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任星云长舒一口气走出别墅。
自己好说歹说，才让白志夫妇把礼物收下。
等到明天再回学校，看望一下校长陈晓春，自己就可以继续开始接下来的巡游了。
只不过下一个目的地去哪，他还暂时没有想好。
——
第二天上午十点，任星云简单洗漱收拾后，便开车前往河省大学。
校门口依旧是熟悉的红砖拱门，只不过因为期末考试已过，学校里并没有多少的学生，多了几分宁静。
原本还想跟何毕几人再吃一顿饭，结果打电话得知他们都已经回家了，只能说有些可惜了。
于是任星云把车到行政楼下，就直奔校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
推开门后，任星云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后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头。
“校长，我回来了。”
陈晓春原本正埋头在一份文件上批注什么，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一下抬起了头。
“哎呦喂，这不是星云吗！”
他索性把笔往桌上一扔，快步绕过办公桌，拉着任星云往茶桌那边走。
“别站着啊，快来快来，坐下说话！”
“等我给你沏壶好茶。”
茶桌上，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忘年交，一边喝茶一边聊着近况。
不知怎么的，话题便转到了丁震教授身上。
陈晓春一听这个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一股幽怨，嘴里念叨着：
“你这臭小子……自己跑去当兵就算了，还顺手把我们学校最金贵的飞行器教授也给拐走了。”
“你知不知道？丁老头一走，咱学校的飞行器专业差点一蹶不振了。”
任星云听到校长的抱怨后，脸上略带愧意地敬了一杯茶。
据他后来了解，在完成白帝战机设计任务之后，丁震便被军方特聘进了保密实验基地，协助六代机研发。
听说还直接授了个大校军衔，应该是不可能再回来教书了。
“但……哎，也好，丁老头能去部队里，比在咱这窝着强。”
说到这儿，陈晓春忽然又看了任星云一眼，语气一转：
“不过你小子也别太轻松。”
“这个坑是你给我挖的，你得想办法帮学校填回来。”
陈晓春本是一句玩笑话，顶多是想着能不能再为学生争取一些去星海集团实习的资格。
哪成想，任星云只沉默了几秒，便拍着胸脯保证道：
“陈校长，这样行不行？”
“咱们飞行器专业，跟华国空军工程大学搞个联合项目。”
“每年，我们可以派十名学生去那里交换学习两年。”
陈晓春正端着盖碗喝茶，一听“华国空军工程大学”几个字，当场一口茶喷得老远。
“你说啥？！”
“你确定是那个——空军工程大学？！”
“军中清华啊小祖宗！！！”
“这事你……你能做主？！不是唬我吧？”
任星云被校长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
见到陈晓春还是有所顾虑，任星云索性掏出手机，直接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空军工程大学周校长的电话。
话音刚落，周校长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回应：
“军民高校互通有无，本就是好事，我们这边全力支持。”
“除了涉及核心机密的少数专业，其他课程都可以对贵校学生全面开放。”
“那我就替河省大学和学生们，谢谢周校长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
“都是为华国培养人才，说什么谢。”
“真要谢，就来我们学校当个名誉校长吧！”
“你这个白帝战机总指挥，学校那几位老院士早就念叨了不止一次，都吵着要和你聊聊。”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一时间安静下来。
陈晓春此刻仍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第一是，军方最高学府与地方高校联合开设课程，这恐怕是整个华国体系里头一次。
第二是，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白帝战机总指挥？？？
信息量太大，让陈晓春这个老头子有点难以消化。
不过，这也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丁震为什么会被突然征召，为什么军方大学的校长会对任星云这么热情。
陈晓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首富之子，高层之孙，白帝战机总负责人......
到底得是何等妖孽，才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拥有这一切？
合着自己这是，守着金山找金子啊！
陈晓春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搓了搓手，试探着开口：“星云，你也懂飞行器设计吧？”
“略懂一点。”
陈晓春立刻接话：
“那，要不你也在咱们学校，挂个名誉校长吧？”
“啊？”
见任星云没表态，陈晓春也豁出去了：
“不行的话，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坐。”
“我给你当副校长，只要能把咱们学校带进全球前一百就行！”
任星云被陈晓春的反应搞得哭笑不得。
最终只能表示名誉校长可以当，但是自己身份需要保密，并且有时间会给飞行器专业的学生讲讲课。
事情敲定后，陈晓春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遥想三十年前，自己刚刚进入河省大学时，除了一个“百年老校”的空壳名头，其他的真是一穷二白。
现在，竟然有隐隐赶超九八五高校的势头。
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华国大学九子联盟，会变成十子。
——
一个小时后，任星云看了眼时间，见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便起身准备告辞。
可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办公室的门却响了几声。
“校长，您在吗？”
“进来吧。”
任星云下意识扭头，整个人愣了半秒，发现门口进来的竟然是——昨晚街头卖花的那个女生。
女孩显然也认出了他，立刻低下头，视线慌乱地躲闪着。
空气里多了几分尴尬和不知所措。
陈晓春却没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脸上还挂着亲切的笑：“张露，你来得正好。”
“学校为你申请的贫困补贴终于批下来了，正好过来签个字。”
可那女孩却没有上前，仍站在门口不动。
沉默了几秒，张露才低声开口：“谢谢您陈校长……但这个补贴我可能用不到了。”
“我今天来，是想办理……退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