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馨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凝视着凌司景,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仿佛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窗外,细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而屋内的三人,却在这凛冽的冬日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黄老大最近很郁闷。
自从周思恒出狱以来,手下有些人便人心惶惶,都想要跟着周思恒去做什么正当生意。
可他在这个道上混久了,根本就不想回头。
赌场、高利贷、贩人甚至Fd等,这些勾当早已成为他生存的根基,断了便活不下去。
他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舍弃这用血与火铸就的王国。
他冷笑扫视着那些动摇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温情:“谁若想走,我不阻拦,但日后休怪我不留情面。”
可他知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周思恒。
原本他这些年一直在云省那边活动。
那里毗邻边境,行事颇为便利,获利也相对容易。
可近日那边严打力度骤增,他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兄弟们转移至肃省,暂避风头。
但他可不想自己老大的位置被别人给顶替了。即便周宇航对他们都有过恩情,但他一点也不想将自己打拼下来的一切拱手让人。
“猴三儿,听说周思恒有个女儿,你们去查查看。”
是人总会有软肋。
周思恒想干正经买卖,得看他答不答应。
“大哥,这件事我知道。
他的女儿叫权馨。
那年我们骗了几个女人回来,给了周思恒一个。
但周思恒不知道咋想的,事后把那女人给放了。
听说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儿。
周思恒咬定那个孩子是他的,这次回来还说要认回权馨呢。”
黄老大听罢,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笑:“权馨?有意思,看来这周思恒还真有个牵挂。
猴三儿,你再去给我查查,这权馨现在在哪儿,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
咱们得给他周思恒找点麻烦,让他知道,咱们这组织可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猴三儿点头哈腰地应着:“大哥放心,我这就去查,保证把那权馨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权馨的长相,猴三儿没见过。
但要在肃省找一个人,并不难。
黄老大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能用权馨来威胁周思恒,说不定能让他放弃那些正当生意的念头,重新回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别看周思恒坐过两次牢,那人脑子聪慧,手段干脆狠辣,组织里需要这样的人手。
只要周思恒被自己掌控,到时候,这肃省的地下世界,还不是他黄老大一手遮天?
而此时的权馨,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软肋。
她正沉浸在高考结束后的轻松与憧憬之中,与凌司景、霍海波等人一同规划着未来。
从霍海波处离开后,权馨与凌司景便朝着招待所走去。
夜风轻拂,撩动她耳畔的碎发。
两人走在兰市街头,权馨看着周围熟悉的街景,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她侧头看向凌司景,说道:“司景,高考终于结束了,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凌司景温柔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说道:“是啊,这段时间你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权馨双眸闪烁着光芒,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想先回靠山村看看,毕竟那里还有诸多事务等待我去处理。
而且,我也想和乡亲们好好聚聚再离开。”
凌司景点点头,“嗯,那咱们明天就回去。”
权馨心中始终牵挂着靠山村的乡亲们,凌司景见状,心中甚是欢喜。
就在这时,权馨突然察觉有人在看她。
她猛地转过头去,却一无所获。
街角的暗影中,一双眼睛悄然隐没。
权馨心头蓦地一紧,却听凌司景轻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他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凌司景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手臂如一道无形的屏障,自然地挡在权馨身侧,将她护在内侧。
“最近兰市不太平,咱们得小心些。”
他低声说着,脚步却未停,步伐沉稳而警觉。
权馨轻轻点头,将心底的不安强行压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除了赵玉华一家人,她在兰市认识的人并不多。
可刚刚那道视线,明显不是赵玉华等人。
要是他们,早跳出来了。
“统子,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
“宿主,你斜后方十米开外的地方跟着一个中年人。
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身着灰色棉布衣裤,留着短发,样貌周正,身材高大,身体看着很是强健,左眉骨处有一铜钱大的疤痕。”
权馨装作欣赏街景,余光却紧紧锁住那道身影。
周思恒见权馨看过来,忙垂下头,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巷子深处。
这丫头,好强的警惕心。
他察觉到黄老大好像派人在调查权馨,他便提前跟了过来。
黄老大心狠手辣,若让他知道权馨的特殊,恐怕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她。
周思恒躲在暗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冷汗顺着额角悄然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不敢现身,只能默默跟随,确保权馨安全。
权馨应该是他的女儿,他不想让权馨出事。
至于周阮,周思恒心中暗自比较,觉得周阮似乎在各方面都逊色于权馨。
无论是长相,还是心性。
周思恒在巷子里站了许久,直到权馨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宿主,那人你没见过。
但他身上没有恶意,只有质疑。”
权馨微微蹙起眉头,眉间凝起一抹淡淡的忧虑。
没有恶意?
那他跟着自己做什么?
权馨心中疑虑未散,脚步却仍随凌司景前行。
不管是谁,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她暂时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