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染白他一眼，抢过手机，“要求还真高！给你拍就不错了。”
实际上这也不能怪她，拍这种照片需要精准卡点，烟花灭的那刻按快门，可不就是黑乎乎一片嘛！
“再来！”乌祥羽重整士气。
李沐染不理他，扭头要走。
“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乌祥羽双手合十求她，“再拍一次！最后一次！”
李沐染瞥他，后者老实求饶。
“你说的，”她善心大发，“还是这样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绝对不怪！”乌祥羽连连摇头，随后小跑着去补炮。
林风看他玩了两次，有些心痒痒的。
记忆里只有每年过年家里会放鞭炮，引线很短，一点就得撒丫子夺命似地跑远，噼里啪啦炸得人心慌，还从没玩过这样拿在手里放的。
“想玩？”喻明泽问。
“嗯。”她点点头。
“好，一起。”喻明泽让她安心。
“林姐，这个！”
看她要加入，小于立马从箱子里挑了包装看起来最完整的捧出来，至少别是哑炮。
“小鱼儿，偏心啊！”一旁乌祥羽不满，“我要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你能一样吗？”小于没跟他客气。
“诶？你说清楚，哪不一样？”
“……就……”小于语塞。
远处李沐染等得不耐烦：“乌祥羽！你还拍不拍了？！”
“来了来了！”乌祥羽顺手薅过小于手上的炮跑远：“等会再跟你算账！”
“你！”小于怒目，又无可奈何。
“没事，都一样。”林风拿了个顺眼的，“就这个吧。”
两人拿着炮来到跟乌祥羽几步开外，平行的地方站定，点燃引线，等待。
十几秒后，炮筒果然连续不断喷出烟花，绽放夜空。
旁边乌祥羽也已点燃，两束火花在空中交汇，他兴奋地大叫：“喔哦！”
看他不断挨近林风有些紧张，怕被误伤。
“没事。”喻明泽在她耳旁开口，将她拥在身前，双手帮她稳住炮筒。
背后有他这堵坚实的肉墙，林风瞬间放下心来。
和着烟花炸开的声音，眼前一亮又一亮，想到这美好的火光是从自己手里放出去的，林风心里的兴奋再也压不住，在冷风里笑得牙齿都冰冰凉。
“拍了吗？拍了吗？喔哦！”乌祥羽边发疯还不忘催促自己的御用摄影师拍下他的帅照。
一旁李沐染不语，只是一味地摁快门。
一炮完毕，林风双眼亮晶晶的，两颊通红，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好玩吗？”喻明泽跟着笑起来。
“好玩！”林风用力点头。
怪不得乌祥羽那小子那么疯，确实很好玩！
“还玩吗？”
林风犹豫，“不玩了。”
虽然的确很好玩，但只放了这么一会，空中团团萦绕的青色烟雾已经格外显眼，不禁有些内疚。
算了，体验过就好。
“不玩了。”
喻明泽不懂她的想法，但也没强求。
“你看看这还不叫偏心！”
乌祥羽气愤的声音在旁边炸开。两人被吸引。
李沐染很淡定：“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你们两个评评理！”乌祥羽来拉外援，将手机塞进林风手里，“看她给你们照得多好！”
林风不解，去看手机，屏幕里喻明泽正从背后将她拥在怀里放烟花。
林风有些惊讶，两人的姿势竟这么亲密的吗？
照片里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夜空，那里正好有朵炸开的金色烟花。
这张照片不论是构图框景，还是时机的把握都精妙极了，难怪乌祥羽会眼红。
李沐染也默默走过来。
林风对她点头：“谢谢。”
“不客气。”她回道，又瞥了眼乌祥羽，“看看人家。”
“你看她给我照的！”乌祥羽炸毛，手指狠狠点着屏幕一角。
经他指点，林风好容易从角落的背景黑里大概瞧出个模糊的人影，居然是他……
好吧，聊胜于……背景。
喻明泽拿过手机放大，看到林风的笑颜，很满意，回头对李沐染：“谢了！发我。”
李沐染点头，“嗯。”
至于多余之人，p掉。
“你们！”乌祥羽手指颤抖，“你们几个是一伙的！”
“行啦！后面不还有一张嘛！”李沐染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
屏幕划过，乌漆麻黑的几张过后，终于出现一张乌祥羽单独的背面照。只见他将炮筒举过头顶，正喷出红色火花。
能看出拍照的人是刻意压低了角度仰拍，这才让他有了顶天立地的气势。
“就这还不满意？”李沐染呛他。
乌祥羽摸摸鼻子，“这张还算……马马虎虎吧。”
“马马虎虎？”李沐染可不惯着他，“那我删了。”
“诶诶，我错了我错了！别删！”乌祥羽大叫着追上去，“就这一张能看的……”
最后乌祥羽的独苗照总算有惊无险地救下了，至于林风和喻明泽的合影，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
箱子里的存货不少，除了迅猛的加特林，还有很多林风叫不上名字的。
有规规矩矩的烟花筒，摆在地上点燃，原地喷花。
传统熟悉的窜天猴，点燃后直窜上天，在空中炸开。
也有奇形怪状的，点起来像风车，还会旋转，同时响着廉价单调的电子音乐。
林风最喜欢里面密密麻麻像水母一样在空中旋转的那款，将整个夜空幻化成深海。
这一通点下来，空中弥漫的青烟又增加不少。
林风有些无奈，看来自己仅有的一点愧疚也被玩兴给打消了。
几人都穿着羽绒外套，怕被火星子烧到，特意站得远些。
乌祥羽可不管这些，先是用甩炮炸得小于原地跳脚，随后又不知从哪翻出一款手持烟花，点燃后冒出喷泉似的金色焰火，追着李沐染满场跑。
“你给我离远点！”李沐染边跑边喊，“别追啦！乌祥羽你死定啦！”
身后乌祥羽猖狂大笑，但也没靠太近，只是逗她玩。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喊道：“过年啦！”
林风一愣，这话一出，周身瞬间喜气更浓，空气中弥漫的硫磺硝火不正是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