种游戏，老是防着我，老子直接不回答总可以吧，他就不相信凭借督武司的能耐想查他的信息还能查不到？反正他把知道信息都汇报了，着急的又不是自己，变着法地盯着我问干嘛？有能耐你们督武司倒是直接冲了灵丹宗的老巢呗。
那孙如烟见张黄作势就要推门离开，立马制止，语气中多了几分恼怒：“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情调，花前月下，美人作陪，你就没有一点心思？”
张黄听了也是恼火，老子承认是有那心思，问题是你们满足吗？嘴上说的倒是好听，有诚意你倒是给我来上点强度诱惑我呀，再不济让我大饱眼福也不是不可以，难道这个世界人人都是谦谦君子，单独吃个酒聊会天就是极致享受了？现在啥都没捞着，还说我没情调！我呸！
见张黄还是无动于衷，孙如烟也只好拿了封信就交给张黄。
“你这弟弟怎么如此不近人情，姐姐逗你两句还真上火了，没意思！喏，看看信里的内容吧，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张黄接过信，看了起来，这是督武司的于辰写给孙如烟的，大致表述了下之前张黄在督武司衙门说的关于灵丹宗的事情，信中还提到要探一探张黄的底细，以防是那些宗门放的倒钩。
孙如烟捋了捋头发，又帮张黄斟慢了酒，继续笑着说：“重新介绍下，在下孙如烟，督武司一组左辖官。”
听到对方打的身份张黄倒是也没惊讶，既然于辰让他过来聚春楼，自然不可能让督武司以外的人的负责接头。
张黄点头，态度端正起来：“孙辖官，于辰打发我过来，意思我大概能想明白，我想问的是督武司对这次灵丹宗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态度。”
“弟弟果然聪明，督武司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修士，有凡人。这些人里之前有人是江洋大盗，有人是杀手，也有人是大族的公子，甚至还有寻常乞丐。之所以能聚在一起那是因为我们秉承的原则是一样的，那就是此方天地要以大多数凡人为重，必须限制修士的发展。”
“所以血丹之事如果查实，督武司必将严惩不贷！”说着那孙如烟周身升腾起一股肃杀之气，哪还有半点之前江南柔弱名妓的气质。
张黄也是认真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还是觉得必须要控制住血丹的售卖途径，再从此一路向上溯源。那些宗门高层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那肯定有些手段，或者说至少他的背后势力有些手段，想要直接找到针对他们的证据几乎不可能。
但是私下售卖血丹这种事又是需要一个个庞大的系统，人数越多，越底层的成员越有可能犯错误，越有可能露马脚。
对此其实督武司也是赞同的，并且也已经在这么做了。
张黄心想看来督武司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次事情应该能圆满解决了，到时候把灵丹宗给一锅端了也就不怕他们万一查到我身上。不错，正应了那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就在张黄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的孙如烟突然说道：“张公子，这次调查，我们督武司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张黄此时心情大好，便随意回答到：“你说，能帮的上忙的我肯定尽量帮!”
“那就是督武司希望请你帮忙一起调查扬州城内白鸟东巷区域的血丹售卖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