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问我“副作用”，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耐地皱起眉，“我不知道。”
他沉默片刻，“要不……你还是别轻易尝试创造太复杂的东西了，万一出什么问题……”他欲言又止，神色凝重。
“嗯。”
见我答应，他明显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小人身上，“那……这小人能做些什么呢？”他朝小人伸出手。
“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么厉害！”
他眼睛瞪得老大，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随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人的脑袋。
“那岂不是跟真人一样了？”
“是吧。”
小人在他掌心活蹦乱跳。
“这简直就是造物主的能力啊……”他眼中满是好奇，“哎，小九，你说这小人要是受伤了，会怎么样啊？”
泥巴做的能怎么样？重新粘起来不就好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念力修复。”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那要是把它的身体拆散了，再用念力重新组合，它还能恢复吗？”
我抬手，将泥人拆散，又重新粘合在一起。
“我去……这都行？那它岂不是很难被消灭啊？”
“念力撤回不就死了？”
“也是……”
他抬手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后看向我，“不过这样的话，感觉它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你手里啊。”他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感受到他的调侃，我才突然反应过来，他铺垫这么长的用途，抬眼看向他，“你想让我造出来一个可以自己生长繁衍，不用靠我的活生生的人？”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仿佛被我说中心事，“咳咳……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他干笑两声，眼神有些飘忽，“这事儿太逆天了，想想就行。”
我却认真思考起来，视线在他和小人之间流转，“那得从我或者你身上取材料。”
他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摆手，“别别别，这事儿可太瘆人了。”缩着脖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可不想被当成原材料啊！”
我勾唇邪笑一声，“为人类做贡献吧！”
他嘴角抽搐，往后退了一步，“我说小九，这贡献我可做不起。”苦笑着摇摇头，眼神充满无奈，“这事儿传出去，我不得被人当成怪物啊！”
“好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嘿嘿，这才对嘛，咱可别干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儿。”目光落在小人身上，若有所思，“不过……这能力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探索啊。”
沉默片刻，我忍不住朝他试探开口，“我就取你一个细胞。”
王也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交叉挡在身前，瞪大了眼睛，“打住啊！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他眉头紧皱在一起，没好气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
“哦。”我悻悻然撅了噘嘴。
见我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王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九，不是我不配合你，只是……”他抬手挠了挠头，神色有些纠结，“这事儿太诡异了，我心里没底啊。”
“取我自己。”我退而求其次。
他闻言神色变得严肃，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与我对视，“别胡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了，你对自己的能力还不完全了解，这么做太冒险了。”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那就算了。”我认命地叹息一声。
见我打消念头，王也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这就对了嘛，咱别没事儿给自己找麻烦。”
他蹲下身子看着还在活蹦乱跳的小人，若有所思，“不过……你这能力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说真的，小九，你有没有想过，这能力是怎么来的？”
真搞笑的问题。
“软件给的。”我随口应付。
“软件？”他眉头紧锁摩挲着下巴，随后疑惑地看向我，“之前咱不是研究过了吗？那软件怎么就能给你这么厉害的能力呢？”
“高维给的。”我换了个他能听懂的说法。
“高维……”他嘴里喃喃自语，神色有些凝重，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的意思是，这能力是来自更高维度的世界？那……那个高维世界的人，为什么要给你这个能力呢？”
“让我学习成长。”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学习成长……”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这么说，这能力就像是一个考验或者任务？那你要成长到什么程度呢？”
“独当一面，运筹帷幄。”我顺着他继续编下去。
他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嘿，这要求还挺高啊。”笑容渐敛，神色认真，“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再加上不断学习，说不定还真能做到。”
他眼中满是笑意，“小九，你这能力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感觉你现在都快成造物主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别这么淡定嘛。”他咧开嘴嘿嘿一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下我，“说起来，你用这能力创造出的东西，虽然逼真，但好像还是有些局限性啊。”
听到他这话，我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倏地抬眼看向他，“什么？”
他望着泥做的小人，眼中带着几分思索，“就比如这小人，它虽然能跑能笑，但说到底还是你用念力赋予它的行为，它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意识，对吧？”
“嗯，意识……”我蹙着眉头心中暗自思索，“赤灵有意识吗？”
“赤灵？”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你是说你之前创造的那个灵宠吗？它应该也只是按照你的指令行动吧，算不上真正有意识。”
我抬手召唤出璃光，指着化成人形的她看向王也，“她有意识吗？”
王也神色一怔，看着突然出现的璃光，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仔细打量起来，“这……她给我的感觉和赤灵不太一样啊，她给我的感觉，确实比赤灵要灵动得多。”
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为何？”
他围着璃光转了一圈，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她的神态、动作，都更自然吧，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傀儡。”
他这句话，让我心底的猜想如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迅速扩散、清晰。我微微颔首，“因为我描述得越细致，越能产生灵是吧？”
王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手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嗯……或许可以这么说，你赋予她的细节越多，她就越接近真实的生命。”
他目光在璃光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我，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小九，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