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近方总的行程安排，夫人请过目。”廖碧心恭敬地把平板递给茶几对面的优雅妇人。
乔迎曼低头看了眼，之后抬头看着她，“进展还顺利不？”
廖碧心迟疑半晌，正在斟酌着用词该如何回答。
见她迟迟未答，乔迎曼多了几分了然，“但说无妨。”
她沉静又漫不经心地拿起茶几上那杯咖啡喝了口。
咖啡真的很香，廖碧心却无心品尝，只好硬着头皮如实道来。
“方总前两天突然离开了慧县......”
乔迎曼喝咖啡的手突然一顿，眼睛扫过平板上这几天的行程，“不是还要待上三天才能结束的吗？这么胡闹，你们也不劝劝？”
廖碧心无言以对，她已经习惯了，自从从集团被派到方婷芝的服饰公司这两年以来，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替这个方家大小姐擦屁股。
祸是方婷芝惹的，廖碧心还要夹在这个祖宗和乔迎曼甚至是方柏宏中间，两边受气。
夹心饼干的滋味不好受，说好听点，她是副总，说不好听一点，她就是专门给方婷芝善后的老妈子。
“婷”这个品牌，可以算是廖碧心一手一脚撑起来的，而方婷芝一点管理经验都没有，但又喜欢高高在上喜欢被别人捧着，而且还喜欢指手划脚。
廖碧心宁愿她安份地在公司扮演一只吉祥物的作用就行了。
可惜，这个祖宗连吉祥物的工作都做不好。
这不，又惹了麻烦。
还很任性。
这一次，上次急救方法用错差点害死一个孩子的视频爆出来之后，她曾劝她主动出面真诚地向公众道歉，然后好好补救，再认认真真去考个急救证。
这个方案也是公关那边最初提出的，但被方婷芝当场拒绝了，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还说已经想好找人帮她做证，证明她没错，错的是那孩子的爸爸，甚至已经用钱买通了那名爸爸。
如果结果是好的，她虽然不太认同，但也能接受。
可惜，最终听说当时那名医生拒绝配合，这个方案最后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由那名爸爸主动把主要责任担了下来，只是公众不太接受，效果不大，官网上更是被大量水军轰炸，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竞争对手的手笔。
到这个地步了，这位祖宗才歇下心来，听从公关公司的安排。
为了挽回公司的形象，公关公司那边给她制定了一系列慈善活动来挽回一下她的形象。
这些行程都比较轻松，不外乎参加一些给山区孩子捐书捐物资，或者去方氏资助的希望小学去任教一两节课。
都不会太累，每个行程只有那么几天。
但这祖宗却一直叫苦连连，不是嫌交通不方便，就是嫌伙食环境太差，蚊子虫子太多等等，每天状况不断。
跟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苦不堪言，又不得不忍受她的大小姐脾气。
现在呢，还直接偷偷跑了。
廖碧心有时候真的想搁摊子不干了，她才刚帮那位祖宗善后慧县的事情回来，累得不行，都没休息缓过来就被乔迎曼叫到老宅里问话。
没有直接回答乔迎曼抱怨般的问话，多少掺杂些个人情绪在里面。
毕竟，说得最多，都是那几句，她现在都懒得说了。
心累！
乔迎曼见她不说话，也深知自己有些过了，方婷芝脑子有多少料，她这几年算是看得清清楚楚。
就不是个学习的料，从接回来那年开始，她就知道她这个亲生女儿就是个学渣。
高考那点分数，连大学都上不了，最后还是他们当父母的实在看不下去，花了大钱把她送到国外读大学混个文凭回来。
毕业之后回来，被安排到方氏工作，为了让她熟悉方氏的业务，方柏宏把她安排到各个部门去实习。
可惜，方婷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儿哪儿都做不好。
最后不知发了什么疯，也想效仿谷文慧开设自己的品牌公司，一开始，家里没人同意。
后来被她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答应了，方柏宏和乔迎曼想着，你能力不行，只要用对人，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
因此，才把在集团当得好好的品牌部经理空降过来给她打下手，当副总。
可惜，事与愿违。
乔迎曼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方家的基因也算不错，老的小的，读书虽不说非常拔尖，但也算优秀。
她出身名门，当年也是考上国外名校，方柏宏也是京大毕业生。
方益博更是学霸，国外麻省名校毕业。
甚至方莹这个养女，高中时，因为心性不定，只顾着玩，成绩虽不算很好，但也中上，现在呢，已经厉害到她只花五年时间就把人家六七年才能读完的医学课程学完，光荣毕业回国。
如果不是方婷芝那张跟她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和亲子鉴定书，她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他们方家的种。
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叹了口气，“知道方总去哪儿了？”
廖碧心顿了顿，打开手机微博，把手机递了过去，“方总应该去了m国看肖总去了。”
乔迎曼这才看到方婷芝的最新动态，上面是方婷芝的微博私人账号，一条昨天才更新的动态。
文案写着：【为了一个项目加班了这么久，累了吧，心疼，比心.jpg】
一张自拍图片：方婷芝素颜妆下精致的脸暴露在镜头前，身后明显还有个人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在休息。
脸虽然看不清，但乔迎曼还是认得出那个人正是肖赫。
“我之前也问过肖总的助理，他回复方总确实过去找他们肖总去了。”
“胡闹！”乔迎曼倍感无力，感觉方婷芝这个公司，她这个当母亲比她还上心。
她心中不免烦躁，没有对比，真的没有伤害。
方莹现在的成就，虽说有一半来自方家，但更多的是她自己争气。
但方婷芝呢，只占了血缘这一点，但哪儿哪儿都比不上方莹。
“公关那边现在后面如何安排的？有其他应急方案吗？”她又问。
廖碧心刚想开口，就见方柏宏大步从外面走来。
乔迎曼连忙给她一个眼色，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大方总。”
在集团里，方益博也在里面担任核心部门的总经理，为了区分两人，下面的人就管他们一个大方总，一个小方总。
而方婷芝已经自立门户了，直接叫方总。
三个人不同的称呼，也不会搞混。
方柏宏见到她，默然点了点头。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乔迎曼迎上去，接过他刚脱下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