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抬眸，声音冷冽，\"把你知道的禁咒、八首蛇、无字碑，一字不漏告诉我。否则——\"
她指了指自己袖口的花鸟卷，\"我不介意再拆一次神棍的招牌。\"
白衣国师垂眸，苦笑一声，再抬眼，金色瞳孔里已没有神秘，只有叹服：
\"好，我告诉你一切——
八岐大蛇，不是神，不是妖，是瀛国祖先制造的生物咒，铃舌是钥匙，皇族血是启动器，而你的花鸟卷...
是唯一能把‘钥匙’变成‘废铁’的净化器。\"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李渔想要的，不是八首，是第八首归位后——打开的那道门。
门后，是瀛国旧皇陵，也是...你穿越的原点。\"
“你错了，不是这个，他修改天阙皇帝登基时的祭天文，此事你知道吗？”
“知道，在秋木信二的“灭天计划”前，陛下把那份被修改过的祭天祝文给我看过了”
“那半年前，天阙有AI人一事你也知道了？”
“是的。”
皇帝还真是什么都不瞒着他啊，看来国师在这个时代很吃香~
“那秋木假扮的李渔在天阙皇宫里的那些“虫洞”数据通道你也知道了？
所以，如果真有什么时空入口的话，，就一定在天阙太庙，而不是瀛国。”
说到这儿，洛小曼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需要进一步验证。
“不，这不可能，无字碑下面的勾玉应该是“傲”而不是恶！”
玄宵子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不是的，一定不对，傲念才是终点，而如果太庙才是开启时空通道的坐标，那么它就是八蛇最强的“傲念”或不是“恶。”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八蛇说个清楚了吧？”
玄宵子闭嘴不言，洛小曼却自己说了下去。
“八蛇，一身八头，也就是每一个头代表一个意念，它们的排行应该是贪、嗔、痴、恨、爱、恶、欲、傲，当达到傲，便可傲视天下三界，人、妖、魔~”
她拨出宝剑：“你该庆幸你身为天阙国师，也没有做出危害天阙之事，否则，国师也得死在我手里！还不说实话？”
“我、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所算出来的便是这样，我没有骗人，我是真心投靠天阙的。”
“无字碑下是傲首，是傲之意念，是要集齐所有勾玉之后才能开启的龙脉，但那不是龙脉，而是邪恶总控，蛇脉~龙蛇相差何其之大，你还说你精通天文地理，分明是你与秋木信二想利用我帮你们集齐另外七首来复国！”
“不，不是的，这不可能！”玄宵子跌坐于地，口中连呼不可能。
“不可能？”
洛小曼意念叫系统：“播放昨夜胶料袋里的黑色不明物品。”
冰蓝色的虚拟界面出现在半空中，昨夜那胶料袋中的黑烟在左冲右突。
玄宵子惊呆了：“蛇，蛇，不，不，八岐大人——八岐大人现身了！”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蛇，哦不，八岐大人的两个分身——天命神女，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洛小曼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别人看不出来的黑色烟团是什么东西，这个人却能看到它的形状，能明确看出里面是什么怪物。
“所以，你拥有其中最少一个意念，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痴”，你痴恋一切，而那个秋木则是“欲”为重，你知道吗，我们只看到几团黑烟，只有你们这种带着痴与欲的执念之人才能看到那是什么东西。”
洛小曼收剑，俯视跌坐在地下的玄霄子，声音冷得像冰渣：
\"既然看得见，就替我报形状。每出现一次黑烟，立刻告诉我对应首名。敢漏一次——\"她指了指花鸟卷，\"紫花不救人，只度尸。\"
玄霄子苦笑叩首：\"罪臣...遵命。\"
“系统，总结执念。”
系统直接列表：
执念本质：把\"心理图像\"误当成\"世界真理\"。
大脑不断渲染同一段画面，最终把幻觉当三维实景，把愿望当命令。
原料：恐惧+欲望+重复自我暗示。
越怕失去，越想得到；越想得到，越怕失去——循环叠加，形成自我催眠的闭环。
洛小曼点点头，光这个本质就不正常，这是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人要阳光向上不囚在自我情绪之中才健康。
“你回去，把今日和我之间的事好生回忆一番，然后写出你的问题出现在哪里，本官明日要看到。”
“是~”
玄宵子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消失了，他一再认为自己得罪了神灵，所以他的眼疾才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治就会影响另一只。
现在，洛小曼拆穿了他。
他的眼睛问题根本不大，有时他觉得自己瞎了，其实并没有，是自己吓自己。
他觉得是瀛国的咒术害了他，他拼命专研阴阳八卦，学看天象，有时蒙对了，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错的。
他起身站在原地，看着洛小曼离去的方向。
“是该好好反省了，神女，谢谢你赐我新生。”
当年，他因为得罪了一个官员，结果报名考试总是上不了榜，做什么事都不成功，而他他心里一直认为，这是别人在暗中害他，他恨，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得到报应。
也许，他的执念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是的，我没有考虑是自身原因，这是心理执念……自己吓自己”
他喃喃自语：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阴暗，而这阴暗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把自己关进去的，枉我参悟了这么多年的玄学佛学，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玄霄子跪在雪地里，借月光写“自省书”。
“我之痴，始于落第；我之恨，生于臆想；我之阴暗，自画牢笼。”
一笔一画，像剥自己的皮。写罢，他把笔插入雪堆，“笔已停，牢已破。”
他抬手，对着夜空大喊：“我看见了——黑烟里没有蛇，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喊声被风雪撕碎，却惊起几只夜雀。
那一瞬，他左眼金色日轮瞳，第一次褪去神秘，只剩下普通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