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万兽园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李雪！ 你没事吧？”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清灰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穿紫袍， 金发黄瞳的女子， 正快步朝着他们走来， 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师父？” 清灰惊讶地说道，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林长老。
来人正是万兽园的长老， 林海， 她平日里威严而冷静， 很少会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林长老看到李雪浑身是血的样子，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 冰冷而威严， 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李雪和清灰， 最后落在了萧砚身上， 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
“林长老，我们……” 李雪刚想解释， 却被萧砚打断了。
“人没事，好了。” 萧砚淡淡地说道， 语气依旧平静而冷淡，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林长老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他。
“你？” 林长老的目光， 紧紧地锁定了萧砚， 她的眼神锐利而探究， 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她上下打量着萧砚，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惊讶， 似乎在思索着他的身份和来历。
“萧砚？”林长老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审视，金色的眼眸中，疑惑与探究交织，紧紧地锁住萧砚的身影。
青云宗何其庞大，长老数量近百，掌门之下，各司其职，因为门内收纳人族妖族魔族，各式各样生灵都有，负责的事务也繁杂多样。
她与萧砚的上次会面，还是在宗门三十年一次的大比之上，匆匆一瞥，仅是点头之交。
“你不老老实实待在你的丹鼎阁里，摆弄那些草药，跑到我这万兽园来做什么？” 林长老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又掺杂着好奇，如同在审视一件稀奇之物。
李雪虚弱地扶着清灰，听到林长老的问话，连忙解释道：“林长老，这位萧长老，他就是丹鼎阁那位，与清灰缔结了主仆契约的那位萧砚长老。” 她特意加重了“长老”二字，想要强调萧砚的身份，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还有对强者的本能尊敬。
“哦？”林长老闻言，挑了挑眉，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原来你就是那个…和清灰缔结主仆契约的炼丹师？”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萧砚，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然而，林长老很快收敛了笑容，脸色一沉，板起面孔，心中怒火腾起，自己新收的亲传弟子，竟然是别人的灵宠？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她厉声斥责道，“荒唐！简直荒唐！你可知此事传扬出去，会引来多少闲言碎语，让万兽园的颜面何存？还不立刻解除这契约！”
萧砚神色依旧平静，面对林长老的怒火，如同面对微风拂面，他淡淡开口，“闲言碎语也好，麻烦也罢，与我何干？” 他的语气冷淡至极，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微微停顿，嘴角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那弧度极浅，却带着一丝嘲讽，
“林长老放心，上古主仆契约，我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开，而且我也无法命令清灰做什么，并不妨碍林长老您收徒的大计，我可没有命令您亲传弟子的本事。”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如同冰冷的刀锋，轻轻划过林长老的自尊。
林长老闻言，脸色稍霁， 她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掌心向上， “既然来了这万兽园深处，总不会是空手而归吧？
黑鳞独角蟒的巢穴，可不是白跑一趟的地方，说说看，你带回来了什么？” 她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期待，仿佛早已认定萧砚此行必有所获。
萧砚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林长老摊开的手掌。他当然知道林长老的意思，黑鳞独角蟒的内丹，价值不菲，对于万兽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资源。
不过，萧砚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
“林长老，”萧砚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这黑鳞独角蟒，是我拼死斩杀，内丹自然归我所有。至于万兽园……”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林长老眉梢一挑，她倒是没想到萧砚会这么说。在她看来，萧砚一个炼丹师，要这内丹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交给万兽园，换取一些丹药或者灵石。
“哦？你想要什么？”林长老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倒要看看，这个“不务正业”的炼丹师，能开出什么条件。
萧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林长老，可知我为何要来这万兽园深处？”
林长老一愣，她还真不知道。在她看来，萧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愿闻其详。”林长老淡淡地说道。
萧砚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需要一些特殊的灵泉水，来炼制丹药，而这些灵泉水，只有万兽园深处才有。”
林长老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这才明白，原来萧砚是为了清灰而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长老沉吟道。
“内丹可以给万兽园，但我需要自由出入万兽园深处的权利。”萧砚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阵寒风吹过，林长老的眼神，那是相当的耐人寻味。
她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明显是在心里飞速盘算着什么。黑鳞独角蟒的内丹，那玩意儿确实是个宝贝，但说实话，万兽园家大业大，也不是非要不可。
但是！
萧砚这小子提出的条件，让她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万兽园深处，那可不是一般地方，灵气浓郁得简直要液化了，最里面还藏着一口许愿灵泉，听说灵验的很，不少弟子都偷偷跑去许愿，就指望着能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更别提深处那些宝贝疙瘩似的灵植了，那都是万兽园的命根子，精心培育了多少年才长成的，要是被萧砚这炼丹的给盯上，薅走几株，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林长老手指头一下一下敲着旁边的石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得李雪和清灰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砚倒是淡定得很，就那么站在那儿，背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吃定你了”的气场。
“我说萧长老，”林长老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你这条件，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万兽园深处，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她这话说的，软中带硬，既想探探萧砚的底，又不想轻易答应他的要求。毕竟，万兽园的面子，那也是很重要的。
萧砚听了，眉毛都没抬一下，语气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林长老说笑了，我萧砚也不是什么随便什么人吧？再说了，我要的也不多，就进来取三次泉水就够了。”
他这话，听着像是谦虚，但实际上，那股子自信和傲气，简直要溢出来了。
“你……”林长老被萧砚这话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这小子，还真是牙尖嘴利，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