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蹲在玄霄宗废墟的瓦砾堆里，指尖捏着半块刻有雷纹的残碑。晨露从他发梢滴落，打湿了手中的《基础引雷诀》玉简——这是他今早从山下坊市用三块下品灵石换来的。身旁的柳如烟正用枯枝在地上勾勒太阴聚灵阵，她腕间的阴阳鱼纹路已淡如薄纱，唯有偶尔闪烁的银光还残留着一丝上古圣女的气息。
\"昨晚又梦见法则轮盘了？\"柳如烟突然开口，指尖的银光精准地点亮阵眼，\"我听见你在梦里喊'法则编纂'。\"她抬头望向重建中的宗门禁地，那里新栽的灵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却再无往昔的法则威压。
叶不凡苦笑着摇头，将残碑收入储物袋。自从混沌源初能量耗尽，他体内的法则域就像被抽干的灵泉，如今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要凝聚三次才能成功。系统界面仍在，但所有功能图标都呈灰色，唯有\"凡人修真\"按钮偶尔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坊市传来消息，\"柳如烟递来一块传音玉简，\"赤阳宗余孽在西荒煽动'天道已死'论，冰魄谷的长老们正在集结队伍讨伐。\"她指尖轻抚阵盘边缘，太阴之力催生出的灵花突然枯萎——这是她第三次尝试恢复术法失败。
叶不凡接过玉简，神识刚触碰到内容就皱起眉头。玉简里播放的影像中，一名赤阳宗修士正站在断壁残垣前慷慨陈词：\"所谓天道之主，不过是窃取我们法则的骗子！现在他成了废物，正是我们重夺法则霸权的时机！\"画面右下角，隐约可见收割者特有的紫色纹路在 speaker 袖口闪烁。
\"是收割者残党。\"叶不凡捏碎玉简，碎石中竟渗出几滴黑色汁液，\"他们在利用各宗对我的怨恨，重建法则收割网络。\"他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那里曾是天道祭坛的所在，如今却只剩下一个深达千丈的法则空洞。
柳如烟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太阴之力在两人间形成微弱的共鸣。叶不凡惊讶地发现，自己丹田处沉寂已久的法则域竟泛起一丝涟漪——那是雷劫法则与太阴法则在自发融合。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宿主通过肉体接触产生法则共振，开启'凡人共生'模式。\"
\"当前可共享法则：雷·太阴（残缺），融合技'微光'创建成功，威力评级：不入流。\"
\"微光？\"柳如烟看着两人指尖跃动的豆大光芒，突然笑出声来，\"当年我们随手一挥就是毁天灭地的法则，现在却为这点光芒高兴。\"她的笑声里带着释然，指尖的银光却稳稳托住那团微光，使其不至于熄灭。
叶不凡也笑了，他想起昨夜在藏经阁废墟中找到的古籍《凡人修真录》，里面记载着上古修士在法则枯竭时，如何用最原始的方法修炼。\"或许这才是天道本该有的样子。\"他喃喃道，弯腰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准备加固聚灵阵的阵眼，\"不是靠掠夺，而是靠一点点积累。\"
正当此时，地面突然震动。一头浑身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巨狼冲破结界，它的瞳孔里倒映着收割者的符文，利爪划过之处，新植的灵竹瞬间化作焦炭。柳如烟反应极快，太阴法诀在指尖凝聚成护盾，却被巨狼的火焰轻易穿透。
\"是法则兽！\"叶不凡扑过去推开她，肩膀被利爪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微光突然暴涨，那些紫色火焰在微光照射下竟开始凝结成冰晶。系统提示音带着惊喜：
\"凡人共生模式升级！融合技'微光'进化为'两极微光'，可对收割者法则造成双倍伤害！\"
柳如烟趁机甩出捆仙索，那是用她最后一缕太阴本源炼制的法器。巨狼在微光与索链的双重作用下逐渐僵化，叶不凡强忍剧痛掐出引雷诀，指尖终于凝聚出一道细如发丝的雷光。
\"去！\"他低喝一声，雷光顺着索链钻入巨狼眉心。紫色火焰发出滋啦声响，巨狼化作万千光点消散，空气中残留的，是收割者特有的腐臭气息。
柳如烟颤抖着为叶不凡包扎伤口，发现他的血液竟呈现出淡淡的银色——那是凡人共生模式带来的微妙变化。系统界面再次弹出：
\"宿主完成首次凡人法则战斗，奖励：10点凡人经验值，解锁'凡人商店'功能。\"
\"凡人商店？\"叶不凡挑眉，意识沉入系统。眼前浮现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店铺界面，货架上摆着《凡人锻体术》、《灵田种植手册》等商品，最顶层却孤零零地放着一枚金色玉简，名字是《阴阳双鱼·凡人篇》。
\"需要1000点经验值...\"柳如烟看着玉简的价格，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们的修真路，才刚刚开始。\"她抬头望向东方，朝阳正跃出海面，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听说东域有个叫青云镇的地方，灵脉稀薄但民风淳朴。我们...要不要去那里开个小药铺？\"
叶不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脑海中浮现出清晨坊市的烟火气：卖灵米的老农、讨价还价的少女、还有街角飘来的桂花糖香气。他握住柳如烟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这是在天道之主时代从未有过的真实触感。
\"好。\"他点头，指尖的微光与她的银光交缠，在晨风中织出一道细小却坚韧的法则之网，\"先从凡人开始，一步步重建九域的法则。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道之路。\"
两人收拾好简陋的行李，并肩走向山脚下的传送阵。身后的玄霄宗废墟在朝阳中渐渐模糊，唯有新栽的灵竹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旧时代送别。系统界面的凡人经验条缓缓跳动，而在界面最深处，那个灰色的\"天道掠夺\"按钮突然闪过一丝微光——没人知道，这是否预示着某个遥远未来的转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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