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干什么呢？”
场面变得更尴尬前，张导及时出声打断。
闻言李永乐和青青立马分开。
“导演。”青青怯懦开口。
“您来了。”李永乐笑脸相迎。
林风松了口气，不用再纠结，相信有张导震慑，出不了大事。
“都老实点。”张导没指名道姓，看了李永乐一眼，说谁心里清楚。
李永乐照样陪笑，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
张导将目光重新投向青青，微微点头，这套妆造挺符合她的期待，但会不会过于火辣？她可不想用低俗的方式博眼球。
“叫服装过来。”张导对身旁助理说。
片刻后服装老师到场，张导问：“她这衣服有没有更中性点的？”
服装：“原本都是给女主备的，她俩身材差不多，这套她穿还宽松点。其他的更紧。”
张导听得直皱眉。
青青却骄傲地抬头挺胸，李沐染那小身板能跟她比嘛！
服装：“不行的话只能分开搭别的，可能没这么适配。”
“我觉得不错。”李永乐在旁边帮腔。
没人搭理他。
“行吧，”张导终是说，“就这样吧。”
“剧本呢？还没出来？”张导又转移火力点，朝文采音他们走来。
等她走到面前，文采音极限加速打字的手终于停下，“好了。”随即将电脑递给她审阅。
“嗯。”张导看得飞快，点头，“可以，就这么来。”
*
林风承认，她对青青确实有些小看了。
此时片场中央的青青跟两位男演员搭戏也丝毫不落下风，看来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
只是平时相处中她过于投机取巧，给人观感不好，如果能专注自身演技提升，肯定会有大发展。
林风暗自希望她以后的路别走歪。
这场原本是男二和男主的对手戏，男主终于成功将妻子大脑植入仿生人女主体内后，前来申请带她回家。
新加入的助理角色一开始侍立在男二身侧，等主人一声令下便上前暴力将男主制伏，给他个下马威。
青青隐隐觉得兴奋，终于能正大光明跟喻明泽演对手戏了，还是制伏戏码，简直不要太对她胃口哦。
“大鱼哥哥，一会我会轻点的。”
这什么虎狼之词？！
喻明泽不想接茬，再鼓励她的胡言乱语。
“没看出来，你俩挺熟啊。”办公桌后李永乐施施然坐着，调侃道。
“那当然。”
“不熟。”
青青和喻明泽同时出声，话却截然相反，李永乐狐疑看他们。
青青嗔怪：“大鱼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喻明泽懒得理她。
“青青，你现在是机器人，别嬉皮笑脸，严肃点！”张导声音从对讲机传出来，“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条！”
三人重新投入剧情。
林风越看越觉得反派助理这个角色很出彩，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场，作为反派手下头号得力助手，必定坏事做尽，说不定之后将女主抓回来的就是她，再出于嫉妒给女主下死手，想想都很好看……
可机器人会有嫉妒这种情感吗？还是程序模拟嫉妒？
女主因亡妻记忆天生有感情，算是初代助理的升级版，她们俩之间是何种关系？她们的结局有何不同？两相冲突最终获胜的又会是谁？
林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张导在加入这个角色前已有构思，还是真的灵光乍现？否则是如何将这条蹊径开辟得有无限延伸的可能？
“你们之前想过反派助理这个角色吗？”林风忍不住问文采音。
文采音摇头：“没有。”
那就是完全临场发挥，林风看向不远处监视器前的张导，她正目光如炬盯着屏幕，不放过每个细节。
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咔！”张导放下耳机朝场中走去。
剧情已经进行到机器人助理徒手将男主制伏，张导亲自指导动作。
“这里可以搞笑点，”张导示意李永乐，“比如他说‘抓住他’，”对青青：“你是机器人，当然只理解字面意思，就抓住他。”说着伸手抓住喻明泽胳膊。
“他想甩，但使劲甩不开。”
“之后还想反抗，你直接把他胳膊别到身后，压他跪下。像这样。”张导边说边演示，喻明泽也顺从配合，一米八几的男人被一米六几的女人制伏，看起来还蛮有反差。
“明白了吗？”
“嗯。”青青点头。
“来，你试试！”
青青上前。
“记住，全程表情波动别太大。”
青青也是爽快，一点不怵肢体接触，三下五除二便将喻明泽压倒在地。
手劲有些大，喻明泽暗自皱眉。
“对，就是这样。”张导肯定。
“大鱼哥哥，这样可以吗？不疼吧？”青青故意甜甜地问喻明泽。
张导挑眉，即使觉得这称呼奇怪，也没置评。
“……嗯。”喻明泽起身拍了拍膝盖。
“先这样来一遍，看看效果。”
张导重回监视器前，“好，各部门准备，开始！”
演到制伏桥段，和排演不同，青青一上去就握住喻明泽的手，他当场就愣住了。
可张导没喊停，由于出其不意，监视画面显示效果还挺好，就这样顺下去。
“咔！”
张导看了遍回放，她不喜欢太自作主张的演员，但也尊重演员的自由创作权，这次便没说什么。
场中喻明泽有些恼火。
“大鱼哥哥，你生气了？”青青小心瞥他。
“下次你做什么麻烦提前说一声。”喻明泽语气冷漠。
青青小声：“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搞笑，没来得及说……”
“我看这样挺好，”李永乐对喻明泽：“小伙子，别那么小气嘛！”明显拉偏架。
喻明泽没再作声。
林风将一切看在眼里，青青的意图她觉得有二，一来保证拍摄效果，二来趁机揩油，不简单。只是苦了喻明泽。
“下面拍特写，先拍男主的。”张导又发话。
各部门应声而动。
看来喻明泽的折磨还得有一会，制伏桥段各个角度拍齐了才行。
文采音不知什么时候舍得合上电脑，拿起一旁早就冷掉的盒饭默默扒起来。
林风注意到，“都凉了，我帮你去热。”
文采音摇头：“不用。”
“……那你喝点热水。”林风大方递过自己的保温杯，真怕她吃坏肚子。
“……谢谢。”文采音接过，这保温杯她见过，小分队人手一个，的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