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尽头的广场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顾十七和凌越躲在巷口的阴影里，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眼睛。
等适应光线后，他们看到广场中央凭空出现一座银白色的高台，台面上布满复杂的纹路，正泛着淡蓝色的能量光泽。
空气中甜腻的香气被一股冰冷的金属味取代，连鎏金地砖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是他化自在天的科学家。”凌越攥紧手中的清醒之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之前见过一次，他们喜欢在‘极乐日’表演‘能量转化’，用来炫耀波旬的力量。”
顾十七眯起眼睛，看到三个穿白色长袍的人影缓缓走上高台。
他们的长袍上绣着黑色的星图，脸上戴着遮住口鼻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广场上原本欢笑的人群像是被操控的木偶，纷纷朝着高台聚拢，脸上带着狂热的期待。
“今天，我们将为各位展示‘基础物质的终极形态’。”其中一个科学家开口，声音通过能量扩音器传遍整个广场，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
他抬手一挥，高台中央的凹槽里突然出现一团透明的液体——是水，约莫只有拳头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有人甚至举起手中的“宝物”，想要献给科学家。
顾十七皱起眉头，指尖的黑桃A扑克牌微微发烫——他能感受到，那团看似普通的水，周围正萦绕着一股极其危险的能量。
“水，是宇宙中最基础的物质之一。”科学家的声音继续传来，“但在极致的压缩下，它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按下凹槽旁的一个按钮，凹槽周围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扩散开来。
顾十七和凌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重力压缩场’，能模拟中子星的引力。”凌越压低声音，脸色苍白，“上次他们压缩了一块石头，结果把半个广场都炸成了深坑。”
顾十七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盯着高台中央的水团。
只见那团水在红光的包裹下，开始缓缓收缩。
原本拳头大小的水团，渐渐变成乒乓球大小，再变成弹珠大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微小的黑点，仿佛随时会消失。
广场上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那个黑点，眼中充满了敬畏。
“基础压缩完成。”科学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接下来，是‘中子化’——将水分子拆解，重塑为中子态物质。”
他按下另一个按钮，高台周围突然升起三道能量屏障，将整个高台笼罩在其中。
凹槽中的黑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从屏障中溢出，广场上的鎏金地砖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
“不好！他们要搓中子星！”凌越惊呼一声，拉着顾十七就想空间跳跃逃跑。
但顾十七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想看看，波旬的手下，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白光渐渐散去，高台中央的凹槽里，出现了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球体。
它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光泽，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引力，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
“中子星核，成功生成。”科学家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现在，我们将释放它百分之一的能量，让各位感受‘终极力量’。”
顾十七瞳孔骤缩，他能感受到，那颗黑色球体中蕴含的能量，足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
“快躲起来！”顾十七一把推开凌越，同时将黑桃A扑克牌甩了出去。
淡紫色的空间能量瞬间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
几乎就在同时，高台上的科学家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传遍整个广场，那颗黑色球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一股恐怖的能量冲击波从高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鎏金地砖瞬间化为齑粉，周围的楼阁如同纸糊般倒塌，广场上的人群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能量波吞噬，化为一缕缕青烟。
顾十七身前的空间屏障剧烈摇晃，淡紫色的光芒开始变得暗淡。
他能感受到，一股难以想象的能量正在冲击着屏障，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撑不住了！”凌越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已经开始透明，“顾十七，快用清醒之石！”
顾十七这才想起手中的清醒之石，他立刻将石头捏在掌心。
一股清凉的能量从石头中传来，顺着手臂流遍全身，原本快要崩溃的空间屏障，光芒重新变得稳定。
但即便如此，能量冲击波的威力依旧超出了顾十七的想象。
他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身体被冲击波推着向后滑动，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这些疯子！他们竟然真的敢释放中子星能量！”凌越的声音带着恐惧，“波旬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反抗他的下场只有死！”
顾十七没有说话，他咬紧牙关，将更多的空间能量注入屏障。
他知道，一旦屏障破碎，他和凌越都会像广场上的人群一样，被能量波彻底吞噬。
高台上的科学家似乎也没想到能量波的威力会这么大，他们开始慌乱地操作仪器，想要控制能量的扩散。
但已经晚了。
那颗黑色球体的光芒越来越亮，能量冲击波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整个长街都开始剧烈摇晃，仿佛要塌陷一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十七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凌越，“你能不能空间跳跃到高台上，毁掉那个控制仪器？”
凌越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行！高台上的能量屏障还在，而且中子星能量的辐射太强，我一靠近就会被同化！”
顾十七皱起眉头，他知道凌越说的是实话。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高台中央的黑色球体，光芒似乎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是随时会爆炸。
“那颗中子星核快要撑不住了！”顾十七心中一动，“如果我们能引导它的能量，让它朝着一个方向爆发，或许能减少伤害！”
凌越疑惑地看着顾十七：“怎么引导？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
顾十七没有回答，他抬手甩出另外两张扑克牌——红桃A和方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