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
林风他们准备回程了。
林母颇有微词，想让他们多住几天，至少过了初五。
再不济把小木木留下，他们老俩口照顾，让林风和喻明泽安心忙工作去。
……这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在家只呆了短短不到三天，但想起昨晚饭桌上的话题，林风觉得再呆下去肯定会吵起来，相看两厌，还是早点走了的好。
于是还是照原计划。
林母嘴上埋怨，但也拿这个有主意的女儿没办法，只得忙前忙后给他们收拾带回去的特产。
“苹果要吗？拿一袋吧？”
“上次寄的核桃吃完了吗？再拿点！”
“家里腌了好几瓶糖蒜，你不是爱吃吗？给你拿一瓶！”
边收还边絮絮叨叨。
林风劝不住，只默默看着。
“妈，够了够了，拿不了这么多……”喻明泽围在林母身边帮忙张罗。
“诶呀妈！人家那边都有，谁看得上你这些吃的？”林华说风凉话，“噼啪”一声剥开花生豆往嘴里塞。
“就知道吃！又不是给你！”林母白他一眼。
“哼！给我我还不要呢……”林华不服气，但也只敢咕哝。
最后零零散散收了好几大袋子，加上他们的行李，差点装不下后备箱。
“差点忘了，木木的金鱼你们不要啦？”林母想起来，转身想回去取。
一路颠簸，带个鱼缸像什么话？
况且鱼缸能上飞机吗？
“算了，你们先养着，等他下次回来再玩。”林风决定。
要是木木哭闹，到时候回去再给他重新买就好了，这里的那条是带不走了。
“行，我们先养着，等你们回来。”林母应下，觉得有了这个念想小外孙大概也能常回来。
*
走之前喻明泽提了个要求，想照张全家福。
林华一拍脑门，“对哦！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们等着我去取相机！”说完一溜烟跑去对面，半路拖鞋都差点跑掉了。
“慢点，不着急！”林风看不过，在他身后大喊。
“你们走得太早，都没开门，要不过几天去街上照相馆照，人家照得好！”林母莫铭迷信照相馆的技术。
“都一样，自己照了洗出来也行。”喻明泽好脾气地回道，对这个妈可比林风耐心多了。
“自己照不能让人家修图，你们会修吗？”林母不依不饶。
“我会修，修了让林华给您洗出来。”喻明泽保证。
林母这才半信半疑地点头应允。
不多时林华拿来了相机，就架在院子里，背景是别墅。
今天是个晴天，阳光灿烂，天空碧蓝，适合照相。
老俩口坐在前排中央，其余人站在他们身后。
林风一家三口在右，林华一家三口在左，三世同堂。
“听我口令，定时了！”林华调好相机，快速跑回来站在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相机倒计时闪着红点。
林华大喊：“……三、二、一，茄子！”
镜头定格这美好瞬间。
*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茂茂这个小人儿却倔强地拉着木木不撒手。
林华头疼，“听话快松开！你看你把弟弟都拽疼了！”
“吼什么吼？不会好好说啊！”王艳嫌他对女儿太凶，转头温柔地哄道：“茂茂乖，木木弟弟要回家了，改天妈妈再带你去他家玩好吗？”
茂茂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小小的人儿力气却大得很，吐字清晰：“不走！”
许是终于有了个乖巧听话的小跟班，估计是当成自己的私有玩具了。
木木小肉手上都被摁出红印子也没哭，看来对茂茂很是包容。
眼看飞机到点了，林风也有些急，给喻明泽使眼色，意思是让他点快搞定。
喻明泽从王艳怀里接过茂茂，哄道：“那你就跟弟弟一起回家吧，好不好？”
茂茂小手还抓着木木，思考跟他回家的意思，不确定地看向一旁的王艳，单个蹦字：“妈！”
想让王艳跟她一起去。
王艳秒懂，无缝打起配合，挥了挥手，“妈妈不去，茂茂自己去吧！拜拜！”
茂茂小脑袋在弟弟和妈妈身上来回转，最后还是决定更爱妈妈，松开抓着木木的手，扭着身子找王艳抱。
看计谋得逞，喻明泽立马将这个烫手山芋送了回去。
林华食指刮了下茂茂的小鼻子，“你个小东西！怎么不找爸爸？光找妈妈？”
王艳表情得意，“我们茂茂跟妈妈最好了是吧？”
茂茂搂着妈妈的脖子，眼睛还在往林风怀里的木木身上瞟，表情居然称得上忧郁。
大概还不理解为什么弟弟和妈妈不能同时拥有。
林风赶紧抱着木木上了车，生怕又被其他小事绊住。
“东西都带齐了吧？”她问了句，其实除了身份证、手机、钥匙这些重要的，其他的都不要紧。
哦，还有一路上木木需要的东西，他俩的需求都往后排。
“放心吧，都检查过了。”驾驶座上喻明泽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准备倒出去。
打开车窗，对送行的大部队说：“我们走了，回去吧！外面冷。”
“路上开车慢点，到了来个电话。”林父叮嘱。
“想吃什么给你哥说，给你们寄！”林母紧接上。
“行了快走吧！别误点了。”林华挥挥手，“又不是不回来了……”后面这句有点底气不足。
“爸、妈，那我们走了！”喻明泽最后说了句，发动车子离开了。
林风透过车窗跟他们挥手，看着几人的身影在身后越来越远。
茂茂的哭声隐约传过来，还有林华爽朗的笑声：“诶呀，我们闺女舍不得了是不是……”
原来茂茂是个感情细腻的小朋友啊。
林风低头去看木木，祈祷可别把怀里这个也勾哭了，还得哄。
木木的大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咧开嘴笑了，瞬间可爱得像个小天使！心情好得很。
林风忍不住把他在怀里一阵揉捏，“哇～好可爱！可爱死了！”
这下木木惨了，没被茂茂勾哭，却在她的大力揉搓下忍不住眼泪汪汪，什么时候才能习惯来自亲妈暴力的爱啊。
“你轻点……”喻明泽好心提醒，父子心有灵犀地统一战线。
林风才不管，“开你的车吧。”
司机喻明泽：……
无奈瞥了眼木木，心道，老爸爱莫能助。