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沟通吗？
之后他又尝试了好几次与怪物对话。
然而安保魔法彻底拒绝了所有对话。
“哥哥，放弃吧...”
如果是玛丽亚恐怕早就放弃了，但伊安不会。
玛丽亚觉得这样的伊安既陌生又有趣，原来他面对魔法时真的会如此认真啊…
‘竟然抗拒交流到这种程度？’
伊安不放弃是有理由的——安保魔法的反应太反常了。
虽说是魔法造物，但终究是记忆片段构成的，本质上还是人类记忆。
想象一下：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不断屠杀，一次两次还能理解，但几十次都拒绝交流只管杀戮？
理论上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如果是反社会人格或彻底封闭内心的人。
但对方可是大魔法师马罗尼乌斯啊！创造了万物沟通语言的大师，会拒绝和用这种语言的后辈魔法师交流？除非他灵魂扭曲了，否则绝不可能。
‘得换个思路。’
伊安假设这个安保魔法只是机械程序，真正的【安保负责人】正藏在暗处操控。
纵然是天才魔法师，面对完全拒绝交流的对象也束手无策。
“看来你很苦恼呢。”
伊安整天都在钻研突破安保魔法的方法，直到德莫奈特教授走近才察觉。
“嗯...还好。”
虽然面对德莫奈特不太自在，但对方毕竟是学院公认的杰出召唤术士。
伊安佯装镇定后，决定从教授身上套一些情报，就算他真的不对劲，也可以从此看出很多东西。
“需要沟通的对象始终拒绝交流。”
意外的是，德莫奈特的建议极具危险性：
“既然回避解决不了问题，何不强势推进？”
“什么？”
这个提议让伊安一怔。他本能跳过了“强硬手段”的选项——毕竟强迫神秘听起来就荒唐，而且这让伊安更加怀疑德莫奈特教授。
这种方法听起来有点像黄金律研究会的宗旨。
“比如对付野兽群时…”德莫奈特悠悠道，
“恐惧往往比爱更有效，爱是短暂易逝的，即便百般讨好，最终烙印在记忆里的仍是那些令人战栗的存在。”
伊安点点头，这倒是有道理。
烙印在人类基因中，虽然伊安是穿越而来，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生存逻辑和远古时期的人类应该一致。
爱不是生存的必要，但恐惧却有可能让人死亡。
蛇，蜘蛛，高处，深水。
这些都有可能让人类死亡。
所以恐惧必须被铭记，这是大脑的生存机制。
“可如果引发恐惧导致对方反感甚至冲突呢？”
德莫奈特突然露出发现得意门生的笑容：
“一旦成功恐吓，对方怎么想还重要吗？”
他指向远方城堡：“一名贵族无法战胜百名民众，但为何百姓仍会畏惧？因为他们被反复灌输'造反必遭惨烈下场'的观念——即便胜负尚未可知，这就是恐惧的运作方式。”
就像贵族们刻意忽略起义成功可能性，只强调必然失败的下场来稳固统治。
“既然人类会畏惧神秘，反过来为何不行？”
伊安知道，有时候强权确实是最直接能够达到目的的答案。
然而德莫奈特的行事风格让伊安心生抗拒。
威胁与屈从，注定会制造出受害者。
这的确符合黄金律研究会的作风。
“很感谢你的建议，教授。”
“若想了解更多细节，不妨共进...”
“不必了，谢谢教授。”
德莫奈特笑着站起身。
“那就随时欢迎来访，不必有负担。”
伊安道别时暗忖：
『要触及防护魔法核心，强硬手段确实必要。』
但绝非如德莫奈特所言采用威胁之类的方法。
连该如何要挟那个浑身散发人工气味的怪物都没头绪。
伊安选择了更直观现实的方案。
“贝伦卡！”
“嗯？”
“教我打架。”
贝伦卡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凝视着伊安。
“打架？”
原来伊安盯上了经典力学。
“唔...”
贝伦卡平静地听完伊安的解释。
然后心想——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虽然伊安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贝伦卡完全不理会伊安，他经常胡言乱语。
真的，贝伦卡完全无法理解伊安的脑回路。
“要破坏某种魔法结界，所以需要武力？”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武力破坏魔法的原理，她对什么“灵魂世界”“魔法师埋设的安保程序”这类词更是陌生。
所以当当伊安说出：
“既然说不通，就直接动手揍扁它”时…
贝伦卡完全无法想象魔法师在灵魂世界揍人的画面。
“算了，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她干脆放弃思考。
“那就握剑吧，伊安。”
伊安依言握住训练剑的瞬间，感受到奇妙的兴奋。
这本该是骑士每场战斗都会体验的感受，但他是个魔法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