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提示午饭时间到的铃声在厂里响起来。
忙活一上午的工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三五成群的拿上饭盒走向食堂。
医务室
李怀德跟林凡相谈甚欢，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吃饭的铃声打断话题，俩人才意犹未尽的中断了聊天。
“霍！这都到饭点了！”李怀德感叹道。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在医务室待了几个小时，跟林凡这小子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他的有些看法令自己都耳目一新。
不愧是上过大学的，看问题的角度就跟自己不一样。
“是呀！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真快啊！”林凡也是有些感慨。
经过交流后，从李怀德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比如目前厂里并不是杨厂长是一把手，还有个书记在任职当中。
不过由于年龄大了，也不太管厂里的事情，安安稳稳的等着退休。
还有李怀德目前只是后勤部的主任，还不是后勤部的部长。
部长这个职位是之前还没有公私合营的时候，也就是楼半城担任厂长时期手下的副厂长担任。
后勤部部长叫江平雄，也是轧钢厂的老人了，厂子初建的时候他就是后勤部的主任了，后来更是步步高升到了副厂长。
只不过在楼半城把轧钢厂交出去自己只拿分红的时候，这位部长虽然留了下来。
但平时也不管事，只是充当轧钢厂跟楼半城之间沟通的桥梁。
某种意义上来讲，李怀德在后勤部跟一把手没多大区别。
其他还有好多小道消息，比如厂里看似平静，但其中派系林立，看似平平无奇很普通的人后面指不定就是谁的关系。
李怀德还告诫林凡，平日里低调一点，厂子里鱼龙混杂，他平时也有点搞不清。
林凡当时听完白了李怀德一眼，表示自己就是个小小的厂医而已，能高调到哪里去。
“李叔，走吧？去食堂吃饭去。”林凡邀请道。
李怀德听完暗自感到好笑，刚觉得这小子有点不一般，这一开口怎么又打回原形了？
看来还是个毛头小子，不管在其他问题上多有自己的看法，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这里面的门道这小子一概不知啊。
“你小子，我问你，昨天中午你也在食堂吃饭了，
那你看见人事科李秀琴跟财务科的赵美芹了吗？”李怀德反问道。
“啊？”
“那倒是没有看见，不过不是有好几个食堂吗？兴许去别的食堂了呢？”林凡疑惑道。
自己就是喊李怀德去食堂吃饭而已，怎么还问起自己了？？
“你小子还真是愣头青一个，听说过领导食堂吗？”李怀德解释道。
“领导食堂？开小灶？”
“去去去，什么开小灶！那是过去式，现在叫领导食堂，走吧！我带你小子中午去吃一顿！”
林凡听后，伸手去拿铝饭盒，却被李怀德给拦下了。
“干嘛呀？”林凡疑惑道。
“不用拿饭盒！那边有，当然你要是嫌弃那些是公用的，也可以拿着。”李怀德笑着解释道。
听完后，林凡还是选择拿上自己的饭盒，毕竟还是用自己的东西安心些。
俩人一起走出医务室，林凡转身锁了门，就跟着李怀德走，他可不认识路。
不一会功夫，俩人就到了领导食堂门口，李怀德带着林凡走了进去。
林凡进去后暗自惊叹，这空间还真不小。
但是座位就没那么多，每个座位中间都隔着不小的距离。
没有何雨柱所在的三食堂放的那么密集。
人还挺多的，看这人来人往的起码有个小几百号人。
这些人一看就是领导，基本上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没见到补丁。
李怀德去拿了套餐具，就带着林凡混到队伍里。
林凡正四下打量着布局呢，感觉肩膀被谁拍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人事科的李秀琴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很明显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人就是她。
“真是你啊！小林，刚才瞧背影我还没敢认呢，
不过这食堂很少有年轻人，我就过来看一眼，没想到果然是你啊！”李秀琴捂着嘴笑道。
“李科长也来吃饭呀？”林凡笑着问道。
“你这小子，这个点来食堂不是吃饭难不成还是做饭？”李秀琴数落道。
林凡暗叫自己真是糊涂了，饭点来食堂不是吃饭还能干嘛。
李怀德也注意到李秀琴跟林凡俩人在聊天，走上前打着招呼。
“哈哈，李科长也来吃饭啊？”
李秀琴白了俩人一眼，俩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怀德愣在原地跟林凡大眼瞪小眼的。
“这李科长怎么这么礼貌？”李怀德皱着眉头问林凡。
“李叔，这个点来食堂不是吃饭难不成还是做饭？”林凡把李秀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李怀德。
李怀德额头有些黑线，瞪了一眼林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以为刚才我没听到你俩在聊啥？”
这下轮到林凡尴尬了，讪笑两声没说话。
俩傻子就这么随着人流到了窗口，李怀德跟打饭的大妈说了几句，大妈朝着林凡看了几眼，又对着李怀德点点头。
具体说的啥，林凡没听清，食堂还是有点吵的。
把自己的饭盒子递过去，伸头打量着这菜品，心里有点惊讶。
果然是领导食堂啊，这伙食标准就跟大食堂不一样，大米饭，白面馒头不说，就连白菜土豆做的也都精致几分。
甚至还有一道辣椒炒肉！
看着大妈给自己的饭盒打的满满的，林凡又加了一句评价，菜量很多。
那大食堂菜量就很一般，虽然自己就吃过一次，不过想来大食堂也不会有辣椒炒肉这种肉菜。
俩人打完饭后，李怀德带着林凡在食堂里找了个位置。
刚坐下，林凡就问李怀德刚才给打饭的大妈说了什么，为什么还看自己几眼。
李怀德听后解释道：“因为你是生面孔啊！她们常年在这食堂里打饭，人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不认识还没人带着来，直接就通知保卫科的人啦！”
说完对着一个角落指了指，林凡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还真有保卫科的人。
“李叔，为什么吃饭还要保卫科的人在这站岗啊？”林凡好奇的问道。
“呐，看见那个门了嘛？”李怀德说着示意林凡看那道门。
林凡看了看说道：“啊！看见了！不就一个普通的木头门吗？”
“那里面是套间，今天有工业部的领导下来视察，书记跟杨厂长在里面作陪呢。”李怀德说完就低头吃起饭。
林凡见状，也没多嘴问为什么你不在里面，那真是找骂，不过等李怀德再上一级可能也就在里面了。
“那李叔，平时没领导下来视察，保卫科的人也要站岗吗？”
“不会站岗！但是也会有人的，毕竟这食堂里都是些领导！安全问题还是要重视的！”
“李.....”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啊！吃你的饭。”李怀德不耐烦道。
林凡本来还想再问呢，被训斥了，撇了撇嘴，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