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强站在罐头厂废墟前，晚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香爷自杀的消息像块石头砸进心里，泛起的涟漪全是不安 —— 假牙藏毒这种手段，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哪是什么临时起意？还有那句 “先生不会放过你们”，更是让他后背发凉。
“这个‘先生’到底是谁？” 唐国路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我之前查香爷的底，就听道上的人提过这个名号，说他从不露面，却能调动香江一半的黑道势力，连香爷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吕凤掏出手机，快速滑动屏幕：“我现在让警署查‘先生’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跳动，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万强没说话，目光落在废墟深处。刚才炸弹爆炸的威力还在空气中残留，烧焦的铁皮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让他想起在荒岛上秘密基地爆炸的场景。这两次爆炸，手法都狠辣到不留余地，显然背后指挥的人根本不在乎人命。
“查不到！” 吕凤突然抬头，脸色难看，“警署的数据库里根本没有‘先生’的任何资料，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正常，” 唐国路叹了口气，“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把资料留在警署？他肯定早就把自己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了。”
林万强突然想起什么，从内袋里掏出那张标注香爷产业的地图：“你们看，这上面有个地址被划掉了，会不会跟‘先生’有关？”
吕凤接过地图，指着那个被划掉的地址 —— 是香江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这栋楼我知道，表面上是正规的贸易公司，其实背后全是黑道在操控，之前我们想查，却被上面压了下来。”
“上面？” 林万强心里一紧，“是警署的人？”
吕凤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之前张副署长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护着这栋楼，现在张副署长倒了，可这栋楼还是动不了，显然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个 “先生”，不仅掌控着黑道势力，还在警署甚至更高层有人脉，简直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他们都困在里面。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去这栋楼看看，” 林万强握紧拳头，“就算找不到‘先生’，至少能查到他的蛛丝马迹。”
唐国路和吕凤点点头，三人驱车往市中心的写字楼赶。路上，唐国路接到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复杂：“我订的机票明天就飞，本来想等这边的事结束再走，现在看来……”
“你还是先走吧，” 林万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有我和吕凤，你留在这里反而危险。”
唐国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我先去国外避避风头，等你们查到‘先生’的线索，随时联系我。”
到了写字楼楼下，天色已经黑了。写字楼很高，外立面全是玻璃幕墙，里面亮着灯，看起来跟普通的写字楼没什么区别。可林万强总觉得心里发慌，好像有双眼睛在玻璃后面盯着他们。
“我们进去看看？” 吕凤小声问，手悄悄摸向腰后的枪。
“别冲动，” 林万强拉住她，“现在里面人多，我们进去太显眼，等晚上没人了再说。”
三人躲在旁边的小巷里，等到写字楼里的人差不多走光，才悄悄摸进去。大堂里只有一个保安在打盹，林万强轻手轻脚走过去，用弹簧刀抵住他的腰：“别出声！我们是警察！”
保安吓得浑身发抖，赶紧点头：“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
“这栋楼的顶层是干什么的？” 吕凤问道，眼神里满是警惕。
“顶层…… 顶层是董事长办公室，平时不让任何人上去，” 保安结结巴巴地说，“听说董事长很少来，每次来都带着好多保镖。”
林万强和吕凤对视一眼 —— 顶层肯定有问题！
“电梯能到顶层吗？” 林万强问道。
保安摇摇头：“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到顶层，而且只有董事长的卡能刷。”
“楼梯呢？”
“楼梯能到，但是顶层的门是锁着的，还装了监控。”
林万强皱了皱眉，看来只能硬闯了。他对吕凤和唐国路说：“你们在这里看着保安，我去顶层看看，有情况就用对讲机联系。”
“我跟你一起去！” 吕凤赶紧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唐国路也点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林万强没再拒绝，三人沿着楼梯往顶层走。楼梯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脚步声在里面回荡，显得格外空旷。走到顶层门口，果然有扇厚重的铁门，上面装着密码锁和监控摄像头。
“我来搞定！” 唐国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工具包，蹲在密码锁前鼓捣起来。他的手指灵活地在锁上跳动，没过多久，“咔嚓” 一声，铁门开了。
三人赶紧进去，里面是个宽敞的办公室，装修得豪华又压抑。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一片漆黑的森林，看起来阴森森的。办公桌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个黑色的笔记本。
林万强走过去，拿起笔记本翻开 —— 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看起来像是交易记录。他快速翻着，突然停在一页，上面写着 “先生：下月军火交易，地点码头”。
“找到了！” 林万强兴奋地说，“下个月在码头有军火交易，肯定跟‘先生’有关！”
吕凤赶紧拿出手机，把交易记录拍下来：“我们把这个交给警署，到时候埋伏在码头，肯定能抓到‘先生’的人！”
唐国路也凑过来看，突然指着笔记本上的一个名字：“这个人我认识！是东南亚的军火商，跟香爷有过合作，没想到他现在跟‘先生’混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监控摄像头也开始转动，发出 “滋滋” 的声音。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你们以为能查到什么？”
林万强三人心里一紧，赶紧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任何人。
“别找了，你们看不到我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香爷只是我的棋子，你们以为抓了他就结束了？太天真了！”
“你是谁？‘先生’？” 吕凤喊道，手里的枪对准了音响的方向。
“呵呵，” 那个声音笑了，带着点嘲讽，“你们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唐国路明天的飞机，恐怕是飞不了了。”
唐国路脸色一白：“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那个声音淡淡的，“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音响里传来 “滋滋” 的电流声，然后就没了声音。办公室的灯也突然灭了，陷入一片黑暗。
“不好！我们赶紧走！” 林万强拉着吕凤和唐国路往门口跑，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 是保安带着一群黑衣人上来了！
“快！从消防梯走！” 唐国路喊道，指着旁边的消防梯门。
三人冲进去，顺着消防梯往下滑。黑衣人在后面开枪，子弹 “嗖嗖” 地从他们头顶飞过，打在消防梯的铁栏杆上，火星四溅。
终于滑到一楼，三人赶紧冲出写字楼，开车往唐国路的住处赶。路上，唐国路的手机响了，是航空公司打来的，说他的机票被取消了，原因不明。
“‘先生’果然动手了！” 唐国路脸色苍白，“他连我的机票都能取消，肯定在航空公司也有人！”
林万强握紧方向盘，心里满是愤怒。这个 “先生” 就像个幽灵，无处不在，却又看不到摸不着，让人心里发毛。
到了唐国路的住处，三人赶紧进去，把门反锁。唐国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对林万强和吕凤说：“我不能待在这里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国。”
林万强点点头，从腰后摸出弹簧刀递给唐国路：“拿着，防身用。记住，有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唐国路接过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后门走了。林万强和吕凤趴在窗户上，看着唐国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才松了口气。
“我们也走吧，” 吕凤说，“这里不安全，‘先生’肯定还会来找麻烦。”
林万强点点头，和吕凤一起离开唐国路的住处。路上，吕凤突然说：“万强，你有没有觉得，‘先生’好像很了解我们的行踪？好像我们做什么，他都知道。”
林万强心里一沉，突然想起之前吕凤放在他身上的跟踪器：“你那个跟踪器，会不会被‘先生’监控了？”
吕凤愣了一下，赶紧拿出跟踪器，仔细检查了一下 —— 跟踪器的侧面，果然有个小小的窃听器！
“该死！” 吕凤把跟踪器扔在地上，用脚踩碎，“我们的对话，全被‘先生’听到了！”
林万强也觉得一阵后怕，幸好他们发现得早，不然下次见面，恐怕就成了‘先生’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