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事情上，心善与贪婪同罪，优柔寡断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损失，承担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痛楚。
这一刻，姚灵杰和方天来清楚得感受到了这番道理。
任谁也不会想到，原本年迈祈求众人可以救助的弱者，摇身一变，就会成为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
狐女本就是生灵中最不被看好的一类，越眉月选择乔小小也是下下之策。乔薇薇已经经历过融坛境，魂台早已与灵魂相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多舌的对象的。
而作为一个女性的灵魂，越眉月早已厌烦了男性的身体，就目前来说，乔小小也只能成为最佳的目标。
乔薇薇闪身上前，与越眉月对轰一掌，两人皆是连连后退。
“原来如此，灵光楼的弟子，恐怕已经被你吞噬十之三四了吧？！”
乔薇薇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不同灵息的撕扯感，心中愈发肯定，越眉月就是个疯子，就是个完完全全的贪婪之辈。
“没办法，我守在灵光楼山下已经数十年了，这段时间虽然找过很多女弟子尝试，但都没有成功…”
越眉月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现在的她，需要的只是活下去，留给她的选择并不是很充裕。
“所以连狐女都会成为你的目标吗？”乔薇薇愤怒道。
“一个将死之人，哪怕是一点点微弱渺茫的生机，也会让其趋之若鹜，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可是就算你作为狐女活下去！你也会被诸多生灵的鄙视压得喘不过气。到时候你又不是去祸害别人？！”
乔薇薇一边用言语刺激越眉月，一边尽力清除钻入体内的繁复灵息。虽然仅仅是一次交手，但越眉月体内蕴含有太多不同的灵息了。
这些灵息来源于不同的修炼者，是因为越眉月惨无人道的各种实验，才融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越眉月，其实是诸多修炼者的集合体，虽然面相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但其实她已经是一个怪物，是一只吞噬无数修炼者融合而来的怪物。
体内灵息的繁复让她拥有显露不出的恐怖实力，但同时也让她饱受折磨。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越眉月完全抛弃了之前的沉稳和慈善，嘶吼着，“这几十年的时间，灵光楼下山的女弟子愈发稀少，我体内的灵息又异常不畅，在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爆体而亡。与其这样，到不如拼一把！”
说着，越眉月再度朝着乔小小冲去，仅是一拳，便将想要上前帮忙的圣战胤初打飞出去。
复杂纷乱的灵息像是下水道里面散发着恶臭的水一般涌进了圣战胤初的身体，连他的白焰都无济于事，完全烧不干净！
如此诡异的灵息，圣战胤初还是第一次遇到，正在倾力应对之际，体内却突然涌出一股冰寒之力。短短几个呼吸，便将那股灵息冻结，消失…
“圣雪儿…”
圣战胤初嘴里喃喃地苦笑一句。他都快记不清楚，这是圣雪儿第几次帮他了…
‘砰！’
乔薇薇经过上次的交手明显聪明了很多，红尘铃微微晃动，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然后乔薇薇的素手上便像是附着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两人交手分开，反倒是越眉月体内灵息受到了不小的震颤。她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浑浊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恨。
“乔薇薇！你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你抛下我自寻出路，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初若不是你贪得无厌，你们又如何会分道扬镳？！”
“什么贪得无厌！你可知道，那场战斗死了多少人？！淬火村半数村民无辜湮灭，你何独盯着我不放？！”
“非我眼前事，自非我能及；是我眼前事！即为我所为！”
乔薇薇并不想同眼前这人多做纠缠，毕竟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陪着越眉月玩，快点离开中州才是正事！
但越眉月哪里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的场景，她可是等了许多年了，今日断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在场诸位！
乔薇薇看着再度冲上来的越眉月，冷哼一声，信手一捻，手中碎香飘落，一个三尺多高的人影自泥泞中站起。
乔清看着那泥泞的人形，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多年未曾见到乔薇薇祭出‘三尺鬼’了。
捻得碎香唤鬼物，既解愁来又解忧。乔薇薇碾碎的香料是一种名为‘取心香’的奇异石头，这种石头平日里像是竹叶一样附长在竹节之上，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香味。
如此诡异的外表，自然也配得上它那诡异的功效。它是一种能够食取人心的东西，但凡靠近采摘之人，取心香就会从竹节上激射而出，贯穿人心，顺便将其吞噬。
而乔薇薇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块取心香，经过细致的研究，她发现，这块石头在吞人心脏之后，会产生点点神识。若是碾碎加以辅料，便能召唤出一种高三尺有余的小鬼。
这种小鬼虽然没有灵息，但却暴戾异常，需要注入些许灵息外加引导才能稍微控制其动作。
经过几年的研究和实验，最终乔薇薇也是从中得益，让‘三尺鬼’成为了中州有名的‘邪物’，也成为了乔薇薇的一大助力。
越眉月起码当初和乔薇薇接触很久，这三尺鬼她还是见过的，当即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倒是舍得！如今‘取心香’都不剩多少，你还愿意用三尺鬼来限制我？”
“若是你现在离去，我可以饶你性命！”乔薇薇玉指直指，三尺鬼便缓步朝着越眉月走去。
“乔薇薇，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越眉月并未因为三尺鬼的出现而产生任何惧意，反倒是一脸嘲弄地看着面前几人。
“中州可不止我一个想从你们的身上汲取所需之物！”
乔薇薇心中一紧，指挥三尺鬼瞬间扑向越眉月。
别看那三尺鬼只有三尺高，但其实力却是一点都不容小觑，娇小如同婴儿的拳头，仅是一拳就将越眉月打飞出去。
‘嗖！’
就在越眉月飞出去的刹那，山腰处的林中忽然飞出一支半尺长的短箭，直直地朝着乔薇薇的脖颈射去。
乔清闪身上前，单手便将箭矢拦下。朝着林中暴喝：“谁！”
‘嗖！嗖！’
又是几声破风声，箭矢穿过树林，朝着众人袭来。乔清果断出手，虽然拦下几只，但还是有一只射在了乔薇薇的手臂上。
指挥三尺鬼需要庞大的灵息作为支撑，同时还需要施术者全神贯注。如此状况下，乔薇薇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躲开箭矢。
更别说，那些箭矢全部都是瞄准乔薇薇射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