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老师，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删除人的记忆吗？”
“删除人的记忆？这怎么可能……”欧阳莫菲下意识要反驳，但话说一半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这次体验结束，老胡会被删除相关记忆？”
孟南柯颔首道：“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极大。”
“只是……真有方法能删除人的记忆吗？”
欧阳莫菲蹙眉思考了几秒，不确定道：“我曾经听一个朋友说过，有一种高级催眠术能够让人把某段记忆埋藏在潜意识深处。”
“一旦成功，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这段记忆会随时间推移越埋越深，等同遗忘。”
孟南柯摸了摸鼻子，皱眉道：“等同遗忘，那效果和删除记忆差不了多少。”
旋即，他话锋一转：“这种催眠术想完全生效，应该有一定条件吧。”
欧阳莫菲点头，回忆道：“我也这样问过我那个朋友，他说首要条件就是被催眠的对象不能有丝毫抵抗。其次就是催眠成功后的一定时间内，不能让被催眠的人触及记忆。”
闻言，孟南柯思忖道：“没有丝毫抵抗的话……”
“要么是完全自愿，要么人失去意识，还有其他可能吗？”
欧阳莫菲摇头：“没有，至少我暂时想不出其他的可能。可按老胡的情况看，这两种情况好像都不太可能发生。他虽然怂，但对感情看得很重。”
“如果他真的对那个山寨克隆人产生了感情，不可能自愿接受删除记忆。”
“至于让他失去意识……万兽集团虽然有很多让人血压飙升的操作，但还不至于做出派人对自己员工下黑手这种没脑子的蠢事。”
“那如果是小陪动手呢？”孟南柯提出了一种荒诞的可能。
“那个山寨克隆人？”欧阳莫菲一愣，旋即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孟南柯：“小孟子，你脑子被门夹了？她就是个投影，碰都碰不到老胡，怎么让他失去意识？”
孟南柯嘴角微翘，意味莫明道：“她碰不到，那盯盯乐呢？”
“盯盯乐？什么意思？”欧阳莫菲一脸疑惑，旋即想到了什么，双眉紧皱道：“你的意思是盯盯乐有问题？”
孟南柯叹了口气：“看来莫菲老师你是真没研究过盯盯乐。”
“切，我研究那垃圾玩意儿干嘛？”欧阳莫菲面露不屑，随即吐槽道：“帮庞小白和苏克杰那两个老涩皮调整召唤小萌的概率吗？”
“老娘才没那个闲工夫。”
“你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孟南柯抿嘴一笑，然后如实道：“我之前破解过盯盯乐，在破解的过程中意外发现盯盯乐两只耳朵的位置有一组大功率电弧发射器。”
“当时我很纳闷那东西有什么用，现在想想就明白了。”
“那玩意儿应该是用来发射高压电流把人击晕的！”
“把人击晕？那老胡在体验结束的时候岂不是有危险？”欧阳莫菲面露担心。
孟南柯笑道：“莫菲老师，你在担心胡经理？”
“哪有？”欧阳莫菲立马否认，接着强行辩解道：“老娘只是不想那个山寨克隆人顶着我的脸做出伤害人的事。”
孟南柯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顺着话道：“那你不必担心。”
“我给盯盯乐植入的外挂程序里包含了对危险操作的拦截设置，上次胡经理的盯盯乐激活虚拟伴侣模版时就被拦截过。盯盯乐如果要发射高压电流，也会被拦截的。”
说到这儿，他忽然愣住。
因为上个阶段里，胡强是被清除了记忆的！
根据胡强当时的表现和反应看，清除的方法很像欧阳莫菲说的催眠。
如无意外，大致可以确定他的记忆问题源自于催眠。
然后从目前的情况看，第一阶段和当前阶段的时间线都是从胡强在办公室给小陪切换皮肤的那会儿开始的，往前的时间应该不会被影响。
所以，第一阶段胡强的盯盯乐里也有拦截设置。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有第三方介入，或者胡强自愿，不然他不可能被催眠。
那到底是第三方介入，还是胡强自愿呢？
孟南柯一时间难以定论。
“一个破解程序居然掺那么多东西，小孟子，你想法挺多啊！”听完孟南柯的话，欧阳莫菲面露惊奇，旋即又道：“能力也过硬。”
“给我交个底，你的编程水平究竟到了哪一级？”
孟南柯笑而不语。
“呵！”见他这模样，欧阳莫菲冷笑一声，随即撇嘴道：“不想说就算了。”
接着，她把话题转回正轨：“按照你这说法，老胡在体验结束那天，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有危险了？”
孟南柯微微点头，却不敢打包票，毕竟第一阶段出问题了。所以他想了想道：“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有第三方介入或者胡经理自愿清除记忆，那就另说了。”
闻言，欧阳莫菲道：“老胡应该不会自己作死，至于第三方……”
“哪来的第三方？”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狐疑道：“小孟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认定老胡出事的概率比不出事的概率还大。”
因为我经历过一次他出事啊。
这话孟南柯自然不可能说，他想了想，回道：“我从没这么认定过。不过，我这个人属于悲观主义者，凡事都喜欢往坏的地方去想。”
“是吗？”欧阳莫菲表示怀疑。
孟南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便转移话题道：“莫菲老师，从你的表现看，我感觉你挺关心胡经理啊。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他，到了最后一天我们一起盯着他怎么样？”
“谁关心他了？”欧阳莫菲矢口否认，旋即辩解道：“我只是对这件事比较好奇。”
“至于最后一天盯着他，要去你去，老娘可没那个闲工夫。”
孟南柯笑道：“我也不一定有空，到时候再说吧。”
“要不，干脆提前把那个山寨克隆人干掉？”欧阳莫菲大胆提议，旋即咬牙道：“不但让老娘看着生气加恶心，背后还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玩意儿不干掉，留着过年吗？”
孟南柯无奈道：“这事儿我同意，胡经理也不干呐！”
“这次体验据说跟他的绩效挂钩，就他的情况跟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怎么可能因为一点风险放弃绩效？更不用说提前把小陪弄没了，还有可能让他赔钱。”
“切！麻烦！”欧阳莫菲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孟南柯耸耸肩，同样往破事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