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东西的时候，经理一直兢兢业业的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白芷和君以安全程都没有说话，就只是默默的吃饭。
这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面色轻松，倒是站在一旁的经理，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
君以安瞥了他一眼：“张经理，你似乎很紧张。”
“你在紧张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张经理一跳，他险些没站稳。
君以安淡定的收回视线，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
“先生多虑了，我只是怕服务不好两位。”
“东西撤了吧，我和白小姐还有些事情要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再上来了。”
君以安的声音很冷，甚至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经理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确定两人没什么古怪的地方，这才点了点头，推着餐车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白芷看了一眼飘在旁边的张翠兰。
“去看看。”
张翠兰秒懂。
过了几分钟后，张翠兰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怎么了？”
白芷有些好奇的开口。
“这人有点古怪，我总觉得他看得见我，刚才我走出去的时候，视线和他对上了。”
“他有明显的迟疑，然后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挺有意思的。”白芷勾了勾唇：“要真是你说的这样，他在这酒店也5年多了。要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目的进来的，那能潜伏五年之久，也是个狠人。”
花5年的时间做卧底，也是煞费苦心。
“要真是这样那他们所图谋的东西一定不小。”君以安目光微沉，神色中带着几分冷意。
“当然图谋不小，你以为鬼物是那么容易制造的？”
“弄这种东西，是想要天下大乱啊。”
她之前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
她之前怕这个世界最后变成她之前所在那个世界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还真的有人想要这么做了。
“可幕后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这个世界变成炼狱有什么好处？”
白芷沉默了。
有什么好处？
她也不知道。
毕竟上一世的自己，也曾经这么问过。
可最后，她还是变成了随波逐流的那个人，甚至在很久以后，渐渐适应了那样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美好了，那人心理扭曲，想要毁灭这样美好的世界。”
白芷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带着几分恍惚。
君以安侧眸看她。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毁灭世界？”
张翠兰的声音响起。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人：“还真有人抱着毁灭世界的想法啊？”
“世界这么大，想要毁灭，何其难。”
白芷轻笑一声。
很难么？
她可是见证过一夕之间世界毁灭的样子。
那个时候，身为人类的她是如何的渺小，卑微，可以轻易被杀死。
“不说这个了。”白芷抬眸，拉回视线：“我今晚上还要直播。”
“对了，你今天先别回去了，明天再回吧。”
君以安点了点头：“那我今晚睡沙发。”
“行。”
白芷站起来，运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七点钟，还挺早的。
八点钟再开播得了。
“对了，一天没看见小鬼了，他跑哪玩去了？”
白芷突然想起，今天只看见张翠兰，没看见小鬼。
张翠兰啊了一声，似乎也是刚刚想起这件事情。
“我刚才走的时候，让他在这里看着，这会回来也没看见他。”
白芷拧眉。
刚想找一下小鬼，就见厕所里跑出来一团黑影。
定睛一看，正是小鬼。
“你在厕所做什么？”
张翠兰一脸惊奇。
小鬼已经长高了些，现在看着像两岁的小孩子。
毕竟是鬼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可能再长大了。
“厕所里有脏东西！”
这些天在张翠兰的语言教导下，小鬼已经会说很多话了。
“脏东西？”
张翠兰抬头：“什么样的，抓住没？”
小鬼摇了摇头：“没抓住，跑的特别快！”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在厕所，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白芷的问题很犀利。
小鬼歪着头：“姐姐说，让我平时没事不要出现。”
张翠兰：“......”
这没毛病啊。
白芷微微蜷缩指腹，在桌面上敲了敲。
厕所里要是真有脏东西的话，她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感觉到？
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阿芷，以你的能力，19楼阴气这么重不可能没发现。”君以安突然开口说话。
“屋里进脏东西，更不可能这么久没发现。”
两人都是聪明人，这话没有直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白芷目光猛地沉了下来，抬手掐住小鬼的脖子。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搞的小动作。”
并非是她没感觉到，而是这两人都说了谎。
并且19楼是张翠兰故意引她去的。
只是让她故意知晓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大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大师的恩德我不敢忘，又怎么会做出害你的事情！”
张翠兰满脸的惊恐，快速的跪了下来。
她这副模样并没有让白芷动容，反而越发的冷淡。
“正因为知道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现在对你说的话信任度极低。”
她留张翠兰在身边，可不是为了度化她。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阴司地府，没办法处理她，所以才留她在身边，有时候能跑跑腿。
毕竟她身上有不少因果。
虽然这些因果都伴随着她死亡而消散了。
但做过恶事的人，总归是要受到惩罚的。
“大师，我可以发誓。”
张翠兰举起手：“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我天打雷劈，灰飞烟灭，这辈子都没办法重新投胎。”
“我以前的确做过不少坏事，虽然那是被生活所逼，但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辩解。我现在只希望能留在大师身边改过自新，赎清自己的罪孽。”
张翠兰信誓旦旦，眼底没有丝毫心虚之色。
即使她发誓了，白芷依旧没有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