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尧去楼下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一些，驾轻就熟地塞到了衣帽间。
此时，他走进去看着挂着的一排衣服，不确定穿什么，“一会儿去哪里吃饭？我要不要穿正式一点儿。”
“不用，怎么舒服就怎么穿，”沈余跟着走进来，看着新增的衣服挑了挑眉，一脸的高兴与满足，“这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下午，我总不能一直穿你的吧。”顾尧抽了一件休闲款的亚麻衬衫套上，下装就是一贯的深蓝色牛仔裤。
“永远穿我的都没问题，这里的衣服穿烦了，我让人重新送一批过来。”沈余把他随手挂的没有条理的衣服整理一下，衣帽间空间很大，不用担心没位置。
整理完之后，抽了一件浅卡其薄款风衣外套递给他，顾尧一脸的不情愿，“不想穿外套了，又不在室外。”
“不行，外面温度还是有点低，会冷，听话。”沈余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顾尧接过来穿上，嘴上却抗议道：“你都只穿了一件衬衫，能有多冷。”
沈余帮他把衬衫衣领整理好，“我的外套在车上，没拿上来，再说了，我体热，冬天都不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尧对着镜子扒拉两下头发，“走吧。”
“等一下。”沈余阻止了他转身的动作。
“怎么了？”顾尧疑惑地看着他。
沈余打开旁边的表柜，从里面拿了一个小巧的黑色绒布盒子，打开之后，一对闪着精光的黑钻耳钉躺在里面，“给顾老师装饰一下。”
顾尧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这是生日礼物吗？”
“不是，明天才是你生日呢，今天肯定不算生日礼物。”沈余拿出耳钉，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抬手捏着那小巧柔软的耳垂，低头认真地帮他戴上。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顾尧问。
“回国前，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正好看到了它，当时就觉得非常适合你，”沈余说话时的气息喷到他耳朵上，温热湿润，像一个轻柔的吻，“回国后第一次在酒吧见你时，你也戴了一副黑色的耳钉，非常惊艳，那样的你被全场的人看了去，我当时就想把你关起来，谁都不给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顾尧对这人变态的占有欲已经习惯了，“我国刑法规定，非法拘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也值了，”一副耳钉全部戴好之后，沈余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起看向镜子，白皙的皮肤和纯黑的钻石形成鲜明对比，“喜欢吗？”
“嗯，好看，沈总眼光不错。”顾尧对着镜子夸赞道。
沈余抬手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向左后方微微仰着头，下一秒绕过他的肩膀靠过去就着这个姿势接了一个黏腻缠绵的吻。
“唔。”顾尧抬手去扯兜着自己下巴的手，奈何嘴唇被含着，手上使不出劲儿。
沈余松开他，帮他按摩了一下脖子。
“我要是落枕了都怪你。”顾尧抬起手肘向后捣了他一下。
“家里有我这个按摩大师，怎么可能让你落枕？”沈余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
顾尧没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径直走了出去。
俩人出门时，伏天对于两个爹出门不带自己这件事非常有意见，坐着玄关哼哼唧唧地进行控诉。
顾尧实在不忍心，又走回去拆了一个磨牙棒丢给它，这才出了门。
他们去的地方是本市最高建筑的旋转餐厅，四面落地窗将全市夜景尽收眼底，今天虽然天气有些阴沉，但晚上的能见度还是可以。
餐厅内的座位不多，私密性很好，顾尧坐下之后看了看窗外，比白天的风景好看很多，这里算是本市的老牌景点了，但他一次都没来过。
“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不是突然想到的，以前我们就说过一定要一起来一次，”沈余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还有更重要的，想向你证明，以前你说的每一个以后，我都记着呢，后面我保证全部都会实现。”
这座地标建筑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能一眼看到，顾尧很早就听说最高层的旋转餐厅很火，却从来没去过，也没想过要去，就仅仅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而已。
大二的冬天，他去市中心接沈余下班，正好在这座建筑附近，近距离看更加宏伟壮观，当时他就随口说了一句等以后要一起去最顶层的旋转餐厅。
现在如果沈余不提，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还说过这话，当时说过也就忘了。
顾尧抬起手肘搭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口说无凭。”
“那明天我让律师带着合同来家里，把你想要做的事儿都写上，如果以后我只要有一件做不到，就会触发违约条款，至于违约赔偿，由你来填，想怎么填都行，签好之后我让律师去做公证。”沈余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
“你不怕我填你的全部资产啊？”顾尧问。
“不怕，即使你不要，我也想给你，股权、基金、房产等等，包括我这个人，唯一的所有权人就是你。”沈余靠着沙发，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被你这么一说，我明天就可以退休了，突然暴富，以后就愁怎么花钱。”顾尧调笑道。
“随你，开心就行。”沈余说。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这里的菜是分餐进行，并不是一口气上一桌子，而是每次一种，多轮上菜。
顾尧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奶油蘑菇焗蜗牛，味道还不错，蜗牛碎放到一只大型的白色蜗牛壳中，造型很漂亮。
每一道菜的分量都不多，挺大的一个盘子仅仅占了最中间的一小块面积，但种类特别多。
顾尧吃的速度越来越慢，服务员上菜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因为只有一轮的菜吃完了才会进行下一轮。
“没想到这里的味道还可以，我还以为这种网红景点都是噱头呢。”顾尧喝着一盅花胶鸡汤，评价道。
“毕竟是老牌景点，不能砸了招牌，据说这里的主厨是花高价从米其林挖过来的，业内排名前列，”沈余晃了晃酒杯，“来，顾老师碰一下杯。”
“原因呢？”顾尧放下勺子，举起杯子没着急跟他碰。
“那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沈余说完，伸着手凑过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顾尧笑了起来，“这也太喜庆了吧，不知道的以为过年呢。”
“那就庆祝我年年岁岁都有顾老师。”说完，沈余仰头闷了杯子里的红酒。
顾尧这次真的忍不住了，笑得不行，“沈总的文学素养真的堪忧啊。”
“沈总的文学素养不多不少，刚好够给顾老师说情话写情书。”沈余对着他挑了一下眉，认真中还带着一点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