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些人,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名侦探了?”槌尾广生将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淌下,在油腻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狼狈的痕迹。
他重重将酒杯墩在餐桌上,“说白了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老子不过是顺手牵羊摸点小钱,怎么就倒了八辈子血霉,卷进这种杀人案里!早知道自己一定不接这种事情!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烦躁与后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纹。
另一边,柯南听到槌尾的嘟囔,瞳孔骤然收缩,像捕捉到猎物的鹰隼。“等等……”他猛地停下脚步,脑海中纷乱的线索突然像
被丝线串联起来,形成清晰的脉络,知道了!密室的真正手法,原来是这样!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拔腿就往楼上冲,运动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推开案发房间的门,他径直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拂过窗框上那道不显眼的划痕,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颗小巧的螺丝,那是刚才哲也顺手递给他的,说是在房间角落捡到的。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柯南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容,“没错,所有的疑点都对上了,犯人绝对是她!”
几乎在同一时刻,二楼的房间里,白马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手法确实巧妙,但终究逃不过逻辑的推演。”心中,那个嫌疑人的身影已经愈发清晰。
楼下客厅的角落,弘树踮着脚尖,小手捂着嘴,凑到哲也耳边小声嘀咕:“哲也,你看新一哥哥刚才那副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哲也伸出手,摸了摸下巴,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认真,“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多半是解开谜题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正低头沉思的服部平次,补充道,“不过平次哥哥看起来也快想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那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弘树看向客厅另一侧的某个身影。
弘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人正端着一杯水,神色平静地站在窗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悄悄拉了拉哲也的衣角,压低声音:“我刚才偷偷查了甲古先生、槌尾先生和她的资料,发现他们三个都和一年前的一桩案子有关。
那案子最后有个女佣被冤枉,不堪压力自杀了……难道这次的凶手,是为那个女佣复仇?”
哲也的目光掠过客厅里那三个嫌疑人的脸:甲古廉三正时不时擦拭额头的冷汗;槌尾广生依旧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嘴里胡言乱语;而那个人,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姿态,甚至还在暗中偷窥大家都行动。
他收回目光,对弘树分析道:“现在虽然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用排除法就能缩小范围。
首先可以排除甲古廉三,他要去被害者房间的话必须经过客厅,我们都能证明他案发时一直在厨房里待着,没有离开过。剩下的就是槌尾广生和她了。”
他瞥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槌尾,“你看那个大叔,醉成那样连站都站不稳,一看就可能完成那么复杂的密室杀人?
所以,凭借直觉和目前的线索来看,越水七规的嫌疑最大,这个女人怪怪的,一定隐瞒了什么。”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大步走到客厅中央,微微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输的挑衅:
“既然大家都等着看我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侦探表演,那我就献丑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甲古廉三身上,“杀害时津润哉,并且将房间布置成密室的凶手,就是你——甲古廉三先生!”
“什么?!”哲也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错愕,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心里飞快地呐喊:
不对啊!刚才明明已经排除了甲古廉三的嫌疑,怎么会是他?平次哥哥比自己厉害,难不成自己真的没有当侦探的天赋?
“时津将自己的房间改为密室,足足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就足以说明他那套密室手法绝非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说话人指尖轻点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的锐利,“你趁他布置到一半时来到房间,假意关心情况。
趁其不备将他杀害,再借着他提前铺好的手法完善后续,最终伪造出密室杀人的假象——这样的推理,应该没什么漏洞吧?”
话音刚落,他话锋陡然一转,视线精准地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越水身上,语气里添了几分意味深长:
“所以说,开饭之后立刻起身去洗手间的越水同学,还有三十分钟后以拿香烟为由离开的槌尾先生,自然都可以排除嫌疑……”
“够了。”冰冷的声音从身后骤然响起,白马探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已忍无可忍这漏洞百出的推理,
“你究竟要让我失望多少次才肯罢休?抱歉,凶手绝不是他。”
一旁的哲也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急得直跺脚:对对对!凶手明明是那个人才对!怎么会跑偏到这里?
白马探无视了众人的惊愕,缓步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利剑般锁定人群中的某个人,声音掷地有声:
“因为真正的犯人,是能够随心所欲用铁丝打开门锁的人,也就是你,槌尾先生!”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槌尾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因醉酒而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杯中的酒液晃出大半,浑身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凶手?”他慌忙摆手,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哲也惊得微微张大了嘴巴,右手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呐喊:
不是吧?怎么会是他?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窝囊的人,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完全不合常理啊!
不行,还没听到哥哥的推理呢,说不定这些号称厉害的侦探全都搞错了也有可能!他攥紧了衣角,目光死死盯着场中,期待着能有反转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