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古廉三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扫过眼前站着的几人,清了清嗓子开口:“我是这次负责照顾你们的甲古,大家先随我去小木屋里休息吧。”
话音刚落,服部平次却忽然侧身,拦住了落在最后的导播槌尾。他指尖扣着帽檐,眉峰微蹙:
“导播先生,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东部的高中生侦探好像没来,能不能……”
柯南刚想上前扯服部的衣角阻止,身后的甲古却忽然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什么东部的同学?他今天一早就到了,现在已经在小木屋里等着了。”
“什么?”
柯南和平次几乎同时出声,两人猛地对视一眼,瞳孔里满是震惊。东部的高中生侦探,除了工藤新一,难道还有别人?
甲古迎着两人诧异的目光,慢悠悠地报出名字:“我记得他叫——白马探。”
“白马探?!”
哲也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戳中了神经,浑身猛地一哆嗦,手里攥着的背包带瞬间被捏得变了形。
他怎么会来这里?上次在网上聊天时,白马探说最近要参加一个侦探类节目,他当时还好奇是什么,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一个!
冷汗顺着哲也的后颈滑进衣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网上的他顶着马甲,和白马探从推理技巧聊到生活日常,称得上是“灵魂挚友”。
可白马探压根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孩,还是个男的!万一在这里暴露身份,白马探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他甚至能想象出白马探皱着眉,眼神里满是厌恶的样子——“你这个欺骗别人感情的骗子,我一定要把你的真面目曝光!”
想到这儿,哲也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柯南在一旁看得无语,扯了扯嘴角,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开口:“哟,这是听到‘男朋友’的名字,开心得说不出话了?”
“男朋友?!”
弘树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哲也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声音都带着颤音:“哲也,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绝不会把哲也让出去。
哲也还是第一次见弘树这么失态,耳尖瞬间红透,连忙捂住脸摇头:
“不是的哥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他就是朋友,纯纯的朋友!能不能别每次都少听一个字啊!”
柯南轻“哼”一声,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朋友?我看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人家可未必。”
上次哲也拿着手机跟白马探聊天时,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雀跃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弘树听到哲也的解释,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没有立刻拉着哲也转身离开,但看向木屋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警惕。
白马探……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过,是和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齐名的高中生侦探。既然敢打哲也的主意,他倒要好好会会这个人。
哲也感受到弘树掌心的温度,身体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紧想办法伪装自己,绝对不能被白马探认出来!
服部平次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打断几人的对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白马探怎么了?他跟哲也有关系?”
柯南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没什么,就是一个引诱小孩子的变态。”
“变态?!”服部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他对哲也做什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针对一个人!”工藤平时虽然毒舌,但很少用“变态”这种词形容别人。
哲也没工夫理会两人的对话,急急忙忙地在背包里翻找起来。片刻后,他掏出一顶黑色鸭舌帽和一副大框墨镜,“唰”地一下戴在脸上。
帽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墨镜更是直接挡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一截小巧的下巴。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改变了平时的声线,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请叫我的英文名——Raphael。”
柯南看着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无奈地扶了扶额,这要是不认出来,他倒是很怀疑白马探到底是不是侦探了。
服部则凑到柯南身边,小声嘀咕:“Raphael?上帝的治愈者,作为天使长之一,是治愈与健康的直接象征,看来阿姨他们真的很在意哲也的健康啊。”
推开门的瞬间,木屋深处的潮湿霉味混着一股奇怪的香扑面而来,哲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半步,牢牢贴在服部平次的身后。
服部像一堵结实的墙,把他整个人都挡得严严实实。他只敢从服部的腿部缝隙里往外瞄。
另一边,白马探刚跨过门槛,视线就被服部身后那个“小尾巴”吸引了。
那孩子打扮得确实扎眼,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虽然掩饰了一番,但是还是很明显的看出来他在打量警惕地扫过木屋的每一个角落,还挺可爱的。
可没等他细看,就察觉到两道带着敌意的目光是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戴着眼镜,一个稍微大一点,都皱着眉盯着他,眼神带着敌意。
更让他费解的是那个西部侦探服部平次,对方斜睨着他,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审视,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马探下意识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白西装,领结端正,袖口平整,连皮鞋都擦得锃亮,没半分不妥啊?他轻咳一声,压下心底的疑惑,目光转向木屋中央。
哲也可没心思管白马探的窘迫,他的注意力全被这“节目现场”的诡异之处勾住了。
说是推理类电视节目,可放眼望去,别说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了,连一个隐藏摄像头的影子都没见着。
墙角堆着几捆干柴,桌上摆着半壶凉透的茶,尘埃在从窗棂透进来的光柱里飞舞,处处都透着“废弃已久”的荒凉。
其实从接到邀请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哪有连具体录制时间都含糊不清的节目?
可直到此刻站在这里,他才彻底确定:这根本不是什么节目,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
“既然都到齐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打破沉默的是那个短发女生,她倚着门框,语气干脆,“我是越水七规,南部地区的代表。”
话音刚落,旁边那个长发男生往前一步,拱手作了个揖,声音有种古风小生的感觉:“在下时津润载,北部代表。”
服部平次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接话:“服部平次,关西来的。”
白马探则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白马探,东部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