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见水尧迟迟不给反应，还有心情想东想西，羽月干脆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这股霸道劲，直接给女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呼吸交缠，他低头咬破舌尖，将带着禁术的血渡进爱人唇间。
无数发光水母突然从珊瑚缝隙涌出，为她们建起斑斓屏障。
蓝紫色的鳞片上光纹潋滟，他托住伴侣后缩的脖颈，不给一点逃脱的余地。
女人胸前的浑圆轻轻蹭过锁骨处最柔软的逆鳞，一贯清冷的眸中晦暗翻涌。
这是鲛人族求偶时才肯暴露的致命弱点。
“会有些凉。”
羽月哑着嗓子，吻在不断发颤的睫羽，鼻尖，颈窝。
鲛尾缓慢绕上水尧双腿。
在禁术的治疗下，断掉的小腿已在不知不觉间恢复如初，就连身上的伤也渐渐愈合。
水尧感知到身体的恢复，连忙推开男人：“羽月，你看我的身体，真的逐渐好起来了！”
“是吗？”
他知道女人在顾及什么，所以并没继续。
果然，在羽月停下的瞬间，伤口再度裂开。
疼痛袭来，令水尧苦不堪言，“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
“海神书里的禁术，不到最后，一切都是泡影而已。”
男人抚上替她擦去脸颊上的细汗，一路向下直到胸前。
会好起来，不过是要在自己死后。
关于这件事。
羽月压根不准备告诉她。
只希望，他的尧儿不会怪自己骗了她。
“可是，我好害怕......我.......”水尧的指尖划过他的心口，那里代表缔结誓约的血契，正在隐隐发亮。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紧握住女人冰凉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珍视又虔诚，“所以我才希望能得到尧儿的允许再进行下去。”
【宿主，别犹豫了，他本来也是您的兽夫，比起您的命，睡一觉真的不算什么！】
“可以吗，尧儿？”
在系统、羽月和生命三重加持下，水尧点了点头：“好。”
男人笑了。
俯身又吻下来。
当羽月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腰窝，紧绷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身下的珍珠躁动着不断泛起光晕，荧光水母群在她们头顶聚合成旋转的光轮。
“尧儿，看着我。”羽月含住她唇瓣，女人睁开眼的瞬间，便跌进男人一汪荡漾的春水的蓝瞳中。
“答应我，不要忘了我。”
水尧不懂这话中含义，唯有本能的回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羽月。”
承了诺言，男人再无遗憾。
当衣裙尽褪。
鲛人族特有的共鸣包裹着悬浮的星尘逆向流动，顺着两人紧贴的身体钻进羽月体内。
男人闷哼着将额头抵在水尧胸口，尾鳍鳞片层层翻起，露出内里流动的禁术咒文。
水尧的惊呼被羽月用唇舌接住，不同于人类的热烈，鲛人的亲吻带着海水循环般的绵长韵律。
他引导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鳞的位置，无声诉说着不舍。
鲛人后颈的鱼鳞逐一亮起，整片海域都回荡起古老的吟唱。
这是送海神离去时，才有的挽歌。
神光中绞缠，水尧破碎的身体生出新的血肉！
新肉每长一寸，羽月心口鳞片上的金线就暗淡一份。
漂亮的银发在神力激流中狂舞，发梢触及水尧面颊的瞬间突然变成雪白，如同进入耄耋之年。
他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填补了爱人的创伤。
“羽月！快停下！”
女人挣扎着，却仍然拗不过鲛人的力气。
事到如今，水尧哪里还看不出，这根本不是系统口中所说的‘睡一觉而已’，她这是在吸取羽月的命啊！
“羽月！不要，羽月！”
看着逐渐枯槁的男人，水尧泪眼朦胧，哭喊着求他停下，可眼睛却被大手突然蒙住。
“别看，现在的我，不好看了。”
眼泪顺着女人的眼角流下来，却被羽月低头一颗颗吻去。
水母的流光溢彩在她们周身编织出流动的光绸，将这场以命换命的仪式，装点成了最圣洁的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