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令对比着手里的资料，有些头疼的问道:“可灵魂剥离这种能力并不常见，相同的能力在同一个世界，难道真的会这么巧？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这个乔褚定然有问题。”
先晨点头赞同道:“起初我也这么想，所以我调查到他所在的学校，派人在周围记录他的行踪，结果他一整周都没出过校门，在这期间，旧街区依然有居民见过那个奇怪的传教士。”
秦殊令“嗯”了一声:“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他是幕后之人的可能，当初他通过子戚联系到你们，告诉了你们我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消息，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不管子戚跟你们说的理由是真是假，我都认为乔褚对自己的「白日梦」有一定的认知，话说，你们在那次聚会之后还有再见到子戚吗？”
先晨摇摇头:“身为曾经的敌人，他基本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至于现在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秦殊令摸着下巴想了想:“我想我应该再去一趟旧街区，就今晚。”
“需要我陪同吗？”先晨问道。
“也好，也好……”
先晨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抬起头刚想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却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话说到一半突然睡过去。
先晨非常认真的自言自语道:“我的声音很催眠吗？”
午夜时分，黑轿车在旧街区的街头停下，秦殊令坐在车里看着灯光昏暗的街道，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不行动吗？”先晨帮她按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给她开车门，却被秦殊令一把抓住。
“不用，看着就好。”
先晨点点头，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
“你在等那个传教士？你认为他今晚会来？”
秦殊令紧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没错，我认为，他一定会来。”
先晨瞬间理解了她的意图，只要她想安排，没有人类能违背世界意识，若那传教士不来，那他一定不是人。
秦殊令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当时我与姜无病在那拾荒女人家中设下了死神神谕，虚无生物是绝无可能闯进去的，而且那晚之后羊皮书丢失，按理还说他们应该没理由再造访这里，如果今天传教士没有在我意识操控下出现，那就说明这几天来这里的并非与之前是同一批人，它们大概还不知道羊皮书已经被人取走。”
先晨把胳膊搭上方向盘，脑袋里开始思考起当下的情形，如今的情况并不太明了，现在众人所知道的阵容有:旧神组织、虚无组织与世界意识组织，其中的旧神组织虽然是由「神魂继承者」们在暗处运作，但完全不排除他们与之前的随从合作的情况，他们的目的无非是重铸神座，塑造神躯，是对羊皮书有最高需求的一批人。
而虚无组织只会崇尚暴力，他们宁愿在其他世界开辟「战场」，以强制手段争夺世界，也不屑于来参与人类的勾心斗角，羊皮书对他们来说只能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剩下的就是这群人类与世界意识和他们这几个追随世界意识的随从，以秦殊令现在的作风来看，她更倾向于让世界保持平衡，能以人类手段来解决的问题她并不愿用太多外力干涉，倘若她哪天突然开窍，尽快去吞噬那些「神魂继承者」的灵魂，以一人之力把虚无生物赶出去也不是毫无可能，只是需要牺牲一部分的无辜者，可这偏偏是如今的秦殊令最不愿做的事，也是因此才导致了现在是个人物就打算来与她分一杯羹。
当然，在梦神的「神魂继承者」和「神族血脉」双双踪迹不明的情况下，梦神家族现在已经被先晨纳入旧神组织，毕竟如果他们不松手，羊皮书根本就不会丢。
秦殊令伸了个懒腰靠向椅背:“先帮我盯一会儿……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不直接动用意识让那晚杀死拾荒女人的人出现？”
“不难理解，你是在有意保护他们，一群愚蠢的人类，他们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想靠羊皮书制定未来何其困难？虚无生物绝不可能放任这种对他们威胁极大的事情发生，如果旧神们跳的厉害，虚无生物定然会在他们崛起之前撕烂他们的灵魂，万一这几天来此的是虚无生物，「神魂继承者」在此刻现身很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现在在人群中藏好才是他们最该做的，他们可以被你吞噬，但绝不可以让神力永绝于世。”
她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继续开口说道:“现在的「战场」很混乱，并不只是人类与虚无生物对抗这么简单，更多是那些有组织有纪律的虚无生物团伙在互相对抗，说不好真有哪个组织盯上旧神也不一定。我听言辞说，他们在虚无里待惯了，凡事都爱靠暴力解决，关于众世界怎么划分，他们只能凭拳头说话，所以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先晨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毫不避讳的说:“我确实希望你能尽快用神力完善自己，蚯蚓说的没错，对待虚无生物，能力强大就是硬道理，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秦殊令笑了笑:“你们总在问我怎么想，却并不想听到真实的答案，所以我不如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做一个合格的容器，时不时再上演几出反派戏码。不用担心，到了合适的时间点，我会毫不犹豫的吞下那些无辜的旧神灵魂，人类的力量天生不敌虚无生物，如果不以小博大，何来胜算？”
先晨也微不可见的勾起嘴角说道:“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的死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找不到你。”
秦殊令耸耸肩膀，语气平淡的说:“是因为我消失你们会想我吗？”
先晨向来有话直说:“是因为这些世界已经不剩几个几百年了，你虽然不会完全消失，但我们需要时间来找到你，只有你一直存在，世界才会一直存在。”
秦殊令眼睛眯起一条缝隙瞥向他:“难怪你跟言辞总是合不来，如果是他，估计已经准备好甜言蜜语哄我了。”
先晨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轻吻一下:“我知道这世界上总得有人来爱你，只是比起那条蚯蚓的喋喋不休，我更喜欢付诸行动。”
秦殊令收回手环起胳膊:“你们还真是让我一时分不清真与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