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后退一步：“封总，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她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但那台生理记录机上的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
林知许诧异地看着他：“封总，这……这是怎么回事？”
封凛川笑道：“这台生理记录仪可以通过你的呼吸频率、心率血压、皮肤电导率等多项生理指标，来测试你是否说谎。”
“那……那亮黄灯是什么意思？”
“处在中间值，像是说谎了，又像是没有说谎，林知许，你究竟有没有说谎？”
他继续盯着她。
林知许被盯得紧张极了，她便不服气地道：“是你刚刚问得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吓到了才亮黄灯的，你、你重新问一个问题。”
封凛川再看着她，想问那一晚的女孩是不是她。
可是，以她的嘴硬程度，就算能测出来，她也不会承认的。
于是就道：“既然我是你的上司，那就问你一些工作方面的原因吧，你对目前的薪资满意吗？”
林知许：“满意。”
这次是绿灯，顺利通过。
封凛川：“你对自己的工作时长感到满意吗？”
林知许：“满意。”
绿灯。
封凛川：“你对上司感到满意吗？”
林知许：“……满、满意。”
这次是红灯。
封凛川无语地看着她：“对薪资满意，对工作时长满意，唯有对上司不满意？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反正不会改。”
林知许赶紧道：“不是的，我其实对你非常满意，就是……经常看见你就紧张，是紧张，不是说谎！”
林知许把袖套取下来，道：“总是封总你问我，这次换我问你了。”
封凛川没有犹豫，他把袖套绑在手臂上，“你问。”
林知许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为下属，也不能问一些太过私人的问题，这样显得没有边界感。
但是问得太官方了，又显得生疏。
她在脑子里面梳理了一下问题，就问了起来：“封总，您觉得我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封凛川：“还行。”
绿灯。
林知许又问：“封总喜欢女明星吗？喜欢哪一位呀？”
封凛川无语地看着她：“我没必要喜欢女明星，通常只有女明星喜欢我。”
绿灯。
林知许想了想，又问：“那封总爱看电影吗？最喜欢哪一部？”
封凛川：“电影看得少，最喜欢看的电影是泰坦尼克号，看了五遍。”
林知许惊讶，真看不出来他喜欢爱情电影。
可灯是绿的，说明他没撒谎。
林知许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封总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吗？”
“当然。”
又是绿灯。
“封总对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封凛川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窗外，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记忆，“有一回在奶奶家玩，遇到一个小女孩，她请我吃了一根德华绿豆糕，很甜。”
林知许顿时道：“我小时候也喜欢吃德华绿豆糕，不过你说的这个小女孩肯定不是我。”
她不可能和封凛川有交集，再说了，封凛川大她几岁呢。
灯始终是绿色的。
封凛川把袖套接下来递给她，“轮到我问你了。”
林知许大大方方将袖套戴起来，“封总你问。”
“你最喜欢吃什么食物？”
“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红灯。
封凛川：“你说谎了。”
林知许：“好吧，我不吃猪大肠，不吃太酸的食物，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不吃的了。”
绿灯。
封凛川：“你喜欢男生怎么打扮自己？”
“……那要看具体的长相和身高吧，有些人打扮要避开短板，有些人穿什么都好看，比如封总。”
绿灯。
封凛川：“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
“电影看得少，看电视剧多一点，比如老友记、生活大爆炸、风骚律师……”
绿灯。
封芊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生跟自己的哥哥在病床边有说有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两个无聊的小孩在过家家。
她震惊极了！
头一回见哥哥和一个女生聊得这么投入。
封凛川也发现她了，笑脸立刻转化为严肃。
“你怎么来了？”
封芊芊把手中的食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再亲切地道：“冰姨听说你住院了，怕你吃不惯医院的饭菜，让我给你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你看，有蛋羹、芭乐，蓝莓。”
封凛川表情冷冽，浑身如同罩上了一层冰霜：“心领了。”
“哥，都这么久了，你还不肯认她？冰姨对我们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况当初是咱妈……”
封凛川浑身如同寒窑：“别提她！”
封芊芊只好把肚子里面的话咽下，然后可怜巴巴地道：“哥，那你吃点东西。”
“我不饿。”封凛川坐得笔直。
林知许夹在二人之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封芊芊或许为了缓和气氛，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知许，问：“你是我哥的……”
“秘书。”林知许站起来道。
封芊芊看着跟她差不多大，但她是老板的家人，所以她得站起来。
“秘书？”封芊芊上下打量了林知许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知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封凛川，见封凛川既没有插话，也没有要打断，就道：“可能吧，在……封总订婚那天，方特助带我去了。”
“你是跟着我哥出门的那个女生？”封芊芊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林知许又看了封凛川一眼，见他还是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便道：“我只是跟出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封芊芊冷笑了一下，眼神变得鄙夷起来：“这么好心？不会是别有目的，另有所图吧？”
封凛川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哥，你又骂我，我哪里蠢了？你以前处处针对我就罢了，现在为了区区一个秘书，也要针对我！行，你嫌我碍眼，那我现在就走！”
封凛川淡淡地道：“没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