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森在答完刚才的题目后，面前的投屏瞬间消失，整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有。
“林泽？”魏森试探唤林泽的名字，但是没有人给她回应。
她看向左右两侧，原本蓝色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能够清楚地透过墙壁看到许悠正在跟她一模一样的一方空间里经历答题。
而另一侧，也是同样的空间，陈琳正在答题。
“道士！喂！你听得到吗？！”魏森冲过去拍打墙壁企图引起许悠的注意。
然而许悠抓耳挠腮地看着屏幕上的题目，似乎压根听不见。
魏森能看到她的题目是【你曾经做过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许悠没有犹豫，选择了【YES】。
魏森看到许悠连续做了好几道题，但是她面前的题目依旧在更新，似乎永远都做不完。
再走向另一侧看向陈琳，哪怕陈琳都往墙壁方向下意识看了一眼，但根本无法看见她，又很快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你有没有恨的人？】
陈琳犹豫了片刻，眼中出现一抹晶莹，颤抖着手选择了【YES】。
魏森同样看着陈琳也做了几道题，但是她们的题目依旧没有做完。
确定二人既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以后，魏森索性也不再试图让二人发现自己。
这是那位让她故意看到的。
她们三个进入驾驶室后，就像是进入了三个平行世界。
“刘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魏森开口问道，她知道他一定听得到。
忽然，魏森前方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像是隐形的保护屏障。
随着屏障的消失，刘教授也从其中缓缓走了出来，只有他一人。
“我要投票。”
刘教授怔住，他没想到魏森在看到他的时候第一句话不是询问林泽在哪里，而是要投票……
“哈哈……”刘教授爽朗而笑，问道，“达成完美通关有什么意义？”
意义？
见到神实现心愿，是谎言。
功德值对她而言，只是利用系统的一种手段，虽然这一次有大幅度功德值加成，但实在无法达成完美通关也能接受。
实际上，她是大可不执着于完美通关。
但是就这个副本而言，她一定要达成！
因为……
“我想知道，完美通关以后的副本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魏森直视他的双眼道出。
这是她最有可能解开这个谜底的副本了，毕竟……面前这个诡人可以穿梭不同副本，跟其他被困在同一个副本里的诡人不同。
这个副本消失了，她依旧能够见到对面的人，从他身上，或许能够得到些线索。
刘教授听到了魏森的答案后，坦然开口：“你想要知道这种答案而已，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魏森眼中带着怀疑：“为什么？”
刘教授在空中操作了一番，一个椅子出现在他身后，他慢悠悠坐下，道：“程晚柠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既然你我今日在这里相遇，也是一种指引。你虚心求教，我亦可解答。”
这人既然是林泽的老师，自然也是认识程晚柠的。
但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为自己解惑？
魏森依旧持怀疑态度，但还是降低了语气里的攻击性，仿佛真是一位学生在向老师求教：
“我想知道，如果我达成了完美通关，玄牝之门关闭后，副本世界还存在吗？”
“在，副本从不会消失，完美通关，只是让副本的一切，回归正轨。”
“详细说说？”
“说来话长……”刘教授眸中闪过一丝精明，敏锐捕捉到魏森的情绪，笑道，“不过，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担心我并不会如实解答你的问题，反而会给你错误的指引。”
“当然。”魏森也没有掩饰，“这些东西，难道诡人都知道不成？而且你我毕竟是两个阵营，我要怎么轻易信你。”
刘教授思考了一番，道：“那你听好。诡人只是一种身份称呼，就像‘教师’‘工人’甚至是‘牛马’这样。
你把诡人聚集之处当作一家公司，公司里就有职位高低之分，职位越高，能从boSS那儿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
这就是为什么我有能力带林泽见到主宰。”
“噢，那么请问你在这家公司里，目前属于什么位置？”
关于诡异世界真相的问题，魏森必须在谨慎的同时不能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
刘教授想了想，道：“人事主管。”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种词语还真是感觉很奇怪。
魏森腹诽着，仔细思考了一番他这个“岗位”。
无论什么公司，人事一定知道许多公司内部消息，尤其是八卦。
而人事主管这个位置就很妙了，通常是boSS的亲信才能坐上的位置，并且有不小的权力，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所以正因为他是这样的“岗位”，才能驾驶列车穿梭在每个副本之中？
嗯，似乎合理。
想罢，魏森颔首：“好，您继续。所以，诡异世界副本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刘教授对她的质疑并不恼怒，脸上依旧带着看似和蔼的浅笑，缓缓解释起来。
“用专业的名词来解释诡异世界副本叫——意识储存分区。”
有什么东西在魏森大脑里一闪而过，是她原本应该存在的记忆！
脑子里忽然有很多东西涌了出。
意识储存分区，顾名思义，是将若干意识储存在不同的区域里。
而如何划分这些意识，是在意识上传后利用大数据分析将意识与意识之间的关联进行评估，然后将这些意识按照关联程度高低划分成一张张意识网。
这些意识网成片状，自然就达到了意识归纳、整理、分区的目的。
“那么……为什么副本里的世界会和现实世界一样？甚至经历都跟从前发生过的事情轨迹重合？”
“诡影是意识投射形成，副本世界，则是由所有相关联的意识体对它们重叠部分记忆里的世界和事件的重构。
同样的人，同样的故事，必然也是同样的走向。”
“在诡异世界里，诡人杀持序者，是因为主宰的命令，主宰想让持序者的意识留在这个世界，那么诡人也一定知道主宰的目的。
可为什么诡人能知道诡异世界的真相，知道主宰的目的，而混沌体同样是意识却不知道这一切？”
刘教授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你知道神的谎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