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最后一次找到百货大楼，程霜这两天是来上班了的，之前都是在躲沈菀。
这一次，她照旧要躲。
但是沈菀却不给她机会，沈菀拿着文件进去，啪响了玻璃橱柜。
“程同志，百货大楼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我是客人，我要买东西，你跑什么？”
“还是说……程同志见到我心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二哥的事呢？怕我来找你算账吗？”
沈菀言词锋利，眼底掠过的是阴沉骇人的凌厉。
她没有见过程霜这么无耻的人！
亏得她二哥掏心掏肺，结果程霜还算计他们。
程霜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但现在就成了沈菀拿捏她的筹码。
除非程霜愿意声名扫地，连带着程家的孩子也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以后，更是没有人会娶她，还想挑好的？怕是嫁不出去了！
沈菀太清楚程家的家庭结构了，哥嫂都是没出息的，都靠着程霜。
但是程家有个小孙子，程霜的好事被曝光了出去，谁都不会放过程霜。
程霜直觉沈菀来者不善，她还是绷直了背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心虚？我知道你二哥要坐牢，你心里不舒服，但你也不用来找我晦气吧？”
沈菀逼近她，声音平静又冷冽。
“如果程同志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最好答应和我单独谈谈。”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保证后悔的人会是你。”
沈菀撕开了文件袋，露出了里面报告的一角。
“程同志，医院的报告我帮你取了，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沈菀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轰——
程霜身子摇晃，几乎稳不住，脸色雪白。
“你去盗我的资料？”
“沈菀，我要去告你，这是犯法的！”
沈菀摊开手，笑容淡漠，“好啊，你去告我偷你的资料吧。”
“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这样对你我都好。”
沈菀既然敢来，就不怕程霜去告公安。
程霜这么紧张，是担心她的名声。
所以，程霜怎么敢去告公安呢？
程霜惊愕，后背爬上了一层冷汗。
“沈菀！”
“你把东西给我！”
“你和你二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
程霜怒目而视，那份清高和涵养都没有了，呲牙咧嘴的，格外的狰狞丑陋。
沈菀拿起文件往外走。
“不想单独谈谈是吗？那我就请你的同事和领导，好好地帮你看一看……”
“站住！”程霜暴怒。
她都要失去表情管理了。
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张征不娶她，那她未婚先孕的消息暴露出去，那她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她不敢暴露的原因，是她对张征没有足够的把握。
在沈菀的威胁下，程霜咽下了心里的狂怒，跟着她一起出了百货大楼，到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程霜牙齿打颤，不得不平复心情。
“你到底知道什么东西……你是怎么偷到我的报告……”
“沈菀，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好整以暇地道：“没有这个报告，恐怕程小姐根本就不会搭理我。”
“躲了这么久，现在程小姐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我二哥洗清罪名，他没有无故打人，而是帮你。”
“我要公安判张征流氓罪！”
程霜一口回绝。
“不可能！”
沈菀也不生气，微笑开口，“好。”
“那这份报告，我会保证你们百货大楼，包括你们程家住的那筒子楼，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份。”
“我倒是想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可能比我二哥坐牢还惨吧？”
未婚先孕。
那是要遭人唾骂的。
很明显，程霜那个对象没想过娶她。
不然也不会等孩子都三个月了，也没有消息。
这一点，程霜比她更清楚。
程霜不想失去这份售货员的工作，要是张征那边确定娶她，她不会怕沈菀的威胁。
可怀孕到现在，张家连个表示都没有。
她能不怕吗？
而且，沈菀真的闹出去了的话，张家可能更不会承认她了，说不定还要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菀继续加码，“只要你去向公安证明，我二哥的清白。”
“我不仅不会告发你，我还给你一千块钱。”
不能只威逼，还要利诱！
逼急了，狗急跳墙，对她来说没有好处。
“你不恨我？”程霜有些意外。
沈菀很平静，“我现在只要我二哥出来。”
“反正你也不会嫁给我二哥。”
她不在乎。
程霜这种恶心的女人，自有天意去收拾她。
比如，她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
那比杀了程霜还要恐怖。
“一千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程霜呼吸一沉。
“我不要一千块钱，你能够从医院拿到我的报告，我要你找关系……”
如果张征不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必须做掉。
但她不想暴露自己。
堕胎需要街道或者工作的单位开证明，她办不到！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才不会答应沈菀。
她需要沈菀这个关系。
沈菀语气闲散，“我二哥出来了，我就答应你。”
未婚堕胎，需要去医院流产，各种开证明。
她不一定能办到，但是，先把二哥救出来再说。
而且，程霜算计二哥在先，她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她不去曝光都不错了。
这种时候，作风问题即便不被开除，也是要断送前途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极不自重的事。
程霜以为沈菀已经答应下来了，决定帮她。
把沈从棋捞出来也对她有好处的，张征言而无信，那沈从棋还是她的接盘侠。
沈从棋爱她，她要沈从棋做什么，沈从棋就做什么。
沈从棋是不会嫌弃她堕胎的。
这是程霜自己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