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村正深吸一口气，指向气息奄奄的响河，终于道：“抱歉，我没有做选择，是朽木响河做的选择。”
诚然，村正当年的某些话，对响河而言，近乎是蛊惑。
可作为响河斩魄刀的村正，只不过是将响河心中的本愿说出来而已。
斩魄刀，本就是死神灵魂的显化！
因此，朽木响河的误入歧途，不该由村正负责。何况，他为了解开响河的封印，筹划、奔波多年。
可多年等待，所换回的，不过是他心中的伤口而已。
这个伤口既是生理层面，又是精神层面的。
作为斩魄刀，村正无法选择，他只是一个等待被选择的可怜虫而已。
“龙源大人，那就请让我见识一下，你将会把我放在瀞灵庭的哪个位置？而且，我真的能看到吗？”
村正似乎给了牧野所希望的答案，但他没有明确说出来。
毕竟，朽木响河死后，村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所以，他才会发出“真的能看到吗”的疑惑。
过去，他通过吞噬大虚、汲取灵子晶核等方式，延续着自己的独立存在。
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听到村正的话，牧野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将手他搭在他的身上。
对于牧野的行为，让村正有点紧张。
他对牧野多少还有点不信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斩魄刀维保技术，启动！
一股难以名状的灵压，闯入村正的身体。
“这是？”
村正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居然在快速恢复，而且感觉还很舒坦。
“这股灵压……绝对可以维持我的存在！”
村正多少有点激动。
在他眼中，牧野的灵压简直就是大补之物！没有斩魄刀会拒绝这样的美妙体验。
哪怕斩魄刀没有损毁，牧野灵压所带来的畅快感，都足以让任何斩魄刀沉迷。
“感受到了吗？村正。”牧野笑道。
“龙源大人，您的灵压……”
“非要说的话，我把灵压调整成为你们斩魄刀喜欢的频率。”
“还能这样？”
村正非常震撼，他对于这种说法，闻所未闻。
“我乃技术开发局局长，能做出这样的研究，不算离谱吧？”
“是的。龙源大人。”
村正朝着牧野，默默低下了头。
“所以，你愿意追随我吗？”
牧野饶有兴致地看着村正。
“愿意。”
村正平淡开口，仿佛说了一件再正常不过事。
对此，牧野很满意。
经过漫长的独孤生活，村正已经成为了一把忧郁的斩魄刀。
他不太会像灰猫或者飞梅一样，带给主人额外的情绪价值。
此刻，牧野与村正的关系，并非是像他与灵姬那样，是主人与斩魄刀的关系。
其实，多少有点像牧野与艳罗镜典那样的关系。
当然，村正与艳罗镜典有不同。
艳罗镜典作为家传斩魄刀，与八镜剑一样，完全不需要主人，甚至还会噬主。
可村正要想存续，他需要牧野，准确地说，需要牧野的斩魄刀维保技术。
当然，牧野也需要村正的力量。
如果村正与镜花水月相遇，将会发生什么呢？
这才是牧野想要收服村正的原因。
此刻，双方彼此需要。
稳定的人刀关系，就此成型！
就在牧野治好村正后不久，朽木响河终于迎来了他生命的终点。
朽木白哉一刀斩杀了朽木响河，洗刷了朽木家的污点。
“朽木响河死了。”牧野开口道。
“嗯。”村正点了点头。
他脸上没有额外的表情，更没有忧伤。
现在的村正，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向朽木响河露出忧伤了。
甚至说，他的现在神情与常年面瘫的白哉还有点相似。
某种意义上说，村正已经成为了与艳罗镜典、八镜剑一类的传承性斩魄刀。
“恢复原样吧，否则瀞灵庭那边，我有点难交代。”
“是。”
说罢，村正解除了实体化，变成了一把刀。
此刻，牧野身上居然挂着三把斩魄刀。
村正、艳罗镜典以及灵姬。
“恭喜你，村正这种家伙竟然都被你收服了。”内心世界中的灵姬开口道。
作为斩魄刀，灵姬对村正还是有点忌惮的。哪怕她是个好战狂。
她也庆幸，自己是牧野的斩魄刀。否则，她也要被洗脑。
牧野回道：“这还得谢谢朽木响河，要不是他的愚蠢，我只能用别天神强行控制村正了。”
见牧野将村正收服，朽木白哉走上前来问询。
“牧野大人，村正他……”
牧野道：“他被我收服了。”
白哉闻言，面瘫般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难以理解，牧野是怎么收服村正的？
“朽木响河已死，村正还能存在吗？”
银铃老爷子对牧野收服村正一事，也非常吃惊。
牧野回道：“宿主死亡，村正可以依靠他的特性存在一段时间，可终将会走向毁灭。不过，我有办法让他一直存在。而且，他的存在对牧野瀞灵庭而言，是必要的。”
村正算是犯了大错，所以他要体现出相应的价值，才会被瀞灵庭允许存在。
否则，无论是瀞灵庭还是朽木家，他们都应该立即销毁村正。
“既然龙源局长都这样说了，那就让村正继续服侍您吧。总队长阁下那边，老夫会亲自游说的。”银铃突然开口道。
牧野微微一愣，他还以为自己要对朽木家双雄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他们允许村正的存在。可他们连理由都没问，就同意了牧野的做法，甚至老爷子还要帮牧野去游说山本？
毕竟，村正也算是出自朽木家的斩魄刀，或许也会被朽木家视作污点。
但朽木家不愧是朽木家，真乃尸魂界贵族的典范！
牧野对他们有恩，他们自然会报答这笔恩情。
不计荣辱！
“牧野大人，这次多谢了。”
沉默寡言的白哉，也向牧野行礼道谢。
不过，银铃老爷子还是冲着化作刀刃的村正，出言警告道：“村正你所造成的损失，我朽木家会一力承担。请你不要辜负龙源大人的期待。”
村正听见这句话，内心中有点发懵。
被人辜负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即道了声“是”。
见到村正以刀身的形态说话，银铃多少觉得有点诡异，不过这就是村正实体化的能力。
村正的事告一段落，牧野联系了彩绘，打开了穿界门。
当牧野再次踏上尸魂界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那是朽木队长！还有朽木家的前代家主？不过那个死神是谁？是狛村队长的亲戚吗？”
“那位大人你都不认识？他是龙源局长！”
被同僚痛骂了一顿，这个死神才认出了牧野的灵压。
“真的是龙源局长！”
“龙源局长使用了一些手段，样貌才变成了这样，不过我听说过几天就恢复了。”
闻言，这个死神这才搞清楚状况。
看见三人从现世回来，一群正在穿界门附近打扫战场的死神，立即列队行礼！
“朽木大人！朽木队长！龙源局长！”
朽木家的两位做了什么，这些基层死神并不知情，可牧野在这场战争发挥的作用，这群死神可是看在眼里！
“这场战争中，龙源局长怕是要记头功啊！”
“什么叫‘怕是’？龙源局长记头功是肯定的！光是他在战场上提供的仙豆，就拯救了你我的狗命！”
待牧野等人离开后，几位死神议论起来。
“不过，龙源局长腰间怎么悬挂了三把刀？还不是浅打？”
关于这个问题，众人实在想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