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小七。
就在刚刚，石小七将事务部同事救出她母亲的全过程都告诉了她。
“您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像真人一般的木偶存在？”
石小七解释道：“不，他们应该叫傀儡才对。南方门派中红树派的宗师极术士专修此道。你母亲便是用这种方式脱身的。
所以，那个傀儡还在熊一道的手中，只是，现在多半是已经死了。”
赛琳娜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所以，如果我母亲还在他们手上，多半也会遭遇毒手……
石姐，我该怎么办啊？”
石小七面露平静：“不要怕，你和你母亲现在由我们来保护。你只需要让他们知道，现在的你依旧对他们有用就好。
另外，他这次给你打电话，恐怕也是想确定一下你的身份有没有暴露。我们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现在做好一切准备，等着那个本田再跟你联络，一旦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赛琳娜点点头：“嗯，知道了。石姐，能不能帮我谢谢那个人，要是没有他，我母亲恐怕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石小七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让赛琳娜一下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一份安心。
楼上的大办公室里，腾根看着那两人眉来眼去，着实有些头疼。
此刻的老怪物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不过用的不是脚，而是一条黑不溜秋的长尾巴。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前的优优看到后，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难看，反倒是一副很欣赏的样子，还羞答答不好意思侧着头。
“我是蟒蛇精，姑娘，你呢？你是什么妖精啊？”
腾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聊天方式。两个人就自己的真实身份展开了热烈讨论。
只听优优夹着嗓子笑着说道：“人家是小龟龟……修了快一千年了。”
老怪物听罢，双眼放光：“哦？那么说，你我是同道中人了！我也修了快有千年了，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啊？”
腾根心道：同道中‘人’？妖精好吧！不要美化自己！
优优低头红着脸说道：“我本来一直在美国的佛罗里达州的。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下，有人把我卖到了华夏，那时候，到处打仗，死人也多，我待在一个城市里，又走不出去，没办法，只能吃些尸体维持生命，后来……主人，这个能说嘛？”
优优闪动着双眸看了眼腾根，腾根心想：你俩还有啥不能说的，想说就说呗。反正都是妖精。
于是他点点头，优优这才继续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体型变得越来越大，简直都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知道的，人家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发胖了……”
腾根心想：你那是发胖吗？你那是妖变！特么变异了好吧！
却见那个老怪物一脸心疼的样子。腾根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他还从没见过老怪物像今天这样一脸贱兮兮呢。
“我就是那时候食欲特别强，吃了许许多多的死人。为了讨生活，我不得不去了一个新的城市。那时候，我发现自己能变成人形了，别提多高兴了。
那时候我一个小女子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便被一个女人带去了春风楼。她教我说话，教我识字，教我弹琴……
我发现自己还挺有这些天赋的，很快，我就掌握了这些本事。没想到她们还让我去挣钱，说是陪那些男人喝酒睡觉。
我想嘛，喝酒睡觉什么的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平日里吃的那些饭菜实在油水太少，反倒是身边睡着的那些男人，让我觉得更饿。于是，趁着他们睡着了，我就开始吸一吸他们的精血。
久而久之，我的容貌没有变化，可春风楼里其他姑娘却一个个人老色衰了，很快，我就熬到了头，春风楼终于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于是，我把生意做得更红火，来往的男人们也越来越多起来。我也是那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更能吃了。本来，吃死人，吸精血这些都没什么的。
可我一不小心，……嘿嘿，吸死了好几个。
我的主人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把我好一顿收拾。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腾根解释道：“你那是被我打得屁滚尿流。”
优优皱皱眉：“主人……给点面子嘛……”
老怪物都听傻了，面对一个风尘女子，他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对方的职业卑贱，反而有些感到传奇。试想，一个外国乌龟不远万里跑到华夏来，为了搭救寂寞的男青年，丰富群众业余文化生活的事业中，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死不要脸的精神！不说别的，那人情世故岂不是很懂？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安排的那个对的人吗？哦不，应该是妖！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老怪物蹦出这么一句。接着，优优的眼睛便开始泛红，很快，那泪水如同开了闸一般，哗啦啦就流下来了。
老怪物赶忙上前抱着优优，优优顺势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老怪物心想：有戏！
接着他问道：“敢问姑娘，你是什么品种的龟啊？”
姑娘抹着眼泪说道：“我是鳄龟。”
老怪物很满意，虽然不大明白鳄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听着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个俗物。
站在一旁的大灯泡腾根，不由得轻咳一声道“好了，你俩也差不多了，说正事吧。”
优优却说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正经的事吗？”老怪物也回过头给腾根甩了个大白眼。
“你俩松开！”腾根有些来气，本来是说网红的事的，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两个妖精听到腾根怒喝，不由得吓得一个激灵，纷纷松了手。
“你嚷嚷什么……”老怪物嗔怪一声道。
就在这时，林生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腾哥，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腾根摇摇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光听他俩互诉衷肠了。你那边完事了？”
“嗯。”林生应了一声便走进了接待室大厅。
四个人重新坐好，林生说道：“优优姐，你会说英语吗？”
优优笑着看了看老怪物，说道：“会一些美语不知道行不行。”
林生点点头：“当然行。现在我有个想法。你们看看怎么样。
我准备把优优姐打造成一名国际网红，因为我知道的是，优优姐会至少三门语言，中文、英文、日文。这样在吃播的过程中，她可以切换不同语言对美食进行介绍。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不局限在华夏区域吸引流量，我们完全可以吸引更多的国际流量。大家觉得怎么样？”
腾根点点头：“只要能挣到钱，国际国内都可以。”
老怪物发表自己的见解：“平时我看的外国大片也不少，优优的形象非常值得深入挖掘，这方面我来帮着搞一搞，兴许流量会更大。”
优优问道：“请问，什么叫网红？什么叫流量？什么是吃播？我完全没听懂。你们能解释解释吗？”
老怪物笑着耐心解释道：“这个网红啊，就是你在春风楼里头牌的意思。当然，现在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大家都会使用手机，手机里面会有很多这样的头牌上演各种才艺节目。
而流量的意思，就是看得人多不多。因为大家都是通过网络数据来看这些头牌的表演，看得人越多，那个所谓的流量就越大，流量越大，我们就越有机会挣到钱。
吃播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完全发挥自身的优势，在观众面前表演吃饭，当然，还要一边吃，一边夸赞这些饭菜的美味什么的。”
优优虽然听不大懂，不过表演吃饭，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问道：“吃播……怎么现在吃饭也算是表演了？那我能吃一天呢！”
老怪物眼眸一亮：“那最好！”
优优问道：“吃什么啊？光吃大米饭也没意思啊……吃人行吗？”
仨人异口同声：“不行！这不让播！”林生心道：难道不是不应该吃人吗？什么叫不让播？底线！底线在哪里？！
腾根说道：“吃什么，我来定。老怪物，你掏钱啊，就算是投资了。”
老怪物点点头：“放心，我就是这个想法。”
林生见初步意见大家已经基本统一，于是说道：“那么场地、设备、道具、化妆咱们再定一下吧。
场地嘛，我看就这里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三人点点头。
林生继续道：“设备我来想办法。道具，就要看腾哥的了。化妆这方面老怪物来吧。”
商定好一切，林生最终问道：“各位，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腾根说道：“越快越好！”
老怪物说道：“我的店先停一停，这些天，就先住在这儿了。”
林生说道：“那就明晚开始吧，晚上十点钟开始，不见不散！现在，大家可以开始准备了！”
林生交代完这些，便开始翻看手机寻找着相应的设备，腾根则是稳稳坐在了老怪物与优优之间，将他们物理隔开。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他们当场变成玄武！或者说，不能让他们生出玄武来。
腾根提议道：“不如就先从酒店的自助餐厅开始吧，我回头跟小七打个招呼，让她跟李永清垫句话。”
林生头也没抬：“好！我看这样最好！还省钱。”
老怪物一听见能省钱，高兴地在心里给两位点了个赞。同时，他已经将目光锁定在手机里一套长直发的假发套上了，接着一点屏幕，他便继续查阅化妆品区域……
“各位，我用的可是速递王，估计一会儿货就能到了，你们也抓紧时间啊！”老怪物招呼道。
林生也赶紧申请账号。腾根忙着下单购买补光灯、手机架……看到自己账号里的钱越来越少，腾根不由得心疼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破釜沉舟了。
三人的通力合作下，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所有设备已经准备好了。
老怪物更是帮着优优定好了装。
不得不说，老怪物对网络客户的需求还是有几分研究的。
只见优优被打扮成了一个小萝莉的样子，浑身的粉色加红的衣装也偏于女仆风格，完全是个二次元的呈现。
腾根看了看点点头：“虽然我不大喜欢这个风格，不过，就先这样吧。说好了啊优优，你不要轻易说话，更不许发出令人恶心的呻吟声，如果犯了规矩，我可是要揍你的！”
优优撇撇嘴问道：“那令人神往的呻吟声可以吗？”
腾根严肃道：“不可以！就是不能呻吟！……娇喘、呻吟都不可以！懂啦？”
老怪物却在一旁咽了咽口水问道：“能单独给我听吗？”优优腼腆地点点头。
却在此刻，腾根和林生异口同声道：“贱人！”
优优困惑地看了看他二人，问道：“你们是在说我吗？”
腾根却跟林生对视一番，没说什么。却听见优优委屈地发出了一阵呻吟声……‘啊~~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这么说人家啊……~~’
这一声，让老怪物浑身刺挠，更是让腾根抬起了手，林生见状，赶紧将他的手又按了下来：“腾哥，冷静！”
老怪物抹了把鼻血，说道：“他们说的是我，你别误会。”
腾根和林生都傻了，怎么光听见声音这家伙就流鼻血了呢！这是啥千年道行啊？也太特么脆弱了吧！
老怪物继续道：“腾根说得对，直播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发出这样的动静来，要不然，咱都得被封号。”
优优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封号，但那个结果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于是点点头。
“老怪物，你把钱撂在这儿，你就先回去吧。”腾根严肃道。
“为啥啊？……你不能就这么卸磨杀驴吧？这还没开始挣钱呢！”
腾根却说：“你俩这么不正常，我怕耽误事儿。回头直播没两天呢，优优又怀了孕。”
却听优优说道：“主人……我可以在这儿下蛋吗？这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