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师

肥胖的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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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林尼和琳妮特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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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好香!烤的时候就很香了,我忍得好辛苦!”派蒙绕着娜维娅那套专业的便携式烘焙台飞来飞去,小小的鼻子使劲地嗅着,脸上写满了垂涎欲滴的渴望。

娜维娅小心翼翼地用木铲将最后一盘金黄酥脆的马卡龙从烤炉中取出,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里,洋溢着对自己手艺的绝对自信。左钰指尖那一簇安静燃烧的、纯净的橙色火焰随之悄然熄灭,没有留下一丝烟尘,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不过我还以为,你烤点心的时候也会拼命使唤他们两个人,就像让他们带这么多东西一样。”派蒙看着一旁如同雕塑般侍立的迈勒斯与西尔弗,有些不解地说道。

“我在鼓掌。”西尔弗面无表情地抬起双手,轻轻拍了两下,动作僵硬,声音却异常清脆,与他冷峻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也在用微笑鼓励大小姐。”迈勒斯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资深侍从的温和笑意。

荧看着这配合默契的三人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轻声对派蒙解释道:“呃,派蒙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大小姐穿得这么好看,居然在这里打蛋清,也不怕弄脏了吗?”派蒙连忙补充道,她看着娜维娅那身华丽繁复的礼裙,感觉这幅画面充满了奇妙的违和感。

“哈哈哈,也没人规定大小姐只能看书品茶,骑马弹琴对吧,我只是很喜欢做点心而已。”娜维娅爽朗地笑了起来,她将一枚完美的马卡龙递到派蒙嘴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太阳般的光彩,“别小看打蛋清哦,很锻炼臂力。而且火候与力道的程度都要刚刚好,这样烤好的马卡龙才不会开裂,才能拥有这完美的‘裙边’。”

她又转向左钰,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当然,这也要归功于你那神奇的火焰,我从未用过如此稳定纯净的热源,它让每一分甜度与酥脆都恰到好处,简直是所有甜点师梦寐以求的奇迹。”

“能为如此杰出的艺术品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是我的荣幸。”左钰微笑着回应,他的目光温和,仿佛在欣赏一幅完美的画作。

“来来来,尝尝吧,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马卡龙,每个人三个。”娜维娅将盛着点心的盘子推到众人面前,慷慨地宣布道。

“只有三个?”派蒙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点怎么够塞牙缝”。

“嗯,甜食吃多了不好,小心等下脑子晕晕的,案件的事想不明白哦。”娜维娅俏皮地眨了眨眼,那语气像是在哄一个贪嘴的小妹妹。

“红茶也准备好了,这是大小姐最喜欢的茶,花香浓郁,能让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迈勒斯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一套精致的茶具,他为每个人都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动作优雅得仿佛置身于某个贵族的午后茶会,而非一个阴冷的地下通道。

荧接过茶杯,轻声道了句“谢谢”,她看着娜维娅,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介意,这是我应该做的。”迈勒斯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好了。”娜维娅满意地看着众人品尝着她的手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刺玫会”会长的精明与干练,“我们来聊一聊正事吧,就像之前提到的,地道是一个类似密室的环境。”

她走到那滩已经干涸了一半的水渍旁,眉头紧锁:“但是在这个封闭环境中,目前还不存在除了林尼与琳妮特之外的犯罪者。”

“他们两人虽然有作案的可能性,可是完全没有动机。”荧也走上前,冷静地分析道。

“对啊,还偏偏选在这种最引人注目的时候,怎么想都奇怪嘛。”派蒙嘴里塞满了马卡龙,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荧的目光扫过整个通道,最终定格在那处狭窄的通风口上,她沉吟着:“那么除了林尼和琳妮特之外…”

“就只剩下失踪的少女与死者两个人。”左钰接过了她的话,声音平静地在通道中回荡。

“地道里的花瓶,还有表演中听到的那一声闷响,如果海尔希在地道里和犯人发生了争斗。”娜维娅顺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结果就是花瓶破碎,她的衣服被扔下,人被掳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自我否定,“难道犯人觉得她是被当众选出来的,不脱掉衣服的话,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我觉得有道理,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派蒙咽下口中的点心,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第三个人」,并不存在。”荧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结论让整个推理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是啊…我们找到的线索,好像都不支持「第三个人」的说法。”娜维娅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耀眼的金发,“可剩下的不论是失踪少女海尔希还是死者考威尔,都算是被害人的范畴啊…”

“那、那会不会是海尔希想杀考威尔,偷偷对道具做了手脚,再一个人逃走?”派蒙的脑洞大开,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假设。

“她无从知晓魔术的奥秘。”荧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她的逻辑清晰而又冷静。

“是的,就算她能对道具做手脚,那也是在知晓魔术全貌的情况下,才知道应该怎么做。”娜维娅赞同地点了点头,“再说了,她也没有动机,警备队员说了她和魔术团的人都没有往来。”

“唉,是不是我们找得还不够仔细啊…”派蒙泄气地瘫在空中,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完全不够用了,“按现在这样说,真的变成一件不可能的案件了。”

左钰一直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讨论,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仿佛带着一种拨开云雾的力量:“你们似乎都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

“你们一直在寻找一个藏在暗处的、具体的‘人’作为凶手。”他的目光扫过那滩水渍,又看向那件被遗弃的连衣裙,眼眸深邃得如同星海,“但如果,凶手并非是‘人’,而是一种‘现象’呢?如果,所谓的‘消失’,并非是被掳走,而是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被这个‘抹除’了呢?”

“现象?抹除?”娜维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显然无法理解这种超乎常理的说法。

“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左钰微笑着,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枫丹“溶解”的真相对于外来者而言太过匪夷所思,“就像一场完美的魔术,当我们无法用常理解释其手法时,或许就该去思考,表演者是否运用了我们认知之外的‘规则’。这件案子,或许就是一场利用了枫丹独有‘规则’的、最残忍的魔术。”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几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仿佛为她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未知领域的大门。

“唔唔,不过娜维娅你的马卡龙烤得真好吃,香喷喷,又酥又脆,好甜好甜。”就在气氛变得凝重之时,派蒙那充满了幸福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沉默。

“呵呵呵,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娜维娅的思绪被打断,她看着派蒙那副满足的模样,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派蒙你已经吃了五个了哦。”

“欸?五个吗?不会的,只有三个,我有好好在数!”派蒙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地在空中挥舞着小手反驳道。

“没关系,吃了就算了。”迈勒斯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包容长辈的语气说道,“我年纪大了,这种甜的东西少吃一点为好。”

“不不不,嘴馋是一回事,吃了多少是另一回事!”派蒙感觉自己的信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气鼓鼓地叉着腰,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我吃了很多,别人就没有了,这个道理我明白。”

荧看着她那副较真的可爱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没关系,吃就吃了吧。”

“没事,知道你喜欢吃。”左钰也微笑着附和道,眼中满是笑意。

“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我…你怎么能这样!”派蒙感觉自己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她气得在空中直跺脚,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举起小手,用一种无比庄重的语气发誓,“我发誓,如果派蒙多吃了两个马卡龙,那它们就立刻在派蒙的肚子里变成石头!”

“哈哈哈,好吧,知道了。”娜维娅被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彻底逗笑了,她摆了摆手,用一种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那应该是我们聊得太入神,有人不小心多吃了,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她话锋一转,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闪烁起一种不容置喙的、属于会长的决断光芒。

“迈勒斯,架锅,开炉!”

“欸?你要干什么?”派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弄得一愣。

“每个人都必须有三个马卡龙!”娜维娅斩钉截铁地宣布道,那语气仿佛在说“这是刺玫会的规矩”。

“不必了不必了。”荧连忙上前劝阻。

“是啊,太麻烦了。”派蒙也觉得为了两个点心再折腾一番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是的,小姐,这就准备。”然而,迈勒斯却仿佛听到了最高指令,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走向了他们的行李箱。

“蛋,糖,杏仁,我都带了。”一直沉默的西尔弗也默契地打开了另一个箱子,将备用的食材整齐地摆放了出来。

“呃、呃…看得出这真的是你的爱好。”派蒙看着这行动力爆表的三人组,彻底无语了。

于是,在这条充满了谜团与死亡气息的地下通道里,娜维娅为了补上那“莫须有”的两个马卡龙,又热火朝天地、完整地将所有工序重复了一遍。香甜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冲淡了那份属于罪案现场的阴冷与压抑。

但之后的讨论,你们并没有收获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有的线索都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无法串联成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好啦,点心时间结束了,我打算再去周围看看。”眼看天色渐晚,娜维娅终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手,她看着陷入沉思的荧和左钰,开口建议道。

“虽然还没什么头绪,但毕竟还有时间。既然你们是代理人,我建议你们先尝试推理一下案件。”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然上台的时候无话可说,那就很尴尬了。”

“好的,也谢谢你帮忙,还请我们吃东西。”派蒙由衷地感谢道,虽然过程有些离谱,但不得不承认,娜维娅的出现,确实让这沉闷的调查过程变得有趣了许多。

“不用客气,对「刺玫会」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啦。迈勒斯,西尔弗,我们走吧。”娜维娅潇洒地一挥手,带着她的两位得力干将,向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有新的发现的话,我还会回来的!”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渐行渐远。

“用这个时间想想看吧,接下来应该就是紧张的庭上辩驳了。”娜维娅走后,派蒙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估计会花掉很多时间,而且困难重重…唔,想这么多也没用,总之做好准备吧!”她将自己那本记得满满当当的小本子递给了荧,“我的本子也给你,方便你回顾整件事,嘿嘿。”

第二天,当众人再次踏入欧庇克莱歌剧院时,空气中弥漫着与昨日截然不同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观众席早已座无虚席,窃窃私语声汇聚成一片嗡嗡的声浪,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对即将上演的“审判”的期待与兴奋,仿佛这不是一场决定人生死的庭审,而是一出万众瞩目的戏剧的最终章。

“怎么办啊,旅行者,果然还是一头雾水吧。”派蒙紧张地在荧的身边飞来飞去,那副滑稽的侦探眼镜也掩盖不住她小脸上浓浓的忧虑。

荧的目光扫过那高悬于审判席上方的、冰冷而又威严的谕示机,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虽然有些想法…但线索还是太零碎了。还是一步步来吧。”

“嗯,有道理,这个世界不会发生不可能的事件。”派蒙用力地给自己打气,仿佛在复述推理小说里的经典台词。

就在这时,一个明快而又充满自信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娜维娅带着她的两位得力干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不要紧张,”她对着荧和派蒙露出了一个灿烂得如同太阳般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林尼和琳妮特,我们几个在观众席上都会支持他们。”她看了一眼贵宾席上那位正襟危坐、姿态优雅的水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们都弄不明白的事,我不相信芙宁娜已经弄明白了,哈哈。”

“谢谢你,娜维娅。”派蒙由衷地感谢道,这位刺玫会大小姐的出现,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她原本慌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

“嗯,祝你们好运。”娜维娅对着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便带着西尔弗和迈勒斯,走向了观众席。

在警备队员的引导下,三人来到了被告席。林尼和琳妮特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与不安。

“啊,终于见到你们了,”林尼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调查还顺利吗?”

“老实说,让你失望了…”派蒙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小脑袋,将那本记得满满当当、却依旧无法理清头绪的本子递了过去。

“不,你们愿意帮忙,我们都很感激。”一直沉默的琳妮特轻声说道,她那双猫儿般慵懒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荧,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声的托付。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戏剧张力的、略带浮夸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瞧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你们几位!调查毫无收获,对吧?”

芙宁娜正站在她那华丽的专属席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挂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理所应当,有罪之人怎么可能找得出无罪的证明呢。但不要止步于此,”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荧,那双异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是我最看好的对手,旅行者,可别三两下就投降了,我会很失望的。”

荧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等下你就明白了。”

随着一声庄严的钟鸣,整个歌剧院瞬间安静了下来。那维莱特的身影出现在了最高审判官的席位上,他那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扫过全场,声音低沉而又威严,不带一丝情感:“既然双方到齐,本次关于魔术演出突发事件的「审判」,正式开始。”

他的目光转向被告席,“那么首先,为了让在场观众都明白案件的前因后果,请林尼先生讲述一下魔术的手法吧。”

“好的,我在这里讲,琳妮特会在舞台上为各位示范。道具已经准备好了。”林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言简意赅地将那个双层箱体、地下通道以及双胞胎替身的魔术核心机密,完整地揭示给了在场的所有人。随着他的讲解,琳妮特在舞台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演示,当那精妙绝伦的构思被一步步拆解开来时,整个观众席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叹。

那维莱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平静地等待林尼说完,然后开口问道:“那么林尼先生,我可以认为你的证言是…魔术一开始你就跑到观众席侧的魔术箱内藏了起来,无法作案,是这样么?”

“是的,大审判官先生。”林尼的声音坚定而又清晰。

“那么,请问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作为指控方,有无对此的反驳意见呢?”

“当然了,当然了,”芙宁娜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她优雅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像一位即将登台献艺的首席女高音,“第一把火,就由我来点燃吧——林尼先生,你在说谎。”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因为你要掳走海尔希,杀死考威尔,不可能一直留在箱子之中,甚至很长时间都不在地道之内。”

“这只是你基于我有罪的推断而做出的推测而已。”林尼立刻反驳道,但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吗?”芙宁娜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那你在箱子里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吗?”

“当然是震耳欲聋的倒数声,我靠这个把握时间,创造惊喜。”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吗?没有让你留下印象的响动吗?”芙宁娜步步紧逼,那眼神锐利得像要将他看穿。

“没有了。”林尼的回答干脆利落。

“可是,”芙宁娜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最华丽的咏叹调,响彻整个歌剧院,“在倒数到三十多秒的时候,会场明明传来了一声闷响,我相信所有人都听到了!”

“……!”林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喂,这不对啊…”派蒙焦急地在荧的身边飞来飞去,她清楚地记得,在调查的时候,林尼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

荧的心也猛地一沉,她看向身旁的左钰,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林尼为什么会不知道?难道他真的在说谎?

“对啊,那么大的声音,在箱子里的话绝对能听到。”疑惑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我当时就在那附近,很明显的。”另一位质疑的观众立刻附和道。

伴随着议论声,那台巨大的谕示机缓缓转动,象征着“有罪”与“无罪”的天平,第一次向着林尼有罪的一侧,发生了明显的倾斜。

“那个天平,难道就是…”派蒙紧张地看着那缓缓沉下的一端。

“「谕示机」的态度吧。”荧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诸位,请允许我引用魔术师本人的发言:『谨慎挑选眨眼的时机』。”芙宁娜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她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自己的胜利,“你们都看到了,这正是不在场证明崩塌的瞬间!”

她得意地扫视着全场,继续抛出自己的第二件武器:“当然,除了瓦解你的不在场证明,我还准备了其他的武器。世上可不会有没来由的自信,我早就准备万全了。”

她的手指,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判决之剑,直直地指向了林尼和琳妮特。“你和琳妮特,其实是「壁炉之家」的人,没错吧。”

“「壁炉之家」?!”派蒙惊得险些从空中掉下来,“那不是…愚人众的…”

荧的身体也猛地一僵,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告席上那对脸色惨白的兄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林尼和琳妮特,是愚人众?!那个处处与他们作对,充满了阴谋与谎言的组织?!

“怪不得会做这种事。”观众席上立刻有人得出了结论。

“原来「少女连环失踪案」是愚人众在搞鬼啊,感觉是最不意外的答案了。”

“那我觉得,舞台上的意外也不见得是事故了。”

民众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林尼兄妹淹没。

“那又有什么关系,”林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和琳妮特的身份与这件事也没有联系吧。”

“确实,”芙宁娜的笑容愈发灿烂,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那你大可以就在我们的面前,把这一分钟的事从头到尾说上一遍。对此刻的你来说,脱罪才是第一要务,你不该有开不了口的事…除非是,「剧本」已经前后矛盾。”

她看着荧那震惊的表情,心中得意地想道:异乡旅人一言不发,看上去非常震惊。哈哈哈,接下来就该内讧了吧?这赢得也太轻松了!呼…亏我为了这次庭审,紧张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哎呀哎呀。

林尼沉默了,他无法辩驳。

“喂,林尼,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们!”派蒙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气鼓鼓地飞到林尼面前,小脸上写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与委屈。

荧也死死地盯着他们,一言不发。林尼和琳妮特,是愚人众…这个事实如同一根尖锐的冰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她想起了在码头时,林尼那热情得恰到好处的笑容,想起了他们那看似天衣无缝的配合,想起了左钰曾说过的那句“我们是同伴”。原来,这一切,都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吗?她想起了公子,想起了女士,想起了散兵…那些愚人众执行官带给她的伤害与背叛,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闪过。她也曾吃过愚人众的亏,而现在…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请各位保持安静。”那维莱特威严的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看向林尼,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谎言,“林尼先生,我想再度确认,由芙宁娜女士提出的两个观点——在歌剧院听到闷响之时,你不在箱子与地道之内,以及你与琳妮特女士都是「壁炉之家」的成员。这是否属实?”

林尼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了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和而又平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荧,派蒙。”

两人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左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们身边。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愤怒,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得如同一汪古井,却又仿佛能倒映出整片星空。

“左钰…”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感觉自己的信任正在崩塌。

“我也知道。”左钰轻轻地说道。

这简短的三个字,却比芙宁娜的指控更让荧和派蒙感到震惊。

“你…你也知道?!”派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并不能决定他的品格。”左钰的目光扫过被告席上那对孤立无援的兄妹,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在须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气息,那与我们曾经遇到过的某些人很相似。但我没有说,是因为我相信,用标签去评判一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傲慢、也最愚蠢的行为。”

他的视线转向荧,那目光中充满了安抚与信赖。“荧,你忘了吗?我们认识的达达利亚,不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吗?他曾是我们的敌人,可他也会为了家人展露温情,也会在某些时刻,成为我们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林尼和琳妮特也是一样。他们是‘壁炉之家’的人,这或许是他们无法选择的过去,但这与他们是否是杀人凶手,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我们应该审判的,是他们的行为,而不是他们的身份。”

左钰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了荧和派蒙那混乱的心田。是啊,达达利亚…她们想起了那个总是渴望战斗,却又无比珍视家人的矛盾青年。身份,真的能代表一切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林尼先生。”那维莱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林尼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左钰,那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一丝决然。他抬起头,迎向那维莱特的目光,声音虽然沙哑,却无比清晰:“抱歉…是的,审判官大人,均为实情。”

“我就知道!”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呼喊。

“到这里就可以宣判了吧,哈哈哈。”

“怎么办啊,旅行者…”派蒙焦急地拉着荧的衣角,虽然被左钰说服了,但眼前的局面对林尼依旧是压倒性的不利。

荧沉默了片刻,她看了一眼身旁镇定自若的左钰,又看了一眼被告席上虽然承认了身份、眼神却不再躲闪的林尼。她心中的动摇与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战士的、面对困境时的冷静与决断。她抬起头,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审判官,朗声说道:“我想说几句,审判官大人。”

“请讲。”那维莱特微微颔首。

“我的委托人隐瞒了关键信息。”荧的声音平静而又清晰,在整个歌剧院中回荡,“我的辩护无法继续进行。”

“那么,你的诉求呢?”

“休庭,我们需要沟通。”

“没必要了吧,都板上钉钉了。”不耐烦的观众立刻发出了抗议。

“连请来辩护的人都骗,沟通能沟通出什么呢?”失望的观众也跟着附和。

“肃静。”那维莱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看向荧,点了点头,“诉求合理,我们就此休庭。一小时之后,审判将会重新开始。”

“你都知道这种事了,竟然还不拒绝为林尼先生辩护,看来我这位对手的职业素养超乎想象。”芙宁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兴味的笑容,她对着台下高声宣布,“我最爱的观众们,就让胜利的喜悦再沉淀一会儿吧,哈哈哈。”

休庭的钟声在宏伟的歌剧院内回荡,那维莱特与芙宁娜的身影暂时从审判的舞台上退去,留下的,是满场观众压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汹涌的议论声,以及被告席上那对兄妹孤立无援的、苍白的身影。在警备队员那审慎而又冰冷的目光监督下,左钰三人与林尼、琳妮特一同来到了歌剧院那空旷而又压抑的后台。

这里堆满了各种华丽却冰冷的演出道具,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淡淡的油彩味,与方才舞台上的光鲜亮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这都被水神大人挖出来了,哎呀,这下就尴尬了。”林尼靠在一只装满了羽毛鸽的道具箱上,脸上那副总是游刃有余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苦涩。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三人,那双总是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旅行者,派蒙。”

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旁的琳妮特,也微微垂下了那顶别致的礼帽,轻声地、郑重地重复道:“对不起。”

“我…我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才好了,”派蒙气鼓鼓地在空中跺着脚,她鼻梁上那副滑稽的侦探眼镜都险些被晃掉。信任被欺骗的感觉,让她的小心脏像是被揉皱的纸团,又气又委屈。她看了一眼身旁平静的左钰,想起了他刚才在法庭上的那番话,心中的怒火才没有彻底爆发出来,但那份失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唉,明明我们这么相信你们!调查的时候,我们所有的推断,都建立在你们不是坏人的基础上!”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我不想说很重的话,但我真的生气了!”

林尼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更是愧疚,他的目光扫过荧和派蒙,最终落在了左钰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感激。“实在抱歉,我知道你们都在气头上,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的做法。左钰先生,谢谢你刚才愿意为我们说话。我知道,你们在旅途上和愚人众的各种纠葛,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会让你们不快。”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但愚人众这个组织很大,执行官大人们都性格迥异,他们想做的事也完全不同。”

“现在我们想要救人,救尽可能多的人。”琳妮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仿佛在为哥哥的信念做出最可靠的注脚。

林尼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继续说道:“嗯,对于这个国家,以及这里的人可能面对的灾难,我相信你我在情感上是站在一起的。所以只要不把身份放到明面上,我们说不定就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对你们‘说谎’,所以我才选择了‘隐瞒’。真相固然很重要,但如果永远摆明一切真相,我们会白费许多力气。”

荧一直沉默地听着,她那双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林尼,那平静之下,是波涛暗涌的失望与困惑。她轻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谎言?”

这个问题,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林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角的苦笑愈发明显:“是啊,所以由你判断。哎呀,如果我是你,恐怕我也没办法相信这个叫林尼的家伙了。巧合的碰面,愚人众的身份,职业还是魔术师,做的就是欺骗别人的表演…”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双紫色的眼眸中,燃起了最后一丝属于求助者的希冀,“——但还是请你们相信我,至少这次的案件,我的确不是犯人。”

“抱歉,但,请你原谅。”琳妮特再次低声说道,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猫儿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的恳求。

“就算你们这么说…”派蒙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她求助般地看向左钰,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左钰缓步上前,他的目光温和地扫过林尼和琳妮特,最终落在荧和派蒙身上。“隐瞒和谎言只有一线之隔,林尼。你们的选择,让这条线变得模糊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但就像我之前说的,身份不该是原罪。荧和派蒙生气的,不是你们的出身,而是你们的不坦诚。现在,你们愿意将真正的‘真相’,而非魔术师的‘表演’,展现给我们看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座桥梁,巧妙地连接了两边对立的情绪。荧在听到左钰的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动摇与困惑都已褪去,只剩下如同磐石般坚定的澄澈。她知道左钰是对的,比起纠结于无法改变的身份,弄清楚眼前的事实才是最重要的。

“左钰说得对。”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林尼,将话题拉回了案件本身,“先解释另一个问题吧。魔术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没错,先听你们的回答。”派蒙立刻明白了荧的意图,她重新振作起来,飞到林尼面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想得到我们的信任,就坦诚地说出一切。”

“嗯,当然了,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林尼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看了一眼身旁安静的琳妮特,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那个隐藏在华丽表演之下的、真正的秘密。

“我们一直想知道「谕示裁定枢机」是如何运作的,为什么它有自我意识,能准确宣判一切罪案?后来在调查的时候我们知道,在「谕示机」的下方,存在一个它的核心。从那时候开始,我和琳妮特就开始设计交换箱的魔术,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那个核心。”

“这就是为什么要一分钟?”派蒙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起来。

“对,”林尼赞许地点了点头,“观众数六十秒大概需要七十五秒的时间,而我进入对面的箱子只需要十五秒。所以在跳进地道之后,我就靠通风口来到了歌剧院的地下,前往核心所在的房间一探究竟。”

“那个通风口,就是为了这一步,在建设地下通道的时候开凿出来的。”琳妮特适时地补充道,她的声音平静,却揭示了一个精心策划了许久的庞大计划。

“那你知道了什么?”荧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林尼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什么都没有,”林尼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困惑与一丝后怕,“因为我到了那个房间后,正准备开始调查,却忽然听到了人的声音…”

“太匪夷所思了,我十分确定那个房间里当时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也不可能出现其他人。那个声音仿佛认出了我,试图和我说话,我谨慎起见,只好选择放弃调查,原路返回。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花瓶碎了,地上有衣服。可我时间已经用得差不多,来不及细想。之后,就是命案的发生,一切如你们所见。”

“这样的话,确实就听不到那声闷响了…”派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填补了之前的一个疑点。

“你们想知道「谕示机」的原理干什么?”荧继续追问,她需要了解他们最根本的动机。

“当然也是因为那个预言,”林尼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为了应对「预言危机」,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国家所有的秘密。”

“这样才能知道拯救大家的方法。”琳妮特的声音虽然轻,却充满了沉甸甸的责任感。

“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了,”林尼摊开手,他的姿态坦诚得近乎于脆弱,“我发誓,我没有再隐瞒任何东西。我们会处于这种失去信任的情况之下,实在非我本意。但还是那句话,由你判断,就算你因为对愚人众的不信任而直接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后台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秘密,都已摊开在桌面上。现在,需要做出选择的是荧。

“旅行者,你来决定吧,”派蒙飞到她的肩头,用小小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里充满了无条件的信赖与支持,“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

荧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从蒙德的相遇到璃月的并肩,从稻妻的抗争到须弥的拯救,她见过太多立场不同、身份各异的人。她想起了左钰刚才在法庭上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我们应该审判的,是他们的行为,而不是他们的身份。”

她缓缓睁开眼,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动摇与困惑都已褪去,只剩下如同磐石般坚定的澄澈。

“我相信事实。”她看着林尼,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简短的四个字,却仿佛拥有千钧之力,让林尼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重重地落了地。

荧的目光扫过被告席,又落回林尼那张写满了感激与错愕的脸上,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让整个歌剧院都为之侧目的决断。

“如果不是你,我就帮你脱罪。”

“如果是你,审判会如期而至。”

“好的,谢谢你。”林尼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不再是魔术师对观众的礼节,而是一个身处绝境之人,对伸出援手者最真诚的敬意。

“谢谢你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琳妮特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属于人类的温暖。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天平对林尼和琳妮特很不利…”派蒙看着那高悬于审判庭之上的、象征着“谕示”的巨大天平,又开始发愁起来,“要想办法反驳水神的指控,才能在接下来的审判过程中寻找真相。”

“关键证据已经有了。”荧忽然说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的弧度。

“欸?”派蒙惊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休庭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回去吧。”荧没有解释,她看了一眼身旁始终平静的左钰,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好吧。唔…我大概知道你在说什么…”派蒙晃了晃小脑袋,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看到荧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至少,她的旅行者,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值得信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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