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楼元霜满脑子疑惑的时候，拍卖师的声音再度响起，
“九十六号，三百五十万一次！”
“五十八号，四百万一次！”
“九十六号，四百五十万一次！”
……
刚开始还能听到其他举牌号码参与竞价的声音，但是随着价格被翻炒翻倍，最后俨然变成了五十八号和九十六号的游戏。
两个人举牌似乎都不需要思考，一个落下，另外一个就紧接着举了起来。
楼元霜悄悄转头往身后看了过去，寻找着这位九十六号冤种。
虽然她并不是很懂这幅古画的价值，但是从在场其他人的反应中来看，五百万已经是颇高的价格了，而这位九十六号，从起拍价二百万一直跟到了八百万，不是冤种是什么？
在看清楚那顶熟悉的油头后，楼元霜眉宇间的沟壑瞬间舒展开来。
转过头，正襟危坐，之后举手的速度甚至超过了甄灵。
没别的，她刚才突然就那么一瞬间对古画情有独钟！
“九十六号，一千二百万，一次！”
“九十六号，一千二百万，两次！”
“……”
“九十六号，一千二百万，三次！”
“成交！恭喜九十六号……”
拍卖师笑得见牙不见眼，要知道，她可以从每件拍品里的成交额中获取一定的佣金，拍卖的价格越高，她赚的钱也就越多。
这才开场的第一件拍品就卖出了这么高的价格，简直就是开门红啊！
虽然不知道这位散财童子叫什么名字，但是她十分真挚地感谢对方的付出，respect！
之后拍卖的物品中，甄灵时不时地会插上一手，只要她举牌，九十六号必定跟上。
这下，就算是不认识他们两个人，也能够看出来五十八号和九十六号之间存在着不小的矛盾。
“接下来的拍卖品是上德时期铜胎掐丝珐琅狮钮三足鼎，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其工艺精湛，造型独特，设计巧妙，既体现了当时上德时期的审美风格，又彰显了精湛的工艺水平。整件鼎炉以灰蓝色珐琅釉底为基调，腹部和盖面装饰着西番莲纹样……”
拍卖师在台上详细介绍着新一件三足鼎拍品。
楼元霜在台下也侧眸看向旁边人，低声道，“朝廷发赈灾粮了，只要你相中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楼浩升在得知自己今天要带着小哑巴来拍卖会的时候，就果断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卡塞给她，别的不说，拿下这个炉鼎绝对没有问题。
「算我借你」
甄灵这个时候倒是没有拒绝对方的钞票援助，毕竟她目前手上的三瓜两枣，想要在这周围这一群有钱人里拿下炉鼎，还是有些压力的。
对于她来说，台上的这个炉鼎并没有多好，它的外观要大于它的内在价值，同场拍卖还有另外一个炉鼎，但是材质做工远不如这个精细。市场上能够直接买到的炉鼎她也看过，更是潦草至极。
眼前这个已经是她目前遇到最好的了，所以她是准备要拿下的。
楼元霜动了动嘴唇，想告诉对方不用还，但又想到了对方先前连草药都要跟她算明白账的模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能帮到她就行，她愿意还就还吧，反正她也拗不过她。
“起拍价，一百二十万，现在开始竞拍。”
随着竞拍开始，甄灵也在台下慢悠悠地举起手上号码牌，这次九十六号并没有紧接着跟上。
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跟，而是因为他跟不起了……
“……”
“五十八号，四百五十万一次。”
“五十八号，四百五十万两次。”
“五十八号……”
就在拍卖师举起小锤，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二楼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号，七百万一次！”
拍卖师喊出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错愕。
倒不是被这个价格所震撼到了，而是被对方这个加价的幅度给震到了。
毕竟能够来到这座拍卖场的都算是有钱人，可就算是再有钱的人，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拿下拍卖品也都要精打细算，做好预估工作的，像楼上一号这样一次就加价二百五十万的，还是拍卖师职业生涯中第一次见。
不过，也可能是她经验不够丰富，见识不够广阔。
一号……
甄灵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并没有立马举牌竞价。
楼元霜见对方犹豫不决，还以为她是在心疼钱，于是，便直接代替对方举起了牌。
“五十八号，七百五十万一次！”
别问，问就是朝廷赈灾粮给的勇气！
“一号，一千万一次！”
楼元霜：？
这一号就这么喜欢这个炉鼎吗？
但是她虽然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多想，直接便举起了牌。
“五十八号，一千五十万一次！”
楼元霜：……
怎么感觉这个画面有些熟悉呢，好像她们刚刚跟九十六号竞价的样子。
难道楼上也有她的死对头在吗？不应该啊，她那些死对头几斤几两旁人不知道，她楼元霜还不清楚吗？
“一号，两千万一次！”
楼上的人似乎厌烦了这种一次又一次加价的行为，这次他直接提高到了两千万。
这下，就连楼元霜都有些犹豫了。
朝廷上面虽然下发了赈灾粮，但是赈灾粮的上限就只有三千万，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炉鼎能拍出多高的天价。
可按照对方当前这种吆喝的阵仗下去，估计最后把赈灾梁全都花完了，也不一定能够为甄灵拿下她想要的东西。
“五十八号，两千零五十万一次！”
但是最后楼元霜还是咬了咬牙，举起了手上的牌子。
不管了，就算是对方恶意抬价，这个炉鼎她们今天也一定要拿下。
“一号，三千万一次！”
楼元霜：？玩呢？！谁家竞拍是这么个加价法啊？
银行直接开他家里去了？
“一号，三千万两次！”
就在楼元霜准备稍微超一点预算硬着头皮举牌的时候，手臂却被身旁人拽下。
“一号，三千万三次！成交！”
楼元霜转头看向摁住自己的甄灵，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心，万一三千万也是对方的极限呢？
“为什么要拦着我？说不定我再举一次就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