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吃瓜还没吃过瘾，“柱子哥，你也太实在了。去住招待所怎么能登记真名呢？”
“哼，那个破招待所不要介绍信，给钱就行。他们两人就以为天不知地不知了，可是没想到吧，那儿的老板都要定期向联防队报备的，就傻柱那张脸，谁不认识。”刘光天嗤笑道，“以后你们做这事儿最好离得远点儿，我手底下的小舒他们和我说过两次了。”
“傻柱，要不是光天帮你挡了一道，小心被抓起来游街。你要真想天天吃，最好还是买个房子，反正对你来说，房子也不值钱。”二大爷撇撇嘴，脸上都是不屑。
“我们也就是找个地方聊聊天！”傻柱嘟囔着。
杨山都要笑喷了，还嘴硬呢，真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啊！
不过大家都很给他面子，好歹是四合院的首富，没再往下边揭。
“傻柱，院门口的那片碎砖地不行了，一到下雨天就积水，你帮忙找人弄弄呗。”三大爷趁机敲竹杠。
“行，等化冻了我就弄袋水泥，让刘华东给垫高点。”傻柱立刻答应。
聊完傻柱的风流事儿，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今年的想法。
“二大爷，你看一大爷家的小徐要搞副业了，解成也准备开个小馆子。你就不让你家光天做点啥？”杨山问向二大爷。
“他就是个不成气候的，能指望他？”二大爷压根不给自己二儿子面子，“要想赚钱，还得我出马。过完年我也的琢磨琢磨。等这几个小子给我养老，还不得饿死。”
“爸，你说做啥就做啥，我给你打下手。”刘光天嬉皮笑脸的，啃老啃得没有半点愧疚。
“大茂哥，你今年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跑南边吗？”闫解成问道。
“先歇几天。现在大家都扎堆往南边跑，钱不好赚了。”许大茂揉揉鼻子。
“你可以卖流行音乐磁带嘛，南边应该有不少地方可以进货。”杨山出主意，“春晚上播出了那么多流行歌曲，以后肯定会放开的。”
“嗯，这也是条路子。”许大茂兴趣还是不大大，似乎是累了。
“也可以卖书啊！”刘华东用火钩捅了捅炉子，换了一块蜂窝煤，“隔壁刘德家的大女婿，现在不就在卖么？”
“卖什么书？违禁小说？”杨山好奇的问。
“不是，是教学辅导书，专门针对中考的。他们一家子学习都好，所以就干这个。找学校的退休老师编写辅导材料，再找一些街道办的印刷厂制作成册，然后通过学校的内部门路卖给学生。我听我媳妇说，卖出去一本能净赚3毛。”
刘德是81年没的，他家的上门大女婿终于熬出头，成一家之主了。这货脑子也够灵活，居然想出这个点子。
“真行，这都能赚钱。”
“杨山哥，你学习更好，他们出中考的习题集，你出高考的，肯定赚得更多。”刘华东撺掇着，“我也认识那个印刷厂的人。”
“不干，我现在看到数学题心里就犯恶心。”杨山赶紧摇头，“你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包工队吧。对了，你小舅子王虎在干吗？”
杨山对王虎的印象还停留在用袖子擦鼻涕的阶段，一到冬天，他的袖口都是油亮油亮的。
“在林业局当个小领导，等开春后准备动员各单位去南口种树。他们单位工资不高，但是待遇不错，偶尔还能拿点小外快。”
嗯，这其中的外快不能细说。
“咱们院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家家户户都能找到来钱的办法。”一大爷感慨道，“后院的徐德宇兄弟俩，也在西直门外大街摆摊卖衣服。”
嗯，这个地方未来会形成规范的市场，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动物园批发市场。
“该穷的还是穷，您看钱寡妇他们家，现在还天天棒子面就咸菜呢。”刘华东摇摇头。
“钱嫂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两个娃都不成气候？年前我给她家送年货的时候也没见到。”杨山好奇的问。
“她的大儿子去外地后一直都不回来。小女儿刚嫁人没几年，夫家也是穷得够呛，去年生孩子还是找我借的奶粉钱。”
“钱嫂子今年有50多了吧，看着身体还行，年后我帮她找份工作吧。”
杨山小时候在院里待着，钱寡妇对他还不错，他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她给补的。
当然，作为回报，杨山也会帮她家干点儿力气活儿。
“怎么，你现在有本事把人送进878厂了？我可告诉你，钱寡妇的成分也不好，她男人早年就是因为偷窃国家财产，被人追得掉河里淹死的。”傻柱趁机挤兑杨山，
显然，上次杨山拒绝帮棒梗的事情让傻柱耿耿于怀，也不知道贾家给了他多大的好处，让他这么给他们家站台。
“知道，所以我打算让钱嫂子去娄晓娥的饭店当勤杂工，和你做同事。”
傻柱被噎了一下，随即反驳，“你有那本事？我们饭店的勤杂工都拿40多块钱呢。”
“过完年就50多块钱了。娄晓娥和我说过，现在物价这么高，要给员工涨工资，不过你的工资已经到顶了，就不用涨了。”
“哼，好像你说了算似的。”
杨山掏出中华烟散了一圈，“过年大家都尝尝这烟，别人送我的。”
然后他接着说，“我说了是不算。不过你在后厨的所作所为我可都听说了。你撺掇你徒弟马华偷食材拿出去卖，被抓了现行是吧。你说你都赚了那么多钱了，还在乎那点钱？不就是一罐麻酱么，出了事儿还让你徒弟顶锅。”
“你......，”
“我劝你以后本分点，别把在轧钢厂后厨玩的那一套带到饭店来。你那点儿手艺也不是独门，500块钱也不算少了，我不信划拉不到其他更有本事的厨子。”
刘光天向来看不上傻柱，见杨山接短儿，立刻来了兴趣，“杨山哥，你居然和娄晓娥这么熟，她连这些事儿都告诉你。那他还干过什么？”
“多了。他喜欢摆谱，拿个大茶缸子四处转悠也不及时做菜，被客人投诉了好几次。还有就是和主厨闹别扭，被人家用真才实学结结实实的教育了一顿。”
“柱子，伺候人的事儿可不能这么干。世道不一样了，你得改改。”一大爷规劝道。
“知道了。我就是不忿，凭啥主厨拿2500，我就拿500。”
“人在矮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你挣的不就是这份钱么。”三大爷也在劝。
老一辈儿的人都经历过解放前的事情，明白其中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