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孤独的船帆会飘去哪里，青春的纸飞机都会载着梦前进。”
——前言
“培培，郇启时被禁赛了。”
“啥？”张文培满脸错愕，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去比个赛怎么就禁赛了？
接过刘雨婷递来的手机，张文培凝神看了几分钟，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上下滑动。
“说是打资格赛时，没控制好情绪摔了拍子。”
“乒协都发布通知禁赛三个月了。”
怪不得刚刚瞧见老头子们脸色阴沉地进了会议室。
张文培眼眶泛酸，确认消息后将手机递了回去，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东西。
“培培，你不加训啦？”
女孩拎着包摆了摆手，悄无声息地走了。
微信里没有申请消息，也没有来电提醒。
张文培戴着耳机，搜索了这场比赛，一边往寝室走，一边观看。
“质量不够。”
“落点失误。”
“旋转太慢没上台。”
“没下杀板。”
“衔接没到位，脚步乱了。”
心烦意乱得看不下去，张文培深吸一口气，熄灭了手机屏幕。
屏幕上倒映出的双眸泛红，思绪万千，她抬眼望了望眼前的路，又扭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最终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郇启时，打这场球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是我们最近的状态影响到你了吗？”
张文培心里闷闷地疼，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心慌得想哭。
两人前段时间闹了别扭，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申请也都驳回了，张文培只能硬着头皮发了条短信。
“郇启时，不要害怕，我在呢。”
没等到回复，猜测他可能没心情，手机都关机了，张文培咬了咬唇，还是在微信上问了队医：“叔，大头几点的飞机？”
“明天9点多到北京，回体局得十点了。”
“谢谢。”
坐了一会儿，感觉腿有了些力气，张文培拍拍屁股起身回了公寓。
群里吵翻了天，@她的消息也不少，张文培此刻没心情点开。
回到宿舍，她打开平板，掏出本子就开始复盘，从头到尾，逐帧反复观看。
眼泪打湿的纸巾一团团散落在书桌上，还能听到她因鼻塞而发出的哼哼唧唧声。
将文字拍照发给了刘教练后，张文培又拿起一旁的笔开始写检讨。
这一写就到了凌晨五点。
张文培脑袋嗡嗡作响，但她清楚自己睡不着了。
去洗漱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资料塞进背包就准备去跑步。
当刘主席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张文培时，还颇为意外。
“张文培，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主席，我找您。”张文培站起身，抠了抠裤边。
“进来，因为郇启时？”平时见了人就躲，这次倒是积极得很。
“是也不是。”
刘主席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她。
“那你为了啥来？”
“我要谈恋爱。”张文培将昨夜写好的检讨，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
“两万字，我尽力凑了。”加标点符号一个字不多，整两万。
“这是个什么想法？国家队反对早恋，但不是反对你们谈恋爱，张文培你这大好前途，别影响打球啊。”别人都藏着掖着，这还有自觉上赶着招供的？
“我要跟郇启时谈恋爱。”张文培一字一顿。
“他都禁赛了你还跟他谈？”刘主席笑了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相信他能站起来。”郇启时就应该像小狮子一样威风凛凛，他本来就该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要是站不起来呢？”他反问，一时落后都要挨打，更别提三个月要错过几场国际赛事，心理上的磨难又该如何克服。
“他在我这里就不会倒下。”张文培无条件相信郇启时。
“张文培，国家队不是过家家，你现在还没打出来呢，谈恋爱要是退一个回省队，你自己都自顾不暇……”
“主席，我能打出来，他也一定能。我能保证私人感情，不会影响我俩为乒乓事业、为梦想奋斗前进的步伐。”
“行了，人都不一定跟你谈，你别跟我表决心了。”他能说什么，一个冲击力强的未来女绝对主力，一个刚禁赛就接到其他国家要人的男左手，好苗子还真不能说扔就扔。
“单打好好打，你想好你俩还能不能配混双，这检讨我收了，别在我面前晃了。”
“那郇启时怎么安排？”张文培想问真要禁赛那么久啊？
“公告你没看啊？这坎得他自己站起来。平时看起来乖巧听话，一闯祸就捅大篓子，我没安排他去养猪就不错了。”
“他有洁癖，养不了猪。”张文培张嘴就想反驳。
“你是主席我是主席，要不给你当？”
“出去吧，等我给你泡茶呢？”看着人还站在他面前不动，刘主席开始赶人。
“一万米我跑，你别为难他。”扔下一句话，张文培扭头就走，嘴里嘟嘟囔囔着谁稀罕喝你的茶啊。
“小刺头。”看人出去了，刘主席摇摇头，不刺头没冲劲啊，刺头才好呀。
张文培请了会儿假，就坐在安保室里和保安聊天，一边聊还时不时看看门口。
“你那小搭档禁赛啦？等他啊？”
“嗯，可不得看看是脑子烧糊涂了还是有病。”张文培有点犯困，猫咪眼一睁一合的。
“昨晚没睡好？”这脑袋都差点地了。
“没睡，叔，等会你看见他们回来了叫醒我啊。”她得眯会儿，靠着墙找个舒服的姿势，没过几分钟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