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握着酒葫芦的手，在剧烈地颤抖。他看向叶风，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与不解。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叶风怎么会提前预知到这一切的发生？那种反应，根本不像是预感，而像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叶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巨手消失的方向，脸色有些阴沉。
到嘴的鸭子，真的飞了。
而且，还差点把命给搭进去。
那个未知的存在，实力太恐怖了，绝对是仙帝级别的，甚至可能更高。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硬碰硬就是找死。
“妈的，亏大了。”叶风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那“纪元之殇”碎片，可是能让他实力产生质变的至宝。
“小子，别不知足了。”识海中，小星心有余悸地说道，“能从那种老怪物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那东西不是现在的你能碰的。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感觉那老怪物好像还没走远。”
叶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
小星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的账，他记下了。等他实力足够，迟早要找回这个场子。
他看了一眼已经快被吓傻的众人，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方向，立刻离开这里。”
没有人有异议。
在亲眼目睹了那毁天灭地的一掌后，所有人都只想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一行人收敛全部气息，在叶风的带领下，如同惊弓之鸟，悄无声息地向着与那巨掌相反的方向，急速遁去。
乱古战场的风，似乎比之前更加阴冷。
队伍在沉默中疾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胡天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他紧紧跟在叶风身后，时不时警惕地望向天空，仿佛随时会有一只巨手从天而降，将他们捏死。
太一长老等人也是神情肃穆，仙元内敛，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那一掌带来的震撼，如同梦魇，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上官宇走在叶风身侧，几次欲言又止。他心中的疑惑，如同猫爪一般挠着他的心。叶风那未卜先知般的能力，比他之前展现出的任何一种神通都要来得神秘，来得不可思议。
那不是推演，也不是预兆。那是一种对“结果”的绝对确信。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叶风目视前方，脚步不停，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直觉敏锐而已。”
这个解释，上官宇一个字都不信。
直觉敏锐，能在那种存在的眼皮子底下，提前三个呼吸带着所有人跑路？这已经不是敏锐了，这是开天眼了。
但他看叶风不愿多说的样子，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像叶风这样的人，秘密只会更多，也更致命。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心中对叶风的评价，又被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层次。
“小子，往东南方向走。”识海中，小星的声音响起，它似乎也从刚才的惊恐中缓了过来，“刚才那老怪物的一掌，虽然恐怖，但也意外地打乱了这片区域原本混乱的法则。在东南方向，有一处空间裂缝，似乎是临时出现的，很不稳定，但……它好像是通往外面的。”
“出口？”叶风精神一振。
“不确定。”小星谨慎地说道，“可能是出口，也可能通往某个更危险的未知空间。但总比留在这里，随时可能被那个老怪物发现要好。而且，我能感觉到，那裂缝周围，有‘界石’的气息。”
“界石？”
“一种诞生于世界壁垒之间的奇物，蕴含着精纯的空间法则。你不是有空间本源吗？这东西对你来说，是大补之物。如果你能得到它，你的空间之力，或许能有质的飞跃。”
叶风的眼睛亮了。
虽然错失了“纪元之殇”，但如果能得到界石，强化自己的空间本源，也不失为一种补偿。尤其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强大的空间能力，意味着更强的保命能力。
他当即改变方向，带着众人朝着东南方疾驰而去。
约莫疾行了两个时辰，一片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方的空间，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这些裂痕呈现出诡异的漆黑色，边缘地带，时空像水波一样扭曲、折叠，不时有灰色的空间乱流从中喷涌而出，将地面切割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而在这些空间裂缝最密集的地方，有一道约莫三丈高、一丈宽的巨大裂缝，如同一道竖立在天地间的伤疤。它内部漆黑一片，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神识。
这就是小星所说的出口。
“好……好恐怖的空间乱流。”胡天纵看着那些四处肆虐的灰色气流，头皮发麻，“这要是被擦上一下，仙皇的肉身也得被瞬间切成两半吧？”
“确实很危险。”上官宇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里的空间法则已经完全紊乱了，我们一旦靠近，身体随时可能被撕碎，或者直接传送到某个未知的空间。”
众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眼前这片区域，比之前遇到的幽魂之河和道纹傀儡，还要危险百倍。之前的危险，至少还能看到敌人，还能想办法对抗。而这里的危险，是无形的，是来自于天地法则本身。
叶风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那些致命的乱流上。
他的视线，穿过重重扭曲的空间，最终锁定在了那道最大的空间裂缝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那是一块只有人头大小，通体呈现出银白色的不规则石头。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裂缝边缘，周围狂暴的空间乱流，在靠近它三尺范围时，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变得温顺起来。
它仿佛是这片狂暴海洋中的一座定风岛。
“界石！”叶风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