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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糖醋蚕豆的雷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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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但她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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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咔哒!咯吱——!”

打包机巨大的钢铁臂膀再次落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纸箱上!震耳欲聋的噪音和剧烈的震动,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下夯砸着林秀麻木的神经。她勒紧冰冷的塑料打包带,粗糙的边缘深深陷进掌心,带来清晰的刺痛,却无法驱散心底那片冰冷粘稠的绝望。

老张办公室里的死寂、报名表上歪歪扭扭的“林秀”两个字、还有桌上那个深棕色、瓶底残留着暗红粘液的小瓶子……这些画面如同跗骨之蛆,在她眼前反复闪回、扭曲,和车间里永不停歇的“咯吱…咯吱…”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带着血腥味的噪音漩涡。

汗水混合着油污,顺着她的额角、脖颈不断滑落,浸湿了衣领,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传送带永不停歇,沉重的纸箱如同冰冷的墓碑,一个接一个被推到她面前,等着被打包机碾压、捆扎。她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重复着抓取、放置、按钮、勒紧的动作。意识在巨大的噪音和沉重的绝望中飘忽,眼前晃动着阿娣哥死寂的脸、瘦小女工血流如注的手臂、老张毒蛇般冰冷的眼睛……

“喂!眼瞎了?!带子歪了!” 赵大壮不耐烦的咆哮如同炸雷,伴随着他粗鲁地一把推开林秀,自己上手去调整的动作。林秀被他推得踉跄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支架上,钝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木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油污和干涸血迹的双手,看着裤腿上那几个焦黑的小洞,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几乎要将她彻底压垮。

时间在重复的机械劳动和巨大的噪音中失去了意义。惨白的灯光似乎从未改变过角度。直到——

“嘟——!嘟——!嘟——!”

一阵刺耳、单调、如同金属摩擦般毫无感情的电子铃声,猛地撕裂了车间里永无休止的“咯吱”声浪!这铃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瞬间压倒了所有噪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反复回荡!

午饭时间到了。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流水线的滚动开始减速,巨大的打包机在完成最后一次挤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终于停止了咆哮。传送带缓缓停下。气动工具的“嗤嗤”声消失。劣质喇叭里失真的电子乐也戛然而止。

整个车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带着短暂解放感的安静。只有无数台机器停止运转后残留的嗡鸣,和工人们如释重负的、此起彼伏的舒气声、咳嗽声、挪动脚步的沙沙声。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林秀感到一阵眩晕。巨大的噪音消失了,但脑子里那“咯吱…咯吱…”的回响却更加清晰,混合着阿娣哥痛苦的呻吟和瘦小女工凄厉的惨叫。她扶着冰冷的打包机机身,身体微微摇晃,胃里空得发疼,却翻搅着浓烈的机油味和残留的恐惧,没有一丝食欲。

工友们如同退潮般涌向车间的出口,脸上带着麻木的疲惫和对短暂休息的渴望。没有人多看角落里的林秀一眼。线长王红霞扭着矮胖的身子,尖着嗓子催促了几句,也扭着腰快步离开了,仿佛林秀是车间里一块沾了血的、需要避开的污渍。

人潮很快散去。巨大的车间瞬间变得空旷、死寂。惨白的灯光下,冰冷的机器如同沉默的钢铁坟茔,投下巨大的、扭曲的阴影。空气中残留的机油味、塑料焦糊味和汗酸味,变得更加浓重、沉闷。

林秀依旧僵立在工位旁,背靠着冰冷的打包机。巨大的孤独感和冰冷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阿娣哥…他现在怎么样了?那诡异的药…“娘花地儿”的诅咒…他是不是已经…?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麻木!

她必须回去看看!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点燃了她残存的力气。她不再犹豫,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冲出这死寂的钢铁坟场,朝着宿舍区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跑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仓皇的脚步声在回荡。午休时间,所有人都涌向了食堂或拥挤的宿舍。惨白的灯光下,地上那条从阿娣宿舍门口延伸出来的、早已干涸发黑的断续血痕,依旧清晰可见,像一条通往地狱的指引。

林秀的心跳得又急又乱,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冲到宿舍门口,颤抖的手拧开门把手。

“吱呀——”

门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脓腥味、还有那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味(是那诡异药液残留的气味!),混合着灰尘和汗液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呛得林秀一阵窒息!宿舍里的光线比早晨更加昏暗,窗帘紧闭着,只有门缝透进的一点惨白微光。

阿娣依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盖着那两床单薄破旧、早已被大片暗红色和淡黄色污迹浸透的被子。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败,嘴唇干裂灰白,眼睛紧闭。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着,证明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最刺目的,是他左肩的位置。胡乱缠绕的灰暗旧麻布绷带,已经被暗红、黑褐和淡黄的脓血混合物彻底浸透、板结,像一层污秽的硬壳覆盖在伤口上。绷带边缘和被子下,依旧能看到缓慢洇出的、粘稠的深色液体。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味,似乎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林秀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扑到阿娣身边跪倒,膝盖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地上。

“阿娣哥…阿娣哥…” 她颤抖着呼唤,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阿娣的额头。

烫!

滚烫!

如同烧红的炭火!

那惊人的高热透过她的指尖传来,灼烧着她的神经!阿娣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高烧带来的无意识痉挛。他的呼吸极其微弱、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痰音和血腥气,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药…药…” 一个极其微弱、破碎模糊的音节,突然从阿娣干裂灰白的嘴唇里挤了出来。他依旧闭着眼,眉头因为痛苦而紧紧皱着,身体无意识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林秀浑身剧震!巨大的酸楚和愧疚瞬间淹没了她!阿娣哥还在想着药!想着娘的药!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给他抹上的是什么东西…不知道那东西可能…

“阿娣哥…你等等…等等…” 林秀语无伦次地呜咽着。她猛地想起李姐冰冷的话——那药是外敷的!不是喝的!阿娣哥的高烧、这可怕的感染…或许…或许还有救?需要消炎药!退烧药!真正的药!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她挣扎着爬起来,目光在狭小冰冷的宿舍里疯狂搜寻。钱!需要钱买药!她和阿娣哥那点可怜的积蓄,都藏在…

她的目光猛地定在阿娣床铺靠墙的角落。那里塞着一个破旧的、用化肥袋改成的包袱。她扑过去,手忙脚乱地解开系着的布条,在里面一阵翻找。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小小的东西——一个用旧手帕包了好几层的、薄薄的小布包。

林秀颤抖着解开一层又一层的手帕。里面,是一小叠卷得整整齐齐的零钱。最大面额是十块,更多的是皱巴巴的一块、五毛,甚至还有几枚硬币。这是她和阿娣哥省吃俭用、一点点攒下来的血汗钱,是给娘买药最后的希望。

她数也没数,将那一小卷带着体温的零钱紧紧攥在手心,那硬硬的触感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力量。她看了一眼地上气息奄奄的阿娣,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必须出去!立刻!去厂外的小药店!

她冲出宿舍,反手带上门,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厂区后门的方向狂奔!午休时间,后门通常只有个打盹的老头看着,比戒备森严的前门容易溜出去。

心跳在胸腔里狂擂,汗水浸透了后背,冷风一吹,刺骨地凉。她穿过堆满废弃纸箱和油桶的僻静角落,绕过散发着馊水恶臭的垃圾堆,终于看到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只开了一条小缝的绿色铁皮后门。看门的老头果然歪在旁边的破藤椅上,鼾声如雷。

林秀屏住呼吸,像一只受惊的猫,踮着脚尖,飞快地从那条门缝里挤了出去!

厂外浑浊、带着汽车尾气和尘土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林秀顾不上适应,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着记忆中那条挤满小摊贩、尽头有家“惠民药店”的狭窄后街,跌跌撞撞地跑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胸口火辣辣地疼。汗水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路边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她也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买药!消炎的!退烧的!救阿娣哥的命!

终于,“惠民药店”那褪了色的红招牌出现在视野里。林秀如同看到了救星,猛地冲了进去。

店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草药、西药和灰尘的怪味。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慢悠悠地翻着一本发黄的旧书。

“老…老板!买药!” 林秀扑到柜台前,声音因为剧烈的奔跑和紧张而嘶哑变调,带着浓重的哭腔。

老头抬起眼皮,透过老花镜上缘,慢吞吞地打量着她。目光扫过她沾满油污和可疑暗色痕迹的工装,扫过她惨白惊恐、布满汗水和泪痕的脸,最后落在她因为奔跑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紧紧攥着零钱的、还在颤抖的手上。

“买什么?” 老头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消炎药!退烧药!最好的!快!我哥…我哥他快不行了!” 林秀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说着,将手里那卷被汗水浸湿的零钱一股脑拍在柜台上,“钱…钱都在这!您快拿药!”

老头皱了皱眉,似乎嫌她拍得太响。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旧书,站起身,佝偻着背,在身后那面摆满了各种药盒的玻璃柜里慢悠悠地寻找着。他的动作慢得让林秀心急如焚,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铁板上煎熬!

“喏,” 老头终于拿出两盒药,放在柜台上。一盒是白色的阿莫西林胶囊,一盒是蓝色的扑热息痛片。“消炎退烧的。按说明吃。” 他报了个价格,刚好接近林秀那卷零钱的总数。

林秀看也没看,抓起药盒,连找零也顾不上要,转身就冲出了药店!救命的药!终于拿到了!

她紧紧攥着那两盒小小的、带着塑料包装的药,如同攥着阿娣哥的命,朝着厂区后门的方向,再次不顾一切地狂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肺部如同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汗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停下,不敢减速!阿娣哥在等!在等这药!

厂区锈迹斑斑的后门就在眼前了!看门老头还在藤椅上打着鼾。林秀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侧着身子,再次从那狭窄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就在她双脚刚刚踏上厂区地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瞬间——

“站住!”

一个冰冷、平板、带着金属质感的熟悉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铁钩,猝然从旁边废弃纸箱堆的阴影里甩了出来!狠狠钩住了林秀的脚踝!

林秀浑身剧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浪,轰然拍下,瞬间将她吞没!

她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寸寸地转过头。

监工老张那高大、如同移动铁塔般的身影,如同从阴影里渗出的冰冷铁锈,缓缓地踱了出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厚实的劳保鞋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帽檐压得很低,阴影完全吞噬了他的上半张脸,只有下半张刻板紧绷的嘴角,和那微微勾起的、带着残酷玩味和冰冷审视的弧度,清晰地暴露在午后刺眼的光线下。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先是在林秀因为狂奔而剧烈喘息、布满惊恐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向下移动。

扫过她沾满灰尘和油污、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

扫过她紧紧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藏起的那两盒小小的、崭新的药盒。

最后,定格在她因为紧张和奔跑而敞开的工装口袋上——那里面,露出了那卷零钱的一角。

时间仿佛凝固了。午休时厂区的死寂被无限放大,只有林秀自己狂乱如擂鼓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老张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优雅。他那只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林秀紧紧攥着药盒的双手,又缓缓指向她鼓囊囊的口袋。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依旧是平平板板,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水泥地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令人骨髓发寒的宣判:

“私藏违禁药品。”

“擅自离厂。”

“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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