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汪洋般袭来！
段明贵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扒了皮一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他的手在痛，胳膊在痛，肩膀在痛，脚在痛，小腿在痛，大腿也在痛！
头皮在痛，眼耳口鼻都在痛！
他感觉自己好似瘦了一圈！
“唰！”
好似有一道温暖的光，照耀在段明贵的身上，暖洋洋的，那疼痛如夏天的冰雪般快速消融！
这感觉非常舒服，就像躺在母亲的胎盘里，不用面对外面世界的险恶！
无忧无虑！
他觉得自己刚刚被扒掉的皮肤又一寸寸长好，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唰唰唰！”
又是一阵呼啸声传来！
“啊！”
段明贵再次惨嚎！
他感觉刚刚长好的皮肤又寸寸崩裂，如飘零的落叶飞舞着，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消失了！
“滴答！滴答！滴答！”
有血液在流淌，在洒落！
段明贵觉得自己的身上又少了一圈！
少了一圈，又少了一圈！
从来没有过的，非常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在遥远的古代享受着剥皮之刑！
疼痛犹如大海中的浪涛，再次席卷而来，大有将段明贵完全吞噬的势头！
“唰！”
又有一道温暖的光，圣洁地笼罩着段明贵的全身！
那破碎的，能看见血肉的皮肤再次快速滋长，愈合，犹如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
“唰唰唰！”
冷冽的风再次袭来，这次段明贵终于能感受到，它快速绕着自己的身体转了一圈。
身体的疼痛有层次感！
先是左手手指，接着是手心手背，胳膊！
接着是右手手指、手心、手背、胳膊！
然后是左腿脚趾、脚心脚背、脚踝、小腿，一路向上直到大腿根处！
然后又是右腿！
接下来的伤害与之前不同，并非是在外表剥掉一层！
他的双眼被剜掉了，鼻子被切掉了，耳朵被割掉了，牙齿被敲掉了！
他还算完好的整个躯干的皮肤，也在那一阵风一样的刀光下被切成漫天飞絮，随风飞去，落地时又化作风！
接着是包裹着他整个头颅的皮肤，极其缓慢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本应如泉涌的血，一滴一滴在洒落，在陶香的肚皮上幻化成一朵朵梅花，却又倏忽间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那疼痛，比小时候陶香拷验自己时还要强烈100倍，1000倍！
段明贵想咬牙坚持，口腔里却空荡荡的，只剩下破烂的牙床！
“唰！”又是一道光袭来，如陶香拷验段明贵后抚过他身体温柔的手。
那么温暖，那么温馨，那么地充满了温情！
它从左手手指一路向上，直到没了皮肤的肩膀！
接着是右手、左腿、右腿！
整个身躯！
所过之处，裸露在表层的肌肉渐渐角质化，成了新的皮肤，包裹着曾破烂的躯体！
那被剜掉又消失的双眼突然如子弹一般飞来，精准地击中他的眼眶！
只是那个头，却也小了一圈！
鼻子回来了，耳朵也回来了，就是那敲碎的牙齿，也变得更加凝练回来了！
它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仿佛没有任何改变，却又仿佛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器官！
他头部的骨骼也从钙质转为角质层，成了新的皮肤！
伤口愈合的瘙痒如万千只毛毛虫在爬行，又似遍布整个身体的蚂蚁在啃噬！
“唰唰唰！”
又是一阵刀风！
“唰！”
又是一道温暖的光！
他们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交替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段明贵疼得即将晕厥，却被那道光拉回到清醒！
当酥麻瘙痒感让他几欲休克时，那如来自亘古的疼痛又让他的脑海一阵清明！
虐杀都没有这般痛苦，凌迟在它面前也要俯首称臣！
他已经忘记了计数，不知着痛苦的轮回都经历了几百几千遭！
可他的脑海中却有着一个清晰的血红色数字！
“！”
“！”
“！”
。。。
“！”
当这个数字出现后，当疼痛与瘙痒如潮水般退去时，他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的手抬了抬，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