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火山带的水温异常灼热，沈昭辞的黑色鳞片在暗流中泛着危险的光泽。他面前三条体型庞大的锤头鲨正不安地摆动着尾鳍，锋利的齿列在幽暗海水中闪烁寒芒。
“考虑得怎么样？”为首的鲨鱼咧开血盆大口，“我们帮你收拾那群人鱼，沉船区的捕猎权归我们。”
沈昭辞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成交。”
他的利爪突然弹出，“但谁敢碰我的伴侣，我就撕碎谁的鳃。”
三条鲨鱼同时后缩，其中一条小声嘀咕：“听说那条银蓝尾美得能让珊瑚开花……”
黑色鱼尾猛地掀起灼热暗流，沈昭辞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想尝尝被撕成生鱼片的滋味？”
“玩笑！纯属玩笑！”鲨鱼们慌忙后退，“明晚日落，珊瑚峡谷碰头。”
回到水晶宫时，傅星沅正在整理沉船打捞的书籍。银蓝鱼尾在夜明珠下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眼尾三颗泪痣随着专注的神情若隐若现。
“谈妥了？”傅星沅头也不抬地问。
沈昭辞从背后环住他，将脸埋进柔软的黑发里，声音闷闷的，：“和鲨鱼族结盟了。你会不会觉得……”
“觉得什么？”傅星沅转身捧起他的脸，“觉得我家黑尾帅呆了？”
沈昭辞的耳鳍瞬间充血：“我在说正事！那可是凶残的鲨鱼族！要对抗整个人鱼王国！”
傅星沅轻吻他的鼻尖：“那些人三番五次找麻烦，早该给点教训了。”握住沈昭辞的手，“你做的每个决定，我都支持。”
沈昭辞眼眶发热，将人搂得更紧：“等结束就去南边暖流海域。那里有发光珊瑚林，还有……”
“还有不用整天防着别人抢我的清净日子？”傅星沅笑着接话，“求之不得。”
次日黄昏，珊瑚峡谷聚集着数十条鲨鱼。沈昭辞正在部署战术，突然所有鲨鱼齐刷刷看向他身后，眼珠瞪得滚圆。
傅星沅优雅地游来，银蓝鱼尾在夕照下如同流动的星河：“没迟到吧？”
鲨鱼群瞬间沸腾：
“比传说中还美！”
“美人看看我！”
“这尾巴我能守护一辈子！”
沈昭辞的黑色鳞片全部炸起，利爪唰地弹出：“刚才谁说守护的？！”
一条虎鲨谄媚地凑近：“美人，要不要换条更威猛的伴侣？你看我这肌肉……”
话音未落就被黑色鱼尾抽飞，晕乎乎地转着圈撞上远礁。
“再敢多看一眼，”沈昭辞的金瞳缩成细线，“今晚就吃鲨鱼刺身。”
鲨鱼们齐刷刷后退十米，眼珠却还黏在傅星沅身上。
傅星沅好笑地捏捏沈昭辞紧绷的手臂：“我又不会跟人跑。”
“我知道。”沈昭辞委屈地靠着他肩膀，“但他们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挖掉所有鲨鱼眼珠……”
人鱼王国边境哨所最先遭殃。巡逻士兵见到黑压压的鲨鱼群时，吓得忘了拉警报。更可怕的是，那条传说中的黑尾正悠闲地坐在大白鲨背上，而美得惊人的银蓝尾就靠在他怀里。
“给你们国王带话，”沈昭辞的声音在海水中清晰传开，“要么公开道歉保证永不打扰我们，要么……”
他拍拍身下大白鲨，“我的新朋友们很乐意去王宫做客。”
当夜，人鱼王宫乱作一团。国王在议事厅来回踱步，金色鱼尾因焦虑掉了一大片鳞。
“陛下！”侍卫长慌张冲进来，“东面防御工事被鲨鱼群撞塌了！”
爱丽丝公主缩在角落，七彩鱼尾黯淡无光：“都怪你招惹黑尾！现在连鲨鱼都听他号令！”
“不是你这个蠢货先提起的吗？！”国王砸碎珊瑚花瓶：“更何况，谁知道那卑贱黑尾能号令鲨鱼族？！”
沉船区临时营地里，鲨鱼们围着傅星沅打转：
“美人尝尝刚抓的金枪鱼！”
“我这有发光珍珠！”
“坐我背上去兜风吧！”
沈昭辞黑着脸踹开它们：“滚远点！”气呼呼地游回傅星沅身边，“明天就回家！”
傅星沅笑着喂他吃鱼肉：“吃醋了？”
“才没有！”沈昭辞嚼着鱼肉含糊反驳，耳鳍却诚实地耷拉着，“就是…不喜欢他们看你……”
一条小鲨鱼怯生生捧来完美海星：“给…给美人……”
傅星沅接过海星温柔道谢，小鲨鱼开心转圈，结果被沈昭辞的眼神吓到躲礁石后。
“对它那么温柔干什么……”沈昭辞酸溜溜地说。
傅星沅把海星戴在他头上：“因为这条小鲨鱼让我想起某个醋缸成精的大黑尾。”
沈昭辞立刻凑过来蹭他脸颊：“那亲一下可能就不酸了……”
月光透过海面笼罩相拥的两人，鲨鱼们识趣地散开。远处王宫灯火通明，这片海域却格外宁静。
“明天他们不投降怎么办？”傅星沅轻声问。
沈昭辞把玩着他的黑发：“就让鲨鱼在王宫门口开派对，吵到他们认输。”
傅星沅笑倒在他怀里：“我要看鲨鱼跳广场舞。”
“只要你喜欢，”沈昭辞认真道，“我让它们排队跳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