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尝试不一样的角色？”看来这小子还有点脑子。
“以前我只想工作，哪怕是小角色，只要能演戏，能好好工作就行。”乌祥羽难得有些感慨，林风没说话。
“现在工作是不愁了，可我好像不太满足了。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说的对。从来只有戏挑演员，没有演员挑戏的。能有戏演你就该烧香拜佛了。”林风毫不留情地给他泼冷水。
“你也觉得我不自量力吗？”他眼中带了些受伤。
“想尝试是好事，”林风终是不忍，安抚道：“机会难得干嘛不去？也不用瞒着燕子。谁说你一定能选上？”
“那你觉得我有机会吗？”乌祥羽一个鲤鱼打挺便从椅子里弹跳出来蹲在她脚边，活生生热情小狗一枚。
这emo和兴奋切换的速度令林风乍舌，还真是人来疯。
回想剧本里对男主的描述，再看看眼前的乌祥羽，形象似乎也蛮贴合。
他会是喻明泽的劲敌吗？
“不好说？”看她沉默，乌祥羽猜测，溜圆的眼睛和拧起的剑眉自带喜感。
“你要是能收敛点，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林风故意逗他。
“你说真的！”乌祥羽当真。
还真好骗。
“呃，嗯。”怎么有种骗小孩的负罪感。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啊？”怎么到这个方向了？
“没必要吧？难道你自己不敢？”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会不敢？！打死她也不信。
“敢是敢，有你一起更放心嘛！”乌祥羽肉眼可见地谄媚起来。
“好好说话！”林风警告。陪也不是不行，就怕碰到喻明泽……
“好的。林老师，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陪我一起去试镜吗？”乌祥羽抑扬顿挫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过分。
还耍起宝来了！这是吃定她了。
她能看出他的期待中带着一点惧怕，何况这是正经工作……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她终于说。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说着要抓她的手拉钩。
林风眼疾手快躲开他的爪子：“再闹就自己去！”
“错了错了，不敢了。”乌祥羽瞬间乖觉收敛，跟方才的耍宝判若两人。
*
试戏场面林风不是没见过，可在如此逼真的场景中进行的还真是头一次。
在乌祥羽的软磨硬泡下她最终还是答应陪同前来，但提前说好如果有人问起只说她是他的助理。
而且他能多烧包就多烧包，最好火力全开吸引关注，她则一如往常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融入背景。
此刻两人站在片场，跟在场其他人一样为置景的逼真和细腻惊叹。
果然是张导，出手就是不一般。
经过初步筛选这轮参加的都是最终候选人了。
男主除了乌祥羽，林风豪不怀疑喻明泽也会占据一席之地，只是暂时未见他身影。
就是不知道还会有谁？
四处张望间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林风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我就知道是你！”周汶汐一副猜中了的表情。
“是你啊！”林风有些无语，还以为是喻明泽呢。有必要一惊一乍专门吓她嘛，稳重点不好吗？
“你怎么在这？”周汶汐毫无愧疚，随即反应过来：“哦，明白，不用解释。”
林风一看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懒得澄清：“你也来试戏？”
“怎么？瞧不起我？”周汶汐觉得被小看了。
“怎么可能？就是……有点意外。”
“你亲自教的还没信心？”
那倒是。
早在周汶汐接近时乌祥羽便看了过来，两人交谈中一直没插话，此时好奇：“林老师？”
周汶汐这才将目光投向这个在一旁杵着的傻大个。
“忘了介绍，”林风连忙开口，“周汶汐，乌祥羽。乌祥羽，周汶汐。”
“你好。”乌祥羽淡笑着伸手，面上倒绅士。
周汶汐抱臂上下审视，没有握手的意思。随后看向林风，眼神带着八卦，你们？
乌祥羽讪讪收回手，并不计较，谁叫这大小姐背景硬呢。说不定还以为他故意攀附，他可真没那意思，单纯打招呼而已。
“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乌祥羽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不当电灯泡。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周汶汐看着宽肩窄腰走远的人，恨不得吹个口哨。
“你误会了，最近在给他上表演课。”
“上课要陪着试戏？”周汶汐可不好糊弄。
“义务帮忙。”林风搪塞。
“真的？”周汶汐逼近。
“真的。”林风一脸淡定。
“可惜了，”周汶汐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这么好的资源，浪费啊！偏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这么当面说真的好吗？
“你和……那个谁，”周汶汐故意压低声音，“怎么样了？”
“嗯……在谈。”林风憋出两个字就没后文了。
“没了？”
林风茫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你就装吧你。”周汶汐无语。看来轻易别想从她嘴里撬出她想听的八卦。
“那个，郑杰没来吗？”林风尝试转移话题，省得她老揪着她不放。
“我怎么知道？”
“……”
“我们分手了。”周汶汐没当回事。
原来如此。
林风有些汗颜，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怪她，高估了周汶汐的定性。
“你啊就是经验太少，要我说不高兴就立马甩掉，反正男人多得是……”周汶汐喋喋不休地传授着经验。
看着眼前她犹稚嫩的脸庞，言辞谈吐却恍如情场老手，林风心里不大是滋味。
那场和喻明泽的情伤于她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转眼间她便从极到极，究竟是刻骨铭心的领悟，还是不甘叛逆的伪装，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同时也为郑杰感到一丝惋惜，虽然只有一点点。
错误的时机，错误的情缘，仍未泯灭的追梦热情，抵不过期待落空。愿他重回正轨，继续前行。
“听到没！”周汶汐提高音量。
林风表情呆楞，显然又神游天外，害她半天都白说了。
“啊？哦，听到了。”林风连忙顺毛。
“才怪！”周汶汐懒得跟她计较，目光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