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原木餐桌上,哲也和弘树坐在桌边,正朝着刚下楼的柯南与平次使劲挥手。
“柯南,平次哥哥,快过来坐!你看甲古先生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哲也指着满桌菜肴,眼睛亮晶晶的。
柯南快步走过去,扫了眼桌上的丰盛,视线却落在已经拿起筷子的哲也身上:“哲,Raphael,你少吃点。”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们才刚恢复没多久,出院时医生特意说过,肠胃还不能负担太油腻的东西,忘了?”
哲也举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委屈地晃了晃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可我真的觉得自己全好了!你看,抬手、握拳都没问题,肚子也不疼了嘛。”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恋恋不舍看着桌子上的炸鸡,鼻尖凑到上方吸了吸香气,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
“对了,”越水七槻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少了个人,“导播槌尾先生呢?晚餐都准备好了,他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甲古先生就一脸惊愕地抬起头:“我刚才特意去他房间叫过啊!敲了门没回应,我还以为他已经先过来了,没多想……”
“不好。”白马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怀表,
“甲古先生,请您立刻带我们去槌尾先生的房间,可以吗?”
哲也刚伸出去想偷捏一颗草莓的手猛地收回,恋恋不舍地最后瞥了眼餐桌,只能跟着众人往二楼走,脚步都慢了半拍。
来到槌尾广生的房门口,甲古先生赶紧上前敲门,声音拔高了些:
“槌尾先生?晚餐准备好了,您在里面吗?槌尾先生!”可敲了足足两分钟,门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服部平次不耐烦地走上前,伸手扭了扭门把手,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门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面反锁了。
“切,我看八成是锁上门睡熟了吧,这老头还真能睡。”他说着松开手,却突然皱起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怎么了,平次?”柯南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是血。”服部平次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摊开手心,上面沾着几滴暗红色的、黏腻的液体,凑近一闻,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门把手上有血。”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槌尾先生不是睡着了,难道是……已经出事了?
越水七槻的脸色发白,弘树更是下意识到抓住哲也的手。哲也也收起了刚才的散漫,眉头紧锁:
“不管这是不是节目组的测试,先确认槌尾先生的安全再说!”
“对,有没有备用钥匙?”柯南立刻问道,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甲古先生慌忙摇头:“没有!这间民宿的房间都一样,本来就没有备用钥匙,只能从里面反锁,跟各位住的房间是一样的。”
“都一样的话,房间里应该也有两个窗户吧?”时津润哉摸着下巴,冷静地分析,“一个在走廊这边,另一个应该对着后院?”
白马探立刻点头:“没错,我们去后院的窗户看看,说不定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说着,他和时津润哉转身就往楼下跑,脚步急促。
这边,服部平次已经挽起了袖子,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朝着房门撞了过去——“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可这房子看着破破旧旧,门板却意外结实,撞了三四下,门只是晃了晃,连条缝都没开。
“让开一下,平次哥哥。”哲也突然走上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服部平次回头瞪他:“哲也,你凑什么热闹?你刚恢复,别……”
话还没说完,哲也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故意拔高了声音:“哎呀,平次哥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趁着服部后退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右脚,膝盖微屈,脚背绷直,朝着门锁的位置狠狠踹了过去——
“哐当!”
一声巨响,门板应声而开,锁芯直接被踹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哲也收回脚,拍了拍裤腿,对着愣住的众人摆摆手:“好了好了,门开了,别愣着了,快点进去救人!”
说着,他率先迈步进去,却在看清房间里的景象时,脚步猛地顿住。
槌尾广生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牢牢绑在木椅上,整个人连人带椅翻倒在地,额角的血渍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服部平次一个箭步冲上前,膝盖跪地,手指飞快搭上他的颈动脉,指尖传来微弱却稳定的搏动,他松了口气,扬声喊道:“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
柯南早已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缠在槌尾手腕上的麻绳。
粗糙的麻绳勒得皮肤发红发紫,绳结打得紧实,他指尖灵活地转了转,几下就将绳结解开,又顺手扯开了绑在对方脚踝的绳子。
确认槌尾没有生命危险,在场的人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时津润哉走到窗边,指尖在窗框的锁扣上轻轻摩挲,金属锁片完好无损,连一点撬动的划痕都没有,他眉头微蹙:
“窗户是从内部锁死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门也是。”越水七槻握着门把手轻轻转了转,锁芯纹丝不动,她转头看向正收拾小刀的柯南,眼底带着点意外的笑意,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弟弟,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时津润哉摊开手,语气笃定:“所以,这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案件。”
“没错。”白马探的声音响起,他正半蹲在槌尾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对方虎口处的穴位,指尖微微用力按压。
几秒后,槌尾广生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柯南立刻凑近,语气急切,“袭击你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槌尾广生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他抬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那里鼓起一个不小的肿包。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我当时正在屋里整理资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咚咚咚’的,很轻。我以为是你们来了,赶紧去开门,可门外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正纳闷,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