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萧无悔攥着台灯的金属支架,直接将棚门撞开。那盏原本用来补光的长杆台灯,此刻成了他手里的武器,金属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随着他急促的脚步晃出残影。深蓝色衬衫被风吹得贴在后背,白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束在高马尾里的黑发根根绷紧,紫色眼眸里燃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他再也不想等,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那些该死的飞虫变成怪物。
“灯光架在哪边?”他头也不回地问身后追来的小张,声音里带着咬牙的狠劲。
“在、在东边的老槐树下!”小张跑得气喘吁吁,手指着不远处的树影。
萧无悔立刻朝着槐树方向冲去,刚靠近就能听到熟悉的嘶吼声。果然,那名负责灯光的师傅正蜷缩在树下,灰色工装被撕得破烂,露出的脖颈和手臂已经发黑腐烂,脓血顺着指缝滴在草地上,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跑来的萧无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就扑了过来。
“还想咬人?”萧无悔眼神一冷,侧身避开对方的扑击,同时握紧台灯杆,借着冲力狠狠往前一捅——金属杆的顶端直接刺穿了师傅的肩膀,带着他的身体往后退,最后“噗”的一声,将人死死钉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师傅剧烈挣扎着,手臂疯狂挥舞,却被金属杆牢牢固定住,只能徒劳地嘶吼,黑色的血顺着树干往下流。
萧无悔没给对方任何挣扎的机会,转头看向尘不到递过来的白酒(刚才尘不到怕他需要,特意让刘浩然带来了两瓶),一把抓过酒瓶,拧开瓶盖就往师傅脚边的草地上泼。浓烈的酒液瞬间浸湿了杂草和泥土,连空气里都飘着刺鼻的酒精味。
“十年前没烧干净的,今天我一并烧了!”萧无悔低喝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后狠狠往酒液里一扔。
“呼——”
蓝色的火焰瞬间窜起,顺着酒液蔓延,很快就将师傅的下半身裹在火里。师傅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在火中剧烈抽搐,却被台灯杆钉着无法挣脱。萧无悔站在离火焰两米远的地方,握着台灯杆的手微微发抖,紫色眼眸里映着跳动的火光,有愤怒,有决绝,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无奈——他不想杀人,可面对已经彻底异化的人,这是唯一能阻止灾难扩散的办法。
尘不到走到他身边,指尖凝着微光,在火焰外围布下一层结界,防止火星溅到其他地方,也挡住了刺鼻的焦糊味:“已经处理干净了,他身上的飞虫都被烧死了。”
萧无悔点了点头,松开握着台灯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太久而泛白。他看着火中的身影渐渐不动,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小张躲在刘浩然身后,脸色惨白,却还是鼓起勇气问:“萧先生……这、这是不是最后一个了?”
萧无悔转头看向摄影棚的方向,又扫过远处的宿舍区,紫色眼眸里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凝重:“不知道。但只要城西小镇还有人带着飞虫出来,只要解开封印的人没找到,就不算结束。”
他刚说完,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秦志联系的安保和疾控人员到了。萧无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衬衫领口,对尘不到说:“接下来,得跟他们解释清楚情况了。有你们在,他们应该会信。”
尘不到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轻轻点头:“放心,我们会帮你。”
火焰渐渐小了下去,老槐树下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骸。萧无悔站在原地,望着远处赶来的车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场灾难彻底掐灭在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