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深夜，陶德舟和吴璐桃躲在一家废弃网吧的后门，透过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确定要进去？”陶德舟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潮湿的墙面。
“林杏给的联系地址就是这里。”吴璐桃头上的发卡微微闪烁，“感觉不到监控信号，至少表面上安全。”
乌云从背包中探出头，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光，它用尾巴轻轻拍了拍陶德舟的肩膀。
陶德舟试了几下，发现后门并没有上锁，他们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网吧内部电脑设备陈旧，布满灰尘，唯独角落里一个隔间亮着微弱的蓝光。
他们刚走近，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身影闪现，手中握着电击棒。
“站住，别动！”女孩的声音尖锐而紧张。
陶德舟条件反射般举起双手，吴璐桃则不动声色地将乌云护在身后。
“我们找林杏，她让我们来这里。”
女孩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这就是林杏说的重要客人？一个看起来随时会尿裤子的社恐男和一个古怪的高中生？”
乌云突然从吴璐桃身后跳出，女孩惊叫一声，电击棒掉在地上。
“等等，这是一只三花猫？”女孩的态度立刻变了，“林杏说过，如果有人带着三花猫来，就是真的你们。”
“我是司徒月，林杏的搭档。”女孩收起电击棒，“快进来，外面不安全。”
隔间里面另有天地，墙壁上挂满了显示器，桌上七八台电脑同时运行，散发着热气。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主机旁，头也不抬地敲击键盘。
“这是我哥，司徒日。”司徒月介绍道，“他不太说话，但黑客技术是一流的。”
司徒日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屏幕。
“林杏呢？”吴璐桃环顾四周。
司徒月的表情凝重起来：“三天前失联了，她去调查一个秘密基地，本应48小时内回来，但现在音讯全无。”
司徒日突然开口：“她最后传回的信息只有一段加密代码和你们的名字。”
陶德舟注意到墙上的一块电子板，上面贴满了实验室照片、政府文件和新闻剪报，中心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络图。
“你们在追踪这些事件多久了？”陶德舟走近墙面。
“三年。”司徒月扶了扶眼镜，“我们组织叫'真相守望者'，专门调查官方掩盖的事件。林杏是我们的前线记者。”
“你们知道暗物质实验？”
“知道一些。”司徒月打开一个文件夹，“我们截获了部分加密通讯，知道实验室在进行某种危险测试，但不知道具体细节。”
司徒日头也不抬地补充：“我们黑进了几个相关数据库，但核心资料都在内网。”
吴璐桃和陶德舟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可以提供内部信息。”吴璐桃谨慎地说，“但前提是，你们能帮我们做几件事。”
“说说看。”司徒月倚在桌边。
“首先，我们需要安全的住所和干净的通讯设备。其次，需要查询一个名单上的人。最后，”吴璐桃顿了顿，“我们需要一条通往南方的安全路线。”
司徒日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你们打算揭露什么？”
陶德舟深吸一口气：“一个关于思维控制、暗物质网络和人体实验的真相。”
司徒兄妹对视一眼，司徒月笑了：“听起来疯狂又刺激，正是我们在找的故事。”
“不只是故事。”陶德舟脸色凝重，将手机递给他们，“这里有我们从实验室带出的部分数据和影像。”
司徒日接过手机，迅速连接到主机，数据流开始在屏幕上滚动。他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这不可能…这些技术至少领先现有水平二十年。”
吴璐桃冷笑：“而且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部署。”
司徒月激动得脸色发红：“我就知道！最近社交媒体的异常波动，那些突然消失的新闻，还有大众情绪的诡异统一性！”
乌云突然跳上键盘，尾巴快速敲击，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林杏\/危险\/救援\/坐标”
司徒日眼睛瞪大：“你的猫…会编程？”
“她不只会编程。”陶德舟轻声说，“她可能是网络的一部分。”
司徒日将乌云输入的代码与林杏留下的加密信息比对，突然拍案而起：“坐标吻合！乌云知道林杏在哪！”
地图上显示出一个郊区的废弃军事设施。
“我们需要救她。”司徒月坚定地说。
“太危险了。”吴璐桃摇头，“我们都是通缉犯，贸然行动等于自投罗网。”
陶德舟想起咖啡店的幻觉攻击，额头渗出冷汗：“如果那里有思维干扰器…”
“我们有应对方案。”司徒日打开一个金属箱，取出几个像耳机的装置，“反干扰器，可以过滤部分精神波动。”
“不敢相信你们真的准备了这个。”陶德舟惊讶地拿起一个。
“我们网站报道过精神控制技术，虽然当时被当成阴谋论。”司徒月耸耸肩，“我哥就研发了这个。”
“问题是如何潜入。”吴璐桃指着地图，“这里至少有三道安保。”
司徒日嘴角微微上扬：“我可以黑进他们的监控系统，制造小范围电力故障。”
“我能感知网络干扰。”吴璐桃指了指头上的发卡。
“我…我的社恐可以帮助识别异常情绪。”陶德舟犹豫地说。
司徒月看着三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组合简直完美！黑客、感应者、观察者，再加上我的伪装技巧。”
陶德舟感到一丝希望在胸口燃起。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真正愿意相信他们的人，也是第一次有了对抗网络的具体计划。
司徒日迅速打开了武器柜：“时间紧迫，如果网络追踪到你们，我们的安全屋也会暴露。”
“五小时内行动。”司徒月开始准备装备，“先救出林杏，然后利用她的媒体资源开始传播真相。”
陶德舟和吴璐桃面面相觑，乌云则蹲坐在键盘上，紫色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人，尾巴轻轻摆动，似乎在评估这个临时组成的救援队。
“我们真的要相信他们吗？”陶德舟压低声音问吴璐桃。
“不完全相信，但目前他们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吴璐桃冷静地回答，“而且乌云似乎认可他们。”
陶德舟看着兄妹俩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实验室的同事们，一样的热情和专注，却已经成为了历史。
“无论如何，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了。”他轻声说，眼中流露出久违的希望。
“至少现在不是。”吴璐桃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线索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