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农场根本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郑建设也不是他一方的人,也不一定听他的。
他现在主要负责厂里生产,也就是车间的那一摊子事情,车间除了出了八级工易中海外,就没有其他成绩了。
而且,易中海怎么成八级工的别人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有几分水分,他这个当事人可是一清二楚。
更重要是连续两年他的生产任务都没有完成,虽然说别的厂也没有完成,但是别的厂是在缺粮少食情况下没有完成任务。
但轧钢厂的物资供应可是很充足,虽然不是说顿顿有肉,但也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是李怀德成绩。
所以,这样对比下来,他这个负责生产的厂长就不是那么称职了。
上级部门还有传言说:“李怀德有可能取代自己成为厂长。”
这就让他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了,心里不断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他李怀德凭什么,何德何能取代自己。”
而今天看到后勤的负责人李怀德,又做出了新的贡献,他不免心里有酸酸的,更是不服气和愤怒。
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个歹毒的想法,那就是把农场给弄黄了,至于为什么不把农场这块肥肉拿在手里,他也曾经想过,但是没有成功,而且还被人警告过。
既然自己拿不到手,也得不到什么实惠,那就直接弄黄他,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而且,如果是他郑建设自己经营不善,这样总不能怪自己了吧。
吃完饭,他就叫来了忠于自己的手下,关起门商量起怎么整顿农场。
杨厂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得力干将们之后,一众人都齐齐沉默了,他们其实也不想让这块肥肉在后勤。
但是要让他们把农场搞黄,他们就有点不愿意了,不说郑建设在厂里工人中的威望,就是农场能让他们吃饱这一点,一些人也不愿意把农场搞黄。
他们不知道杨厂长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想搞黄农场。
而且这么大的农场,经营的这么好,哪能说黄就黄了呢?
那可是上千亩的庄稼,就是要砍也得砍上几个月,更何况还有养殖的家禽,种的菜之类的。
估计也没人敢做这种事情,被抓住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杨厂长看着这群手下,脸色阴沉,“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厂长,想要搞黄农场,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也得不偿失,要不想想办法,把农场的管辖权拿到手里?”其中一个人试探的说道。
其他人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啊,厂长。”
“是啊,弄黄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还是想办法,把农场抓在我们手里吧!”
杨厂长听了这话,脸色变的更阴沉了,他又何尝不想把农场抓在手里,实在是做不到啊,上级也没人支持他。
不过随即想到,既然所有人都不希望把农场搞黄,那就让他们这些人,想想怎么把农场抓到手里。
“既然,你们不能把农场搞黄,那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把农场抓在手里。”
听到杨厂这样问,下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把农场搞黄,想要抓在手里,他们还是有些办法的。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官场的老油子,办法多的是。
于是当下便有一个人开口道:“厂长,要不想个办法,让郑建设调走?不管是调走或者升职,只要他不是食堂主任,自然就不能再管农场了。”
这个人刚把话说完,另一个就站起来反对,“你这样不行,农场不还在后勤的手里吗?我们是要把农场抓在手里。”
之前那个人有些不悦道:“你说这个办法不行,那你想个办法。”
这个反对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被怼的的说不出话来了。
杨厂听到两人的对话,虽然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太好,但也能用,只要不是郑建设管理农场,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生产部的郭主任开口说道:“也不一定要调走郑建设。”
听到这位开口说话,众人都齐齐看向他,想听听他有什么好办法,这位可是实权人物,而且还是一个老官场油子。
然后,郭主任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让犯一点错误,只要他犯错了,那后勤也有连带责任,农场不归后勤管理就很合理了。”
杨厂长一听,眼睛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暗道:“真是个好办法啊,顺理成章。”
不过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亮光便暗淡了下去。
这时,一个锻工车间的一位副主任说道:“可据我所知,郑建设这人工作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很少犯错误啊。”
说完这位副主任又继续补充道:“而且,郑建设从来都不拿工厂的东西。”
对于这位副主任的话,众人都很认同,在工作上郑建设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郭主任却不以为然,“谁说一定要他拿东西,就不能是管理不善,导致农场庄稼遭到了破坏,或者养殖的家禽死了?”
有人质疑道:“那么大农场,庄稼遭一点破坏,死个一只两只家禽也很正常吧!”
“死一两只是很正常,那么死上个十几只呢?……”郭主任没有再往下说,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瞬间明白了,暗自思忖道:“是啊,如果死十几只,那就可能是严重失职了,估计到时候他就是有八张嘴,都难以自辩清白。”
杨厂长听到这话,眼中闪烁着精光,他听懂了,也悟了。
这就是栽赃陷害,他也知道这种话题应该适可而止了,而且这种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且,他也知道,今天的话题该结束了,“行了,既然讨论不出什么来,就都回去上班吧!”
众人听了,也都很自觉结束了今天的话题,回各自的岗位了。
只留下杨厂一个人办公室沉默不语,只不过,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开会前的阴郁,而是满脸笑容,仿佛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他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找谁做这件事情了。
此时,郑建设还不知道,杨厂长要对他的农场下手,现在正在和李怀德、王建业一起说说笑笑。
李怀德今天很开心,不仅又积攒了一些政治资本,还在杨厂长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哈哈,建设, 叔这次又占了你的便宜。不仅捞了点政绩,还扬眉吐气了一回。”
郑建设推脱道:“叔,这可跟我没关系,都是你管理有方。”
“行了,你也别谦虚了,这份情叔记下了,以后事上看。”说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票。
“这些票,你们两个分了吧!”
郑建设也不做作,一把抓到手里,便开始翻找起来,什么布票,棉花票,奶粉票他是全部挑了出来。
剩下全部扔给了王建业,“行了,这些你的了,我就拿些布票,棉花票,奶粉票。”
说完补充道:“你就吃点亏,改天我给你拿瓶好酒算是补偿你了。”
王建业笑了笑又把票推了回来,“你还是都拿去吧,给我两瓶好酒。”
“也给我拿两瓶了。”听到酒,李怀德连忙说道,生怕郑建设忘了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